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朝台下一人点点头道:“男兵教练,陈彪。”
只见一个黑脸大汉威风凛凛地走到台上,横扫了众人一眼,抱拳还礼道:“我叫陈彪,负责训练男兵,各位家长放心,我训练出的新兵个个都会像我一样结实!”
众人初见那陈彪,心中皆是一震。此人毛发甚密,不仅满脸皆是胡须,就连手上胳膊上也覆盖着密密的长长的毛发,再加上那不协调的五官,凸显的肌肉,砂锅大的拳头真是犹如那下凡的太岁,令人心不胜寒。
朱丹低声道:“以后可有苦头吃了,不过我乐意!嘿嘿”
陈彪并不理会众人的眼神,摆出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站到一边。
李国继续介绍道:“女兵教练,巧娘。”
只见一个看上去很柔弱的俏丽妇人缓缓走上台,手中抱着一张古铜色地琵琶。
众村民一声惊呼,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弱女子会是大炎国的勇士。在众人的心目中,大炎国的勇士都应该是英武挺拔,就像陈彪那样。
这个柔弱女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能成为大炎国的勇士,光从外表上说叶太有损国威了。
那女子似是早已习惯了村民的这种反应,不显点真本事压服不了众人,于是暗中施展幻术,柔声道:“天已经很晚了,众位该早些休息了!”
在场的村民只觉得浑身乏力,刚才的兴奋消失地无影无踪,眼皮也变得极其沉重,像是干了一天的农活,可以说是筋疲力尽,此刻真想立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时李国哈哈两声大笑震耳欲聋,村民被这两声笑惊醒,惊呼道,刚才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感觉那么困?
李国道:“刚才你们都中了巧娘的幻术。哈哈,别看巧娘身体纤弱,但她手中的琵琶能瞬时杀死大量妖兽!”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再不敢小看那名柔弱的女子。
巧娘向众人道了个欠,退到一边。
“好了,两位教练已经介绍完了,明天报名,后天训练。都散了吧!”
明月爬上了窗台,一盏煤灯跳动着橘黄色的火焰,将屋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投射到墙壁上。
男孩坐在桌子旁认真地练字,妇人则在旁边绣一个香囊。忽然男孩停下笔道:“娘亲,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到处是战争啊?”
妇人停下手中的活,一双美目望着儿子道:“东儿,凡事有果必有因。战争产生的原因也很多,不能一概论之,有的是因为贪欲,有的是因为仇恨,有的则是为了自保!比如魔族和妖族不断侵扰我们国家的边境就是因为贪欲,朝廷对外族发起战争是为了自保,而像今天的王婆婆决意要去前线则是为了仇恨。”
白东点点头道:“娘亲,我懂了。这三种战争虽然都是战争,但性质却决然不一样。朝廷为了自保而发动的战争就是书上所说的正义的战争吧?”
妇人欣慰地点点头道:“不过,即使是正义的战争也会有流血,也会有牺牲。”
白东紧锁双眉,苦苦思考,心中暗想,即使是正义的战争也会有牺牲,有了牺牲便会有新的仇恨,有了新的仇恨便又要引发新的战争,那么如此往复循环,战争便永无止日啦!
“娘亲,我不要学武了。只要我不学武就不会去欺负别人,不欺负别人便没有仇恨,没有仇恨便没有了战争。”
妇人笑道:“要是人人都像东儿这样想,天下就太平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去欺负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欺负你。就像三天前你没有招惹大洲,大洲却来招惹你。”
白东有些糊涂了,到底该不该学武。之前他乐忠于学武,其目的是为了能到前线杀敌,可是练字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人族,魔族,妖族不能和平共处呢?没有战争,没有杀戮那该多好啊,只要不学武就没有战争。可是后来娘亲说如果不学武就会被别人杀害。到底该不该学武呢?
“娘亲,孩儿有些不明白了。学武会杀害其他人导致战争周而复始永无止境,不学武又被其他人杀害,那东儿到底是该学武还是不该学武?”
妇人坐到白东的身边,此时一个大大的武字摆在白东面前的桌子上,她看到后为之一愣,一副熟悉的场景忽然闪过。
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正独自练字,一个极美的妇人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走到男人身边。
男人写得很认真,一笔一画,写完后男人长叹了口气,显得疲倦而无力。
妇人问男人为何叹气。
男人看着纸上的武字道:“止戈为武!但是只有我成为最强的强者才有资格言止戈!百姓才能免受战争的苦难!”
白东见娘亲看着字发呆,也不去打扰。只是琢磨娘亲怎么了,好好的冲着字发什么呆啊!
难道娘亲想起以前的事了?白东有些激动,如果她真的想起以前的事,那么他就能知道他来自何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在村里一直被视为外来人。听村里的人说,十年前他们母子是被人从卧龙山上救下来的,当时母亲靠在一棵大树旁昏迷,怀里抱着两岁大的婴儿,可是当母亲醒来后什么事都记不得了,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全,只记得自己姓白。
“娘亲,您是否想起以前的事了?”
妇人摇摇头,但又不忍心看儿子那么失望,道:“东儿,娘亲虽然没有记起以前的事。但娘亲想起了一些关于你爹爹的事!”
爹爹?
白东的大脑里嗡地一声响,从小到大这两个字他在心里不知道呼喊过多少次。当别的孩子跟着爹爹上山打猎的时候,他只能眼巴巴地呆在家里;当别的孩子拿着爹爹亲手销的木剑挥舞时,他只能玩泥人;当别的孩子由爹爹护送去学堂的时候,他只能独自一人行走。
他在心里曾猜测过无数种可能,他的爹爹长得什么样,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哪?如今娘亲想起了关于爹爹的一点事如何不让他激动?
妇人冷静道:“东儿,刚才你写的武字让我想起了你爹爹说过的话!他说,止戈为武,可是只有他成为最强的强者才有资格言止戈。到时候天下百姓才能免受战争的苦难”
“爹,爹爹真是这样说的?”
白东有些心惊,很显然如果爹爹说出这样的话,那么爹爹肯定并非等闲,至少有很深的武学修为。
妇人点点头表示说的是实话。
白东从娘亲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娘亲并没有撒谎。
妇人道:“虽然我还不记得你爹爹是干什么的!但是从这句话中我知道他觉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大英雄。东儿,刚才你不知道该不该学武,我想你爹爹的这句话应该能给你答案了吧!”
白东自言自语道:“爹爹说武本来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止戈。但是只有武道修炼到最高境界唯我独尊的时候才有资格让所有的坏人放下武器,停止所有的杀戮,天下才真正的没有战争!”
妇人点点头道:“东儿,你理解的很正确。这是你父亲的志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爹爹还活在人世,他也很想跟我们在一起,但是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舍小家顾大家。你今后一定要以他为榜样,好好修炼武道。一起实现这个伟大的志向,我相信只要时机到了,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有团圆一天。你父亲留了一本书给你,不过我怕你贪功冒进,只把其中的第一章抄了下来,你要好好利用。但不要让别人知道,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妇人从衣袖中拿出丝绢,只见那上面一个个小字都是妇人一针一线绣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