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倒也平静,没有再遇到什么拦路强人,只是血淋淋整天都在向古健打听古健之前的那个世界的生活,似乎对那个世界的一切很是向往。而古健则也细细地讲述给血淋淋听,两人一问一答,路途上倒也不显得无聊。
因为普贤禅院距离血府所在之地本没有多远,分别分布在云野城东西两个方位。两人约莫走了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之后,就到了一座高大俊伟的山脚之下。站在山脚之下,只见满山都是丛生的翠绿苍劲松木,而峰顶高耸入云,只有一条蜿蜒的石阶通向峰顶,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上面就是普贤禅院了,”血淋淋指着山顶说道,“据说这里有九百九十九级阶梯。”
“真是雄伟!”古健感叹道。随即两人就开始攀爬着阶梯向上而行。
登爬阶梯之时,两人都似很有默契一般,都闭口不语,只一心一意地向上攀爬着。而古健则在心里默默地计数着阶梯的台数,果然,当数到九百九十九级的时候,前方再无阶梯。
而是一片平坦之地,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这山顶之上能有这样一片空地,也真是大自然的造化了。场地四周立着四尊大理石的雕塑,正中却是一座庄严古朴的大殿。大殿四周突兀出几株参天巨木,给人一种相映成辉之感。而向大殿之后一看,是层峦跌宕的群山。
看到这,古健心里一种渺沧海之一粟,自然万物连绵不绝之感应运而生。
两人站在阶梯的尽头再回头一看,下方的景色尽收眼底。两人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之前攀登的劳累都一扫而光。
驻足观赏了一番山景之后,两人才向大殿门口走去,却见那里并无一人看守。于是古健走到门前,拾起门舵轻轻地扣了三下。等了良久,方才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门里面传来。
“吱——”
殿门应声而开,继而从门里走出个胖大的秃头僧人。秃头僧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威武,脖间还挂着一串*的念珠,不禁让古健想起了水浒传里的鲁智深来。只是看着他身上那套灰色的僧衣,已被洗得略有些发白,想来在寺中的地位不会太高,但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秃头僧人见门外站着的是一男一女,不知为何,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回手从门里抽出一根两米之长的银色铁棒,黑起了脸道:“来者何人?”
看着那秃头僧人一副凛然之样,古健和血淋淋两人立马就懵了。两人相视一笑,竟不知道要怎么接口。
这秃头僧自然不知古健和血淋淋两人所笑何事,当下便是怒目喝道:“两个贼娃子,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你这个大秃驴,干嘛这么凶巴巴的?”血淋淋走上前去,俏脸一抬也是毫不客气地回道。
这秃头僧脾气本就火爆,并且也最恨人称其为秃驴,此刻怒气更盛,怒吼一声“找死”,抡起铁棒直朝血淋淋砸去。
古健见情况不妙,忙伸手将血淋淋拉至身后,自己也巧妙地后退了两步,很灵巧地就躲过了那沉重的一击。
但秃头僧却依旧不依不挠,铁棒一抬,又是斜扫而下。古健万万没想到秃头僧会这样,而这一击是再不能躲得过的了。只得探出右臂,想要挡住这沉重的一击。而站在其身后的血淋淋也意识到古健是再不能躲过这一棒,说时迟那时快,血红的气息顿时从其身上涌出并向古健漫去。可即使这样,血淋淋散发出的魂劲虽减缓了铁棒沉重的一击,但铁棒依旧砸到了古健的右臂之上。
“咔嚓”一声,古健只感觉自己的右臂一阵麻木,随即刺骨的疼痛便传遍全身,后背也冒出一层冷汗,人也不自主地摔倒在地。
血淋淋见古健遭此一击,脸色一沉,狠狠瞪了那秃头僧人一眼,接着忙搀起古健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而秃头僧见古健竟未避过那一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看古健现在的神情,想来是伤得也是不轻,心中则是暗骂自己太过冒失,这么一棒竟生生砸在了人家身上。正想探身查看一下古健的伤势,血淋淋却瞪起美目,大斥道:“臭秃头,本小姐我跟你拼了!”说着,双拳一握,周身荡起淡淡的红色气流,便欲朝着那秃头僧攻去。
“哈哈……小姑娘真有骨气啊!”
正在这时,一阵大笑从其身后传了过来。血淋淋和古健两人扭头一看,在他们身后几米之处正站着一个黑袍老者。说其身着的是黑袍倒也并不全对,因为即使古健和血淋淋站在离那老者几米之远处,也能清晰看到上面一块一块的黑色油污,已将一件本是灰色的长袍染成黑色。
老者约莫六十多岁,满头的银发松散的披在肩上,腰间还悬着一个酒葫芦,只给人一种玩世不恭之感。此刻他正眯笑着看向古健他们这边。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后的啊?”古健和血淋淋两人在心里嘀咕道。
“老秃驴,还不快出来瞧瞧,你的的好徒弟打伤人了。”黑袍老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放开嗓门大声喊道。
听到黑袍老者的这一句话,秃头僧似乎想要出声制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口,只是站在原地愤愤地瞪着老者。
“虚过,你退下。”正在这时,一记浑厚庄严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听到耳里就给人一种震慑之力。
古健和血淋淋不禁一怔,齐齐望向门口处。
而秃头僧则是恭敬地回道:“是,师傅。”并退后两步立身站在原地。
旋即,从门里走出了一个白衣老者。同样是满头的银发,仔细一看身形和旁边的黑衣老者倒有几分相像,只是有着一脸端详之色,给人的却是一种云淡风轻之感。见到门里走出的白衣老者,之前的灰衣人则立在原地嘿嘿地笑着。
看到从里间走出来的是个白发老者,而联想起之前那法号虚过的秃头僧人喊他师傅。古健和血淋淋不禁有些诧异,难道眼前这老者还是个和尚不成。
白衣老者看看门前的几人,目光最终却在古健身上停下了。而当看到古健满脸的痛楚之色,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的诧异。但马上却又恢复了淡定,径自走向古健,双手合十,道:“小施主受惊了,老僧罪过。”说完便抬起古健受伤的右臂在其上面轻轻一抚,然后接过两端,轻轻一扣。
古健只感觉右臂上又是一阵刺痛,但随即就感到右臂比之前舒服了许多。才反应过来原来白衣老者是在为其接骨,同时想到这白衣老者自称老僧,想来就是个出家人了,于是谢道:“多谢大师。”
“都是劣徒惹的祸,还请施主海涵。”白衣老者道。
到这时,古健也确信眼前之人便是那秃头僧人的师傅。而古健见其对自己比较客气,也不好为难他什么,只得说道:“这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小师傅的。”继而话锋一转,道:“大师,我们寻访至贵寺实有要事相求于莫言主持,不知能否帮我们通传一声。”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朽便是莫言,不知施主有何事情。”
古健和血淋淋两人一听,都是感到不可思议。想不到眼前之人便是普贤禅院的主持,这与他们想象中的可相差太多了。怎么说一个禅院的当家主持也应是个光头僧人吧,眼前之人却是一副仙风道骨之样,更似一位修仙练道之人,哪里能看到出家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