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那赵云岂是这种无谋之人,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我等若是外出救援,这广宗城恐怕就要不保了。”身在广宗城的张角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自己这个弟弟这么简单的计谋都看不出来,还想要杀赵云报仇,你杀得了吗?
“那天师,我等是否还要出兵救援人公将军?”侍立在张角下首的黄巾四大将之首的严政出声道。
张角不安的来回踱步,一时间竟是有点犹豫起来,霍然间,张角转过身,眼神不再迟疑。
“救,城没了还可以再夺回来,可弟弟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赵云,既然你想让我出城,那我就成全你。”
……
张梁之前并没有和赵云有过正面交锋,直到现在他才隐隐有些明白自己大哥张角为何总是要自己小心提防赵云,原本还想仗着人多,自己的兵力可是近乎于赵云的五倍,可是……
兵卒的战力却是赵云的十分之一,不,或许更低,自己这近万人可以说是黄巾中的精锐了,可是在辽东白马义从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同大人打架,白马义从动作齐整划一,攻守极有章法,似乎是运用了某种阵法,硬是以五分之一的兵力将自己近万人的军队给团团包围起来。
更可怕的是除了领头的赵云骑马之外,其余的白马义从都是弃马步战,张梁非是愚人,知道官军的骑兵厉害,当初敢这么毫无顾忌的去抢那粮草车辆,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形不适合骑兵野战,若是这些白马义从在开阔的平地在马上结成此阵,那毫无疑问被围的步卒只有任人宰杀的份。
张梁曾多次带头冲锋想要突围,但白马义从却是滴水不漏,包围圈反而越来越近那紧,越来越小,张梁知道这阵法皆是有阵眼,而这白马义从的阵眼明显就是那银枪白马的赵云,只要能够杀败赵云,就能破阵,可是,那个杀神,枪枪都是大杀招,枪枪毙命,上百黄巾勇士都是被其一枪贯喉,都不是其一合之敌。
张梁心中焦急,眼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心如刀绞,难道自己就这么完了吗?
赵云在马上看着被众多黄巾簇拥在中央的张梁,冷笑一声:狂妄匹夫,这“天罡地牢阵”岂是你这种无智之人就能破得了的,若不是还要引你大哥出城,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白马义从虽是步步紧*,但是却没有进一步的进攻,张梁只是诱饵,若是没了诱饵,怎么引来张角这条大鱼。
正当张角也是疑惑为什么赵云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时,远远的就看到有许多黄色的旌旗飘扬,其中最大的一面旗帜上书一个斗大的“角”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是大哥!”张梁惊呼出声。
“张角,你终于出城了。”赵云银枪朝廷一指。
“杀!!!”漫山遍野的朝廷官军出现在张角黄巾大军的周围,赵云早于董卓商议妥当,张梁是饵,张角是鱼,只要张角一出现,董卓就可以率领他的朝廷大军包围黄巾大军,没有了城墙的庇护,官军又是以逸待劳,攻克黄巾就可一战而下,而不是像张角先前所想的那样朝廷大军袭击守备空虚的广宗城,城池无用,只用斩了张角和张梁这两个黄巾贼首,才可能真正的平定黄巾之乱。
“天罡地牢阵,哼,赵云小儿,你果然是黄天道徒,是想在城外和老夫决一死战吗,老夫成全你,黄巾四大将何在?”
“末将在。”
“你四人快去人公将军处,四人联手,站退赵云,我等合兵一处,方有可能破这朝廷的大军。”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黄巾将士,听我号令,结成六甲圆阵,御敌!”
“六甲圆阵?”赵云嘴角露出一抹戏谑,“是想要先防御,而后于张梁合兵么,阵是不错,可惜你的精力够吗?又派谁来破我这个阵眼?”
赵云令旗一挥,在张梁周围先前只是防守不攻的白马将士得令,立马齐齐抽出背上弓箭。
“嗖~”一支支响箭划破天际,射向几乎没有甲胄蔽体的张梁部黄巾,顿时惨叫声连连,但更可怕的是三叠浪的弓箭之后,出现在黄巾面前的是白马将士一柄柄阴森冰冷的长枪。
是的,包围圈在迅速的变小,从起初的蚕食变成了现在的鲸吞,张角被成功引诱出来之时,也就是意味着张梁部队的覆灭。
此时的张梁才明白为何刚才白马义从围而不攻,原来是想诱出张角出城来援救自己,一想到是自己连累了大哥张角,张梁就像只因受伤而发怒的狮子一般咆哮起来。
也不顾自己身上会被白马义从刺中多少伤口,他挥舞着手中的双刀,冲向一个个挡在他面前的白马将士,一众黄巾将士见他们的人公将军不要命的厮杀,也纷纷爆发死志,握紧手中的刀子,冲向严阵以待的白马将士,即使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死亡,但他们没有丝毫的任何畏惧。
血色残阳,广宗城外的双方激战,无论是黄巾或是官军,赵云或是张角张梁,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信仰愿望以及需要自己去保护的人,说不上谁对谁错,这就是战争,胜者成王成侯,败者化作一具尸体,一抔黄土。
兵刃,厮杀,懊悔,遗憾,愤恨还有希望,这一切如同那乐曲上的一个个音符,是他们,共同谱写下这一曲壮丽的末世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