剑还未到,那气势却如江河水一般,一浪一浪后劲十足,直欲把王拓这只小舟瞬间粉碎。
“气势凛人,想吓死人啊!”王拓神色夸张,大袖一挥,佯装惊恐道:“这老鬼疯了,小黑炭你先躲起来。”
那汹涌的气浪,被王拓衣袖一扇倒卷而回,接着大工剑随机而出,砰砰声响,伴随着撕裂般的啸声,在空中荡漾不绝,俩人初一交手,却是平分秋色,谁也暂时没奈何谁。
“黄毛小子,没想到你有这般实力,倒让老夫看走了眼!”
“凡是跟我交过手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你也不必矫情,我给你机会,直接用你那最强手!”
“狂妄!”太上长老紫瞳边呈现出六道银环,气势不断攀升,周围的空间仿佛被凝固了。
原来是一个紫瞳皇阶六环玄士,王拓冷哼一声,面不改色道:“这话应该我说!”
两人唇枪舌剑,手上却也不闲着,剑芒一道一道裂空而过,犹如一道道闪电穿行而过,不停地撞出火花,哗哗哗的雷鸣阵阵。
“老鬼,就这两下子,你能撑得了多久呢!”
“莫要耍那口舌之利!看剑!”
在王拓的言语刺激下,太上长老终于怒了,握在手中的那柄青色长剑,突然像颜色加深,天地灵气一阵卷动,如长鲸吸水一般被那柄剑吸收了进去,接着颜色透明了起来。
“小家伙,你莫后悔,今日便让你做我剑下之鬼!”
“老鬼,少耍那口舌之利,我无名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爷爷!”
“你——找死!”
“呜”的一声低吟,杀气顿时攀升到了极点,那太上长老手中的青剑突然消失了,无声无息,毫无气机感应,只是瞬间的功夫,砰地一声,王拓倒飞了出去,直直飞出去百丈之远,才缓缓停住,身边大工剑不停的长吟着。
王拓安然无恙的微微一笑,倏地一下,消失不见,太上长老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脱离出来,王拓已经攻到眼前了。
“老鬼,你有福了,尝尝我的万重诀!”
“三重!”砰地一声,太上长老身子摇动了一下,衣袍顿时撕裂。
“四重!”砰砰声过,太上长老连退了几步,脸色顿时变了几变,刚喘过一口气,耳边风声厉啸,急忙抬剑格挡。
“五重!”王拓越打越兴奋,力量不断的攀升,一招重于一招,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太上长老连连招架,不断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不错,再来!六重!”咔嚓一声手中青剑断为两截,太上长老终于抵挡不住了,倒飞了出去,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硬憋着没有吐了出来,神色已然大变,惊骇欲绝,气息混乱不堪。
“七重!”王拓棒打落水狗,俨然不想就此罢手!
“啊……”太上长老须发怒张,双目血红,紫瞳边六道银环闪动,咔嚓一声断裂了,气势顿时冲天而起,做那垂死挣扎。
“碎山印!”王拓一剑击出之后,顿时换了招数,那太上长老的怒吼声顿时变为惨叫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旋空剑洞!”王拓面目冰冷,杀气盎然,身形一闪,瞬移了过去,半空中那太上长老未及落地,便被剑洞卷了进去,连惨叫声都未传出,就化为碎肉和着漫天血雨落了下去。
可怜一代宗主,紫瞳皇阶六环修士,还未在江湖大展风采,就惨死于王拓剑下。
王拓目中冷光闪动,狠狠的扫视了不远处,冷哼一声,顿时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道血花喷出,便没了声息,不知谁的性命就此交割了。
“九光宗下次再要如此,灭宗之时就在眼前!”王拓杀气未消,冷声发出警告,转身招来小黑炭一同消失原地。
九光宗中,莫宗主从天而降直接委顿在地,面无人色,嘴里喃喃不绝。
“宗主!你怎么了?”祝长老上前将莫宗主扶起,惊问道。
“太上长老死了,胡长老也死了,九光宗末日来了!”
……
刚杀完人,心里说不出的轻松,经此一战,实力比较,王拓大概清楚,最起码紫瞳皇阶六环的玄士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以轻松的解决,而且在对战过程中,明显感到游刃有余。
不光如此,全身穴道在那一刻,顿时沸腾了,快速的吸收着天地之气,不断的趋向饱和,这正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有不断进行高强度的挑战,气玄境才能加快提升。
“拓哥,前方有座城镇,我们过不过去?”
“去!当然去!”
小黑炭一闪身,便挪移了过去,在城门前不远处落了下来。城墙上书写着三个鎏金大字“金华镇!”,王拓扫了一眼,这镇中来来往往的,不乏黑发黑瞳之人,心里莫由来的生出一些亲近感。
“走!小黑炭,咱们吃些酒!”
城门并没有守卫,王拓径直入内,满街希希散散的来往商贩,零零落落的叫卖声,显得整个城镇那么的萧然没落。王拓神识一扫,确定了去处,一人一兽沿街走向一个稍微阔绰的酒馆走去。
王拓寻清静,直接上了二楼,迎面碰上一个黑发黑瞳的酒保。
“唉!客官,您要点什么?”酒保一看王拓的相貌,还有身边的小黑炭,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接着便热情起来。
“来两壶酒,随便来些小菜!”
“好!客官您稍等!”
二楼却是一些雅致的小包间,一格一格的分开,其中有些已经最满了人,嘴里嗫嚅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想必这包间却有隔音功能。
王拓随便找了一个雅座坐下,小黑炭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巨大的身躯立起来正好高出桌面一尺,王拓看得心里好笑,这倒省了凳子,小黑炭不如改名“高一尺”。
“客官,您的酒来了!”刚坐下不久,酒保便端着盘子进来了,笑吟吟的将酒菜放下,吩咐慢用,便转身离去了。
“这里离黑神宗应该不远了,等会儿我们打听一下!”王拓边说边小嘬了一口酒,一股热流顿时汹涌而下,突然气机一滞,全身万物灵禁顿时被启动了起来,脸色不由得变了一变。
小黑炭点了点黑头,爪子抓起一瓶酒正要往嘴里灌,王拓急忙阻止,心神传音道:“酒里有毒,你不要饮!”
王拓神识扫了一圈,接着传音道:“小黑炭,咱们玩个游戏……”
王拓神色自然的吃着小菜,接着一使眼色,“噗通”一声,小黑炭向后一仰,四脚朝天的翻倒在地,嘴里还吐着白沫子,看到这一幕,王拓险些把嘴里的菜喷了出去,不过做戏吗,有必要这样吗!
王拓诡异的一笑,顿时满脸黑气弥漫,却是很斯文的趴在桌上,不停地抽搐着,这一人一兽搭配起来相得益彰,谁见了都不会怀疑是装的。
“门主,这次你有立了大功,宗主少不得又要嘉奖你!”这是那个酒保对着一个冷脸人说道。
“快送去宗里,等他破了功,再详加审问!”冷脸人说道。
“这黒兽怎么办?”
“一同带走吧!”
“是!”
两人的对话,王拓听得一清二楚,见对方并未动粗手,王拓一直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挪走。一高一低的颠簸了一阵子,便感到冷风从耳边刮过,却是一头飞兽驮着他与小黑炭,一座深山里飞去。
黑暗的石室中,王拓被死死地锁在铁凳上,低着头昏迷不醒。
哗啦一声响,一盆子冷水浇到王拓的脸上,王拓打了个激灵,缓缓抬起黑气弥漫的面孔,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虚弱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刀疤脸的汉子的皱了皱眉头,恶狠狠地问道:“这里是地狱,最好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的?”
“哦!这么说你就是死神了?”王拓艰难的挤出一丝笑说道。
“少废话!老实交代!”那刀疤汉子一鞭子挥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了王拓的身上,结果那鞭子寸寸裂断,化为碎片落了一地,刀疤脸的汉子顿时惊讶道:“不是破了功了吗,怎么可能这样?”
王拓嘿嘿一笑,满脸的黑气顿时消弭不见,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见状,那刀疤脸的汉子顿时有些慌乱,没想到王拓功力会保存下来。
“你,你到底是谁?”刀疤脸汉子色厉内荏的问道,不由得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见王拓挣扎了一番,手脚被烤死,却没能脱离那鉄凳,顿时心里大安。
“我是九光宗的供奉,你信不信?”王拓盯着他诡异的笑道,那汉子顿时打了个激灵。
审问过不少人了,也没见过这么招供的,刀疤脸的汉子怔了一怔,却是抵不住王拓的目光,惶恐道:“你等着!我去请刑罚长老处置你!”
说完,哐啷一声,打开铁门出去了。王拓神识扫了一下,顷刻间便找到小黑炭的位置,它被关在离此不远的兽笼中,此时却非常敬业的继续昏迷,不时还传来呼噜声。
“这黑货,还真能睡得着!”王拓笑骂道,正要打开手铐,突然一转念,觉得不妥,于是闭目养神等待起来。
“这里定然是黑神宗不假!”王拓坐在铁凳上沉吟不已。
不久后,铁门一响,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个黑发黑瞳的胖子,蹒跚着步伐走了过来,两眼一眯瞅着王拓左右端详了一番,嘿嘿一笑,不屑一顾道:“你是九光宗的供奉,怎么可能被我们抓住?难道九光宗没人了吗?”
“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是该招的都招了!”王拓从容不迫的说道,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你撒谎!”胖子脸色一变,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却不想那手掌离王拓三寸之处,仿佛扇到了一面无形的墙,顿时反震了回来,力道之大,让胖子腾腾腾连退了几步,脸色一红一白。
“这怎么回事?他不是喝了化功水了吗?”胖子对着刀疤脸问道,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也不知道!”刀疤脸疑惑的说道。
知道问不出什么,胖子转过脸看着王拓,深深喘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忌惮,怯生生的问道:“你真是九光宗的供奉?”
“嗯!如假包换!”
“那你来这里是何目的?”
“我要见你们宗主!”王拓直接说道。
“见宗主!”胖子一愣,接着神色阴狠的说道:“你到底是何目的,若要敢对宗主不利,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你见个分晓!”
“妈的,老子没心思跟你玩了!”王拓实在是没了耐心,这样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索性来个爽快的。
咔嚓一声,王拓手腕一抖崩开手铐脚镣,忽的一下站起身来,正要整理整理脏乱的衣服,却见那胖子不知何时拿出一柄斧子狠狠地劈了过来,王拓一拳挥出,那斧子顿时崩为碎片,胖子惊叫一声挥出一团白粉,没等王拓反应急急与那刀疤脸逃了出去,一路上大喊大叫的不停呼救。
“这馕货,胆子怎么这么小!”王拓摇头笑道,身形一闪,向小黑炭那里赶去。
这时宗内已经乱成了一团,王拓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可笑的是来往的黑神宗弟子,竟然没人认识王拓,见他也是黑发黑瞳并无防范,毫无相干的从他身边穿来走去,分明不知道王拓就是肇事者。
王拓来到关押小黑炭的笼子边,手臂一拂,那铁笼青光闪过便散了架,小黑炭急忙窜了出来,站在王拓身边,问道:“这里是黑神宗吗?怎么会乱成这样?”
王拓摇头不语,闲庭漫步般的穿过来往的人流,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站住!”一声冷喝从背后传来,却是一群黑发黑瞳的弟子,已将他围了。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体型剽悍,手握长刀,穿过人群走了出来,冷声道:“黑神宗岂容你来撒野,给我拿下!”
王拓毫无畏惧,不住的叹息摇头,眼前只是一群蝼蚁,若再不出来一个看得上眼、说得上话的,他只能硬闯出去离开此地了,到时候有个磕磕碰碰的,死伤难免,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