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的命运已经注定,纵使袁绍出兵或者袁隗复生都改变不了。
寿春城外,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五路诸侯大军,早已是个个摩拳擦掌,只待自家的主公一声令下,便要攻进寿春城中,生擒袁术狗贼!
自孙策领军至后,五路诸侯各自派出自己的使者,经过洽谈,终于达成协议,约定于今日,五路大军共同出兵对寿春城发起最后的全面总攻。
刘哗稍稍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头看了看荀彧那已经平静下来的眼神,那鼓励的神色使得刘哗信心大增,不由朗声喊道:“弟兄们!袁术残暴不仁,倒行逆施,又有什么理由叫天下苍生为他卖命呢!难道就只能允许他袁术如此的迫害大家,却不允许我们进行反抗吗?!这是谁定的规矩,又是谁给他袁术这样的权利,叫他如此的无视百姓的生死!又是谁给他袁术这样的权利,害的大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难道我们就任由这样的人,骑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吗?难道我们就任由这样的人继续残杀我们无辜的百姓,而不加以阻止吗?你们甘心要这样的人作为你们的主人吗?拿出你们的勇气和信心,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诛灭袁术,誓杀国贼’!!”
刘哗的一番话,听的曹军众人热血沸腾。
“诛灭袁术,誓杀国贼!”
“诛灭袁术,誓杀国贼!”
“诛灭袁术,誓杀国贼!”
……
“我等并州狼骑——虎狼之师安能惧怕他袁术!?儿郎们,杀啊!!!”
“吼吼~”
……
“二弟,三弟,备矢志兴复汉室,奈何武艺不济,不能同二位贤弟共赴沙场,备惭愧。”
“大哥,莫要如此说话,昔日我等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弟自当致死追随哥哥!”
“大哥,二哥,俺老张最不喜欢这般婆婆妈妈,现在只管杀进城中,取了袁术的狗头,献给两位哥哥,俺先走一步,驾!”
……
“公瑾,策的身后就交给你了。”
“伯符只管放心去便是,你我兄弟同心,共图大业!”
……
“是么,这一刻终于来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袁术,就让我赵氏的后人来亲自取你的项上人头!”
银甲白袍,灵马凶兽,一骑绝尘,神威天降。
……
寿春的护城河已经在长时间的围困下被填平,如今已经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了。刘备在城西将自己的弓箭手集中使用,在巨盾的掩护下压制着寿春城头的袁军,而步兵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利用云梯登城。城南孙策也同样利用集中的弓箭手掩护攻城。
纪灵不愧是袁术手下的第一大将,或许单打独斗他不是孙策、关羽、张飞的对手,但在敌军的弓箭攻击下,他还是利用城中的条件,用大量的盾牌、门板挡住了如雨的箭枝,又准确的把握着敌军进攻的节奏,在步兵登城的刹那间,将烧开的粪水、滚油倾倒下去,将滚石檑木砸下去,一次一次的将敌军的进攻挡回去。
“纪将军,城南江东孙策攻的太猛了,弟兄们伤亡太大,已经顶不住了,桥将军(桥蕤)派我向纪将军求援!”一个浑身鲜血的袁军士兵气喘吁吁的对纪灵说道。
“什么?”纪灵没想到孙策的攻势会如此之猛,竟然在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让桥蕤忍不住求援了。
纪灵看着西门城外不急不缓的在准备着再度进攻地刘备军,他脑海中又想起了前些日子主簿阎象的话。
“吴郡不与九江相接,刘备此来只为人口钱粮而非土地。又因其和孙策疆域相连,此时能有削弱孙策之机会必不会放过,伏义(纪灵表字)当与战时善加利用,或可拖延寿春城破之时。”
刘备军的举动让回想起阎象之言的纪灵恍然大悟,此时丰富的沙场经验让纪灵顿时有了主意。
“我这就带一半士卒去增援城南,尔等在此来回跑动。我再调些青壮上来,务必要让城外敌军以为我军实力依旧。”纪灵对自己的副将吩咐道。
“谨遵将军之命!”
寿春南门,孙策亲自压阵。驱动着士卒拼命地进攻。他的士兵曾数次攻上城头,虽然被桥蕤亲自带兵反击下来,但寿春南城的防御已经摇摇欲坠。
“进攻!继续进攻!”孙策高声喊道:“寿春城破在即,进城后所有士兵均封赏一年的兵俸和钱粮!”
“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孙策命令和物质刺激下,他的士兵再度鼓起勇气向寿春城头冲去。
“小心!敌人进攻啦!小心他们的弓箭!”
桥蕤左手拎着一面圆盾,右手提着佩剑在城墙上来回走着。口中不断提醒着自己的士兵。
“那个混小子,把你的门板起来,和你身边的弟兄平齐。不要露出空隙!”
门板!没错,确实是门板。在孙策二次到来的弓箭集中打击面前,袁术军的士兵也只能从百姓的家中拆下门板来弥补盾牌的不足。
“嗖!嗖!嗖……”
一阵箭雨再次向城头袭来。
“笃!笃!笃……”
可是袁术军在吃过几次亏之后也已经有了应付之法,只听得一阵阵如雨打芭蕉地声音,大部分的箭枝都被大大小小的盾牌和门板挡住了。应该说门板这东西在特定的时候还是很有用处地。
“啊……啊……”
当然也有漏网的箭枝,故而也就有了几个倒霉蛋的产生了,发出惨叫的都是被漏网的箭射中的,还好这些箭都是漏网的,他们也不过是受了点伤,还没有性命之忧。
“妈的,有种不要用弓箭!”桥蕤躲在一扇厚实的门板后面骂骂咧咧道。
桥蕤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此时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只要等到孙策的步卒攻城时,箭阵就会停止,毕竟箭阵可以说是对城头的无差别进攻,如果步卒攻城时再使用的话,那结果只能是伤到自己人。
默数着孙策军箭阵攻击的时间,张勋在计算着孙策军步兵接近城墙的时刻。孙策军箭阵的攻击还没达到千人如一的地步,但在这种显得散乱的攻击中,有经验的将领也能总结出各自的心得。就像桥蕤,他发现箭枝击中盾牌的声音开始变得稀疏时,立刻蹲在门板后面大喊道:“弟兄们,注意啦!敌军就要登城!准备反击!”
“长戟兵准备!”
“滚油准备!”
“滚石檑木准备!”
城墙上随即传来各部士兵的声音。
当孙策军的弓箭停止射击时,甚至不用桥蕤命令。已经习惯了的袁术军士兵立刻就做好了投入反击地准备。
“敌人上来了!”
“长戟兵!把云梯顶下去!”
“让开!滚油来了!”
“哗啦……”
“呲……”
“啊……”
“妈的!老子这次要是能活下来,这一辈子都不吃肉了!”桥蕤闻到空气中传来的熟悉的香气,又忍不住想呕吐。
但是孙策军似乎已经不管不顾了,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头顶上的威胁,不停的向云梯上爬去。数月地鏖战,战友的伤亡。满目的血肉残肢,这一切已经让这群士兵在没有得到撤退命令前彻底化身为嗜血的野兽。他们此时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只想着前进。冲锋。
这种人海战术虽然残忍,但确实有效,特别是在守军不敢将全部力量都抽调过来的时候。在江东军士兵的不断攻击下,寿春的南城防御已经出现了漏洞,好几处地方被江东军的士兵登城成功,源源不断的江东军士兵正从这几个突破口登上城墙于袁术军士兵展开了肉搏战。
“顶住!跟着老子把他们赶下去!”
桥蕤一面大喊一面狠狠地用剑将面前地一个江东军士兵劈倒。抹了抹溅到脸上的鲜血,桥蕤提步又向另一个孙策军士兵冲去。
在桥蕤的带领下。孙策军地攻势渐渐被压住了,但桥蕤却遇上了麻烦。
“锵!嘶……”
桥蕤的剑被一柄环首刀挡住,发出此而的声音。
桥蕤定睛一看。一个须发纠结的大汉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只见这大汉快速的抽回环首刀,照着桥蕤又是当头一刀。
桥蕤赶紧双手举剑相迎,只听“铛!”的一声,桥蕤只感到两只手被震得酸痛。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剑。
那大汉看到了桥蕤的窘态,咧嘴一笑,一个进步,手中的刀如疾风暴雨般劈向桥蕤,此时的桥蕤不但双手无力,就连胆气似乎也被大汉所夺,除了不住的后退,就只能挥动长剑格挡。而孙策军原本就要被压制住地进攻也在这大汉地带动下死灰复燃。
一味的防守永远都不会长久。这个定理对军队有效。对个人也同样有效。桥蕤被大汉地攻击已经搞得手足酸软,只能凭借着城头角楼的柱廊在躲避着大汉的攻击。
那大汉被桥蕤一味的躲闪弄得心头火起。大喝道:“匹夫!只知躲闪算什么本事!赶紧出来与你家周爷爷大战三十回合!”
桥蕤一面躲避一面想:老子不是没脑子,你个野蛮人这么大力气,老子不躲,难到站着让你砍啊!
就在桥蕤和这周姓大汉还在那里捉迷藏的时候,刚才的突破口又上来一个将领,他左右看了看,对着那大汉的方向大喊道:“幼平,别和那厮玩了,赶紧干掉他,为我军扫清城上之敌!”
大汉扭头看了看那人,笑着喊道:“知道了,公奕。我这就干掉他。”
说完,大汉回过头来,冲着正借机喘息的桥蕤咧嘴一笑,速度突然加快,在桥蕤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冲到桥蕤面前抡刀就劈。
桥蕤虽然身体无力动弹,但身为武将的反应还在,下意识的举剑一挡。但大汉却在刀刃与长剑相交的刹那手腕一转,刀身缠上剑刃,“锵啷!”的一声,桥蕤的长剑绞飞出去,人也摔倒在地。
大汉狂笑道:“哈哈哈!匹夫!爷爷叫周泰!记住了!”
说完,周泰在此举起手中的刀,向地上的桥蕤砍去。
“我命休矣!”桥蕤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