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去
大漠尘埃2015-10-25 03:123,200

  时光平静的流淌。大裂缝中没有人世的纷争,没有生活的琐碎,初始陈埃倒也乐在其中,每日里醉心于修炼无名心法和三式剑术。在他修炼“无名心法”一段时间后,能感觉到丹田内存储了六团真气,眉间印堂穴内也有一团热气,每次打坐修炼后都感神宁气爽。三式剑法,陈埃已能有模有样的使出“待”式和“守”式,“攻”式难度大些,他还不能如画中蓝袍人一样,人剑合一般的凌空飞起,只能借助跃起的一刹,使出一点样子来。

  陈埃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竟然长高了一些,变得魁梧壮实。本是一米七的身高,变得有一米八左右了。这是陈埃始料不及的,这已经打破了正常的生理范畴,想来是异果的奇效。在谷中行走,比起在地球上时,还要矫健得多,速度快了,跳的也高了。如果此时陈埃能回到地球,他自忖可以拿很多体育项目的世界冠军。站在寒潭边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陈埃的面貌竟然也变得年轻起来,看去如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皮肤变得光润细腻。头发已经很长,直披散至双肩。

  但修炼“无名心法”经历了入门阶段之后,似乎停滞不前了,再怎么勤加练习,陈埃只能感觉到体内气团微微壮大,此外就没什么进展。枯燥的感觉一天天强烈起来,陈埃也越发思念起家乡来,常常对着大裂缝上口的那一线蓝天发呆,有时想到伤心处,不由泫然欲泣。期间陈埃也曾向古树提出离开,但古树的力量还不足以把他送到大裂缝外,陈埃看了看那一线蓝天,只得作罢了。

  一晃就过去了一千多天。渐渐的陈埃已吃去了大部分的异果,古树虽多,但每一颗果实都是至少经历数万年才能成熟,数量总是有限的。再过些时日,陈埃就要面对无果可吃的地步了。到时吃什么?吃树叶吗?总不能等着饿死吧。

  这一日,陈埃修炼了一会便觉索然无味,于是坐在树下低着头发起呆来。突然,脑海中又传来古树那苍老慈祥的声音:“小陈,很想出去吗?”

  陈埃猛地抬起头来,眼睛发亮,有些激动的道:“古树爷爷,有办法送我出去了?”

  “前几天我又有突破,现在可以送你到靠近出口的地方。因为舍不得你走,所以拖了几天没和你说。毕竟,千万年来,你是我唯一的伴儿啊。你是人类的一员,终究要到人类世界中去的。”

  陈埃鼻子发酸,眼泪不由流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能够走出大裂缝而激动,另一方面,也为离开古树而难受,经过一千多天的朝夕相处,他早已把古树当作了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他离开了,古树应该也会感到孤单吧?

  看到陈埃落泪,古树发出意念安慰道:“呵呵,不要紧的,方圆万里之内,都是爷爷精神力量所及之地,出了大裂缝,我还是在你身边。只是我还不能直接把你送出大裂缝,最后一段距离要靠你自己。”

  既然能出去,陈埃就开始打点行装了。他先把分解的套装一件件移到山洞中放好,然后穿上坎肩,把腰带系在腰间,外面再罩上蓝袍。这样的打扮有点不伦不类,陈埃自己也是暗笑不已。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在哪里都适用,能藏当然还是藏起来的好。黝黑单刀、碧玉戒指都留在山洞里。陈埃本想戴着戒指的,又觉戴在手上太显眼,说不定会因此招致无妄之灾,藏在身上,又怕失落,所以还是决定把戒指留在这里。龙战天留下的小册子,陈埃看了无数遍,早已深深印在脑海,也留在山洞里,幽蓝宝剑就执在手中。

  方一准备就绪,陈埃脚下就升起一股柔和之力,托着他缓缓升起。凌空而立,陈埃颇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谷口在陈埃眼中随之不断放大。上升过程中温度先是不断升高,到了一定高度后,又逐渐降低。距离谷口还有七八百米时,陈埃脑海中传来古树的声音:“小陈,爷爷只能把你传送到这个位置了,再向上就得靠你自己了。”

  这个位置刚好有一小平台,古树便把陈埃放在了平台上。陈埃观察了一下,山壁表面平整光滑,无任何着力之处,而且山壁是向内倾斜的,攀爬起来就更加艰难。好在他手中有锋利的幽蓝剑,他的力量也已今非昔比。在下方陈埃就有了打算,现在就是付诸行动的时候了。他先在山壁上挖两个小槽,然后把幽蓝剑插入头顶上方,手握剑柄牵引身体向上,然后双脚踏在挖好的小槽里,再挖槽,再向上。这样爬上了二百多米时,脚下一滑,陈埃一声惊呼,向山谷中坠落下去。

  很快下方又传来了柔和的托举之力,把陈埃送回了平台。饶是如此,陈埃也吓出一身冷汗。平复了一下心跳,陈埃继续攀爬。这一次他更加小心,虽然有古树做后盾,不会有大的危险,但体力耗费之巨,却是他吃不消的。

  终于一点一点的接近大裂缝的上口了。当陈埃双手抓住大裂缝上沿,一跃而出之际,不由仰天高呼。

  大裂缝外的世界辽阔而壮丽。头顶艳阳高照,蔚蓝如洗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脚下是皑皑白雪,纤尘不染。站在这地心山脉的最高峰—蓝月峰顶,俯瞰下方连绵起伏的群山,陈埃顿觉心旷神怡。蓝月峰上部整个被白雪覆盖,山腰以下则遍布苍松翠柏,远方草木繁茂,绿意盎然。这景色和地球上何其相似,这一刻陈埃有重回故土的感觉。

  感受着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轻抚脸庞,陈埃烦恼一空,放声高歌“让我们爬上云端,更接近那蓝蓝的天……”

  高歌一曲后,陈埃对着大裂缝拜了三拜,便向蓝月峰下走去。陈埃是从北侧山壁爬出大裂缝的,古树曾告诉他,一直向北走,要爬过一百多道山岭,才能进入人类活动区,南侧山岭的数量少一些,但过了道道山岭,却是无边无际的大沙漠,连他也不知边际。

  向山下走时陈埃才感到脚下传来阵阵彻骨的寒意,双脚都冻得有些发僵了。喜极忘形,他忽略了自己还赤着脚呢。他的身体经异果改造,不惧酷热,但普通的寒冷却令他几乎招架不住。好在大裂缝中他一直打赤脚,脚底已结出厚茧,所以赤脚走路也无大碍。蓝袍虽薄,穿在身上却很温暖,只有露在外面的手、脚、头冻得发痛。

  蓝月峰表面的雪看似平坦,积雪却厚薄不一,陈埃冲得急了,不由连连跌跤。不过积雪松软,摔跤也变成了乐趣,陈埃越跑越快,渐渐就不觉寒冷了。

  走下雪峰,进入林间,天气渐渐变得温暖,与地球上差别不大。古树参天,花草繁茂,感受着久违的绿色世界,陈埃心头感慨万千。林中没有道路,荆棘遍布,陈埃手中的幽蓝剑成了披荆斩棘的利器。偶尔能看到体形庞大的野兽在林间走动,各种飞鸟不时划过天空,有些鸟兽和地球上的相似,也有一些是地球上没有的。这里各种动植物的种类都要比地球丰富。古树曾告诉陈埃这里灵兽遍布,只是除了形体巨大,陈埃看不出灵兽和普通野兽的区别。这些灵兽远远的望见他,都目露畏惧之色,打量了一番便走开了,一闪而逝,速度迅捷无比。陈埃知道因为他服食了大量异果,身上散发着古树的气息,所以灵兽才表现出畏惧。否则,随便一头灵兽冲过来,他就成了灵兽腹中美餐了。

  寻了些柔韧的野草,陈埃编了一双草鞋,毕竟从未做过,开始编的草鞋,走了几步就散开了。多试了几次后,就做得结实了,穿上草鞋,比赤脚走路舒服多了。

  白昼很长,走得困倦了,陈埃便停下休息。夜晚同样漫长,整夜休息也太无聊,只要天气晴朗,光线不错,夜里陈埃也赶路。蓝月和紫月挂在空中时,大地如披上一层蓝紫色的纱,陈埃走在这样的夜色里,如身在梦境。有暇陈埃也会仰望星空,以前虽不曾专门研究过,但还是能认出一点的,起码银河、牛郎星、织女星、北斗星他是能认出的,但这片星空中却看不到银河,也找不到任何一颗他熟悉的星星。

  林中不乏各种野果,古树的声音不时在陈埃脑海中响起,提醒他哪些可以食用;山间随处可见清泉,饮之甘甜可口。走了三天后,陈埃已经越过了四道山岭。山岭虽不及蓝月峰一般巍峨,但也高大险峻。跨越每道山岭,都要走一二百里的路程。

  前三道山岭内,是高级灵兽的地盘,只能偶尔远远的望见灵兽,几乎没有普通野兽。第四道山岭,开始有了些普通的野兽出没。这天陈埃猎杀了两只野兔,当然不是灵兽,以陈埃的身手,还不可能猎杀到灵兽。看看天色已暗,陈埃便觅了一个山谷休息。陈埃先在山谷里捡了几块发出红光的石头,这种石头轻轻一撞就能发出火花,又找了些干枯的树枝,将野兔剥皮洗净,开始生火支架,烤起野兔来。

继续阅读:第6章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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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泪系列之蓝月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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