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大半夜的跑出来?”孙策和赵云快马奔驰在虎牢关外十里的小道上,孙策是被赵云个给拉出来的,说是有要事相商,但直到现在两人离开军营快大半个时辰了,赵云依旧没有对孙策提及是什么事情。
“伯符,你先不要问,等一会儿到了那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赵云神秘一笑。
两人的座骑都是万一挑一的神驹,马速飞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已是策马来到虎牢关外的一处湖心小亭,没错,此处正是白天赵云和吕布在战场上约定好的那个“小亭”。
远远的就看到赤兔马在凉亭外食草,吕布则是早已等候在小亭之中,皎洁的月光将他那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星眉朗目的他此时负手望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落寞。
赵云知道那是不被兄弟理解的无奈和悲苦。
闻听有马蹄声,知道是赵云如约而至,吕布抖擞精神,转过身来迎接自己的兄弟。
“原来是吕布你这个杀父求荣,认贼作父的贼子,白天我孙策没杀了你,现在定要让你做我的枪下亡魂。”孙策见是吕布,不由怒从心来,手中霸王枪已是呼啸而至吕布的面门。
吕布不闪不躲,嘴角微笑,眼睁睁的看着孙策的霸王枪将要刺中自己的眉心——或许就这样死在孙策的枪下,自己也可以解脱了吧。
“铛!”
千钧一发之际,赵云闪电般出手,龙胆挡开霸王的雷霆一击,赵云飞身挡在孙策和吕布两人之间。
“伯符,住手,大哥他认贼作父一定是有苦衷的。”
“二哥,他还有什么苦衷,吕布为了一匹赤兔马就杀了自己的义父丁原,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二哥,你为什么老是要替她说话,你还是不是我二哥!”孙策见赵云一直帮着吕布,也是怒极。
“好,伯符,既然你还当我是你的二哥,我先问你,如果吕布真是想你口中所说忘恩负义,杀父求荣之人,那为何方才不闪不躲,任你一枪刺来?”
“这……”
“我再问你,今日你和吕布厮杀在一处,吕布可有主动攻击过你,你我三人的武艺彼此心知肚明,若大哥他有心杀你,你早就身首异处了,连我也救不了你!”
“这,这…这是他心存愧疚,觉得对不起我们兄弟二人。”孙策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吕布绝情无义,那他又怎会心存愧疚,又怎么会觉得对不起我们兄弟二人?”
“呃……”
“我再问你,你江东孙家的帅旗可有被吕布射落过?大哥弓术惊为天人,如果他无情无义,何不十八箭把诸侯们的帅旗都射落了?为何要偏偏留下我赵、孙两家的旗帜?”
孙策被赵云说的一时间语塞,不过尽管他已是有所疑惑,但依旧不相信吕布杀丁原是有什么苦衷的。
“伯符,听二哥一言,给大哥一个解释的机会,让他说出自己的苦衷,我赵云在这里向你孙策保证,如果他吕布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今晚就和你联手诛杀了他,你看可好?”赵云继续说道。
“……”
“伯符!”赵云再次说道。
“好!这次我孙策就给二哥一个面子,我倒要看看你这贼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孙策终于冷静下来,给吕布一个机会来解释,不过三人尽管再次坐下来,孙策依旧转过头去,没有给吕布好脸色看。
赵云在两人中间打圆场,分别给三人倒满杯中之酒,递给吕布和孙策二人,自己则是先干为敬。
吕布感激的看向赵云一眼,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美酒润喉,但此时却是有说不尽的苦涩。
“子龙,伯符,为兄知道,就像现在天下人口中所说的一样,我吕布是个认贼作父,弑父求荣的小人。”吕布终于开口道。
“为兄也知道这件事要让你们相信很难,但我吕布可以欺骗天下人,也不会骗你们两个好兄弟,我真是没有杀义父,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说完吕布凄然惨笑。
“哼,空口无凭,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吕布提着丁原的头颅去投降董卓,难道此事还有假,你说丁原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孙策冷哼一声。
“或许你们不会相信,杀死义父的是,是义父他……自己……”
“吕布,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竟然说丁大人是自杀的,大丈夫敢做敢担当,你这般说辞有有谁会信你?!”孙策“噌”的一声站起,怒指吕布,满脸的不屑。
“伯符,坐下。”赵云一把将孙策拉回座位,隐隐的赵云也是猜到了其中的几分缘由,“大哥,你还是详细说说吧。”
吕布再次自斟了一杯苦酒,看着酒碗里倒映着的明月,似缅怀又似追忆般的说道:“事情还要追溯到子龙你离开洛阳之后,我随义父返回并州,率并州兵马杀回洛阳,却不料中了李儒的计谋,我军损失惨重,但有我和并州狼骑在,董卓的西凉军也也不能尽数歼灭我们……”
……
“义父,你旧伤复发,不可再战,我们还是先行撤退,等义父你伤好了,再同董卓奸贼决一死战。”吕布扶住丁原颤抖着的身体说道。
“我儿奉先,是义父没用。苦了你这个好孩子了,看样子现在也只有先撤退了。”
“可恶,朝廷中董卓手握大权,非但不思造福百姓,反而残暴不仁,荼毒生灵,只要董卓一天不除,百姓就不得一日安宁,天下叛乱之事就只会有增无减。可恨我丁原力量不足,身体又一天比一天差,恐怕时日无多了。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朝廷没落,我死也不能甘心呀……”
洛阳,相府。
“丁原那老匹夫竟然起兵讨伐我,害的我的西凉精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一定要让他身首异处。”董卓拍案而起。
“岳父大人请息怒,那丁原所依仗的也不过是他的义子——勇冠三军的吕布,若不是吕布和他的狼骑勇猛无敌,区区并州兵马,哪里是我西凉军的对手,不过谁能载舟,却也是可以覆舟的……”李儒献计道“贤婿,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拉拢那个吕布?可能吗?他可是丁原的义子。”
“这有何难,岳父大人可以许以高官厚禄,此外既然丁原可以收吕布为义子,岳父大人为什么也不收他为义子呢,丁原不过是小小的州牧,我相信吕布是个聪明人,一定会知道怎么做的。”
“丁原会不会让吕布假意投诚与我,为之作内应。”
“丞相无需多虑,我们可以让吕布先杀了丁原以示诚意,没有人愿意以牺牲自己性命为代价的。”
“好主意,不过恐怕普通的礼物是无法打动吕布的吧?”董卓问道。
“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事想要请教岳父大人。”李儒神秘道。
“贤偦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婆婆妈妈。”
“小婿想请问岳父大人:吕布既然是一员猛将,那这天下武者所梦寐以求的都有些东西呢?”
“这武将嘛,自然是神兵和宝马,金银珠宝、美女官爵都比不上这两样。”董卓答道。
“岳父大人所言甚是,儒听闻那吕布所使方天画戟乃是天外神兵,是由一修道之人送给吕布的,这神兵吕布已有,那现在只剩下……”
“你是说将我那名动西凉的赤兔龙驹赠给吕布?”董卓非是愚蠢之辈,一点即明。
“小婿说的就是这个。”李儒担心董卓舍不得赤兔,继续劝说道:“岳父大人,以一匹畜牲换一个天下无敌的猛将,不仅如此,只要吕布加入我西凉军,我军如虎添翼,天下还有何人会是岳父大人的对手,小婿还请岳父大人慎重思量。”
董卓闻言也是来回踱步,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得失,说实话,他对赤兔可是宝贝异常,让他就这么送人,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也知道,李儒所说是对的,也只有赤兔这种神驹才可能打动吕布。
董卓思虑再三,最终对天下霸业的追求战胜了对赤兔不舍的眷恋,董卓咬牙道:“好,一切依旧就依贤婿所言,把赤兔马送给吕布。”
此时的董卓初入洛阳,锐气尚存,可以为霸业抛弃爱马,不过之后董卓也像历史上诸如黄巢,诸如李自成等许多豪杰一样,被京师的繁华享受迅速腐化堕落,这份锐气也是消失殆尽。
“岳父大人英明。”
“那现在该派谁去劝降吕布呢?”董卓继续问道。
“相国大人,我与吕布本是同乡,让我去吧。”李肃这时毛遂自荐,出列道。
“好,李肃,本相就派你带着赤兔马和金银珠宝前去劝降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