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鲁是一座小城,或者说,它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镇子。比起斯崔尔还要小得多。这里没有城主,镇长是市民们推选出来的,唯一的职责就是收税。
城里最高长官便是菲斯勒团长,他是这里最高军事长官。军营就在西南角,那是个能够容纳两千人的兵营,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五百多名骑兵。
身为一个军团长,菲斯勒的部下还不如一支骑兵大队来得多。一回到兵营,守卫的哨兵已经得到了消息,所有人都围拢在门口,他们等待着观看这位让他们辛苦了一天一夜的传说中的美女。
菲斯勒并不在意部下围观,他仍旧用他那特殊的手法将艾莉婕从马上提下来。这粗暴的举动,让所有骑兵感到心疼。
不过当着团长大人的面,没有人敢于说三道四。大家只能抱怨没有办法好好看清楚,艾莉婕小姐的面容。菲斯勒提着艾莉婕来到禁闭室里面,他将艾莉婕扔在了禁闭室的牢房之中。
菲斯勒从来不折磨部下,因此禁闭室和普通营房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些铁栏杆。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菲斯勒独自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一大清早便起来巡逻,他现在确实有些困倦了。
不过,他可不希望部下进来随便张望,不想让这位小姐有丝毫可趁之机。这个小姐的美貌对于部下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艾莉婕静静得躺在禁闭室里面的墙根边上。僵硬的木板床和冰冷的墙壁,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这里绝对不能够和庞克家里那扑满着厚厚的鹿皮的床铺相提并论。
事实上她早已经苏醒过来了,只不过因为不想再在肚子上挨上重重的一拳,因此她始终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等到她确认那位骑士睡着了之后,她这才极力想要挪动一下身体。
最令艾莉婕感到后悔的便是,她不应该将灵魂戒指拿下来。昨天晚上,因为不知道那对农夫夫妻对她是否另有图谋,因此她暗中将灵魂戒指藏在了裙侧的插兜里面。
现在这无谓的小心谨慎成为了她最大的遗憾。虽然,即便拥有灵魂戒指,她也没有办法对付那个骑士,但是至少能够知道那位骑士脑子里面正在想些什么。
这早已经被证明是最为有用的一件事情。能够知道别人脑子里面想些什么,总是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艾莉婕越来越习惯于用灵魂戒指来看周围的世界。没有了这个能够探测人心的神器,她一时之间彷徨不安起来。
艾莉婕将身体蜷缩在牢房最内侧,她希望能够尽可能得离开那位骑士远一点。突然间,艾莉婕听到墙边传来阵阵极为细小的声音。
她侧耳倾听。这让她想起当初在波恩公爵府邸,隔着厚厚的墙壁偷听波恩的母亲和特罗德谈判的事情。
让艾莉婕感到欣慰的是,这里的墙壁显然不象波恩府邸那么厚实坚固。在禁闭室的隔壁便是骑兵休息室,几乎每一个兵营都是这样布置的。
对于那些被惩罚的士兵来说,能够听到喧闹的士兵们的谈笑声,无疑是双重的惩罚,这会让那些不老实的士兵,更加向往自由,这也会让士兵们更加懂得遵守纪律。
骑兵的休息室还不如说是一间酒吧。虽然这里供应的酒是那种最为廉价的麦酒和掺了很多水的烈酒,但是让骑兵们流连忘返的是这里的气氛。
“团长怎么这样?听说他以前遇到过一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将他的财产骗光之后,便抛弃了他,是这样吗?不过团长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对所有的女人怀恨在心,那位艾莉婕小姐多么可爱,他居然能够下得了手。”
“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那还是当初团长到海洋之心的时候。在此之前团长带着我们几个老兵,将出没于莱丁和我们这里的那些土匪们剿灭干净,这可是一个大功劳,正是为此皇帝陛下要为他授勋,团长原本可以飞黄腾达的,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中年骑兵富雷德长叹了一口气。
“说下去啊,怎么卖关子了?”众骑士纷纷抗议,他们正听得有趣呢。
“嗨--,团长在京城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当然绝对比不上那位艾莉婕小姐。不知道那个女人耍什么手段,让团长对她深深着迷。当时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为团长高兴,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团长愤怒得和那位小姐吵了一架,他和那位小姐分手了,从此之后,团长对于任何美女都绝不动心,甚至痛恨那些美女,他的状况之严重,你们都应该亲眼看见过了,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了。”富雷德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得告诉了其他骑兵。
“那么团长并没有失去什么啊,甚至有可能他还从中赚了一票,如果说团长没有上过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骑兵嚷嚷道。
“团长为什么痛恨所有女人呢?这根本没有道理啊。”另外一位骑兵说道。
“这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事情了,只是听团长提到过,那个女人的身份相当肮脏,当初她接近团长便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的。”富雷德缓缓说道,现在这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不可告人的目的,团长有什么?钱?团长好像是穷光蛋一个,并不比你我多几个大子,难道是为了团长的色相,这倒是很有可能,团长仪表堂堂,和波恩公爵有几分相似,很吸引女人。”这句话让众骑士哄笑起来。
艾莉婕凑在墙根边上,她偷听着隔壁的谈话声。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位骑士如此不正常,原来这个家伙将对于初恋情人的怨恨发泄在自己身上。这实在是太冤枉了。
艾莉婕安置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连这种倒霉事都和自己有关。艾莉婕好像感到冥冥之中,九天之上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灵正*纵着她的命运,将诸多厄运强加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