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语尾随着叫生子的小伙,从墨家出来,绕过几个弯拐,便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见此,冷语心中忖道:这应该便是这少年家了吧。
果然,当少年走到门口,便止步转身向冷语说道:“姑娘,就是这里了。”说着便将冷语迎了进去。
冷语也不多说,跟着便走进院子。只见里间并不是很宽敞,院落一角还种着几颗银杏树,只是正值寒冬之际,叶子已落光了。另外一侧还横搭着两间茅屋,同这里的大部分建筑格局一般无二。
此时院子的左下角处正做着三个人。正面对着的是一中年汉子,国字脸,浓眉虎目,皮肤黝黑,身形魁梧,手里拿着把刀子,正在清理一只小兽的皮毛。此刻其红光满面,乐呵呵的,正干得热火朝天。
在其左手方的是一身形娇小的女子,一袭红衣,如火似血,手里也在掇弄着什么,发鬓有些凌乱,不时发出嘻嘻的笑声。另外一人则是一青年男子,中等身材,皮肤略呈小麦色,却是一身黑袍,似也正忙活得厉害,不时用手拭去额上的汗珠。
“少爷!血妹妹!”冷语辨清那红衣女子和黑袍男子便是血淋淋和薛健,急忙冲了过去。
薛健和血淋淋两人此时都正忙活着,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一转身,只见冷语满面欣喜之色,正站在二人身后。都是一喜,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
不用说,能再次相聚于此,三人都是喜出望外,先是一阵嘘寒问暖,接着又讲述了一下彼此这几日来的经历。
“什么?你说墨家铸剑师便在这里?”薛健听完冷语的话,道。
“嗯。”冷语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就去拜访墨家前辈吧。”
正在这时,院门被“嘭”的一声撞开,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妇人,身着青衣,面上满是惶恐之色,似是一路奔跑而来,此时已是上去不接下气。一进门眼睛往院落里一扫,望着那大汉急急说道:“区大哥,不好了,小三被人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区姓大汉一听,神色一变,犹如怒虎,咆哮道。
“不知道,就在村头前井处。”青衣妇人回道。
“走!去看看!”区姓大汉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物什,跑如屋内取出自己的弓箭,再提了把砍刀便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出。
“我们也去看看吧。”血淋淋见有热闹可瞧,提议道。
薛健本只想马上找到墨家,将骨剑修好,但转眼却见血淋淋满面幽柔地看着他,转念一想这可能不过是村民们的小纠纷,花不了多少时间,便答应道:“好吧,说不定还能帮着区大哥做些什么呢?”
血淋淋见薛健同意了,转身往屋里一呼:“小狐狸,走咯。”接着便听到“噢”的一声,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屋中跑了出来,原来是那只雪狐。
“嗯?连雪狐也跟来了?”冷语见奔出的是雪狐,倒是有些意外。
“嗯。”血淋淋笑着回道。
三人紧紧尾随在区姓大汉身后行至一口古井边,见那里正躺着一男子,面色惨淡,上下唇紧紧咬着,已微微发紫,面上也布满虚汗,好像正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旁边还蹲站着的几个青年男子见区姓大汉一到,立马迎了上去。其中以青衣小伙先开口说道:“区大哥,你可要救救我弟弟啊。”说着便要跪下身,但被区姓大汉的手一拉,便站了起来。
“放心吧,我会为你们作主逃回公道的。”区姓大汉郑重说道,说完蹲下身,仔细探查起那受伤之人。看了一会变转身向身旁的一白发老妇问道:“白嬷嬷,你看这小三的伤……”
那白发老妪看了一眼区姓大汉,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小三这是被剑气伤了心脉,老身本领低微,只能救治一些寻常伤病,像这种伤痛是救不了的。”
此时薛健三人已敢至区姓大汉身旁,薛健一瞧那伤者,见其面色涨紫,牙齿紧咬,身上有一道凌厉的剑伤,但看他那痛苦的模样,意识应该是很清醒的。于是蹲下身,将手探到其颈部动脉处,拿捏了会便有了些眉目。
“薛兄弟,你这是……”区姓大汉看到薛健诊脉顺气有模有样,有些疑惑地问道。
“噢,呵呵,对于医术,小弟还是略知一二的。”薛健从容说道:“我想现在他还无性命之忧。”
说着在伤者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拿捏一番,在其天庭处轻轻一点,那伤者便幽幽睡去,似乎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昏睡中也不再哆嗦了。接着又在其身上连点几处大穴,最后于人中处一掐,那人从口中吐出一堆黑血竟幽幽转醒了过来。
看到伤者死而复生,旁边的村民们无不惊喜万分,看薛健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的崇敬。
“想不到薛兄弟医技如此高明,真是多亏了你啊。”区姓大汉拍拍薛健肩膀,谢道。
“薛大哥客气了,这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薛健道。
“走现在去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伤了三子的。”区姓大汉面色一沉,怒道。
“刚才小三就在田间锄地,忽然来了一群黑衣人,问是否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小三说没看到,那些人二话不说便拔剑刺了小三一剑。”其中以中年男子回道。
“王八蛋!”区姓大汉骂了一句,接着又问道:“那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朝着墨子林那里去了。”中年男子回道。
“走,我们追,非要为小三讨回个公道不可。”区姓大汉说着便迈步朝着村外走去。
那些村民间又区姓大汉为他们出头,也迎合着跟了上去。
薛健从那叫小三的伤口出看出,对方绝非什么弱类,恐不是区姓大汉这类山林猎人能对付得了的。正想阻止,却见众人早已奔出几丈远,于是向那白发老妪叮嘱一声:“劳烦您照看一下这位小哥。”便和血淋淋冷语一起,匆匆追向众人。
跟在众村名身后,奔出里许左右,便见前方一山丘上,几个人影穿来纵去,正在打斗之样。其中一白七黑,甚是显眼。再走近一看,只见七个黑衣人尽皆用刀,且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人手中刀的颜色都不一样。
那白衣人则是一头飘逸的黑发,面部清秀,只是从眼神中透出丝丝冷傲之意。此时其手中没有任何器械,但在七个黑衣人的围攻之下,从容不迫,或进或退,张弛有度,犹如一只白鸿腾跃在黑云里,丝毫都没有落下风。
“是他!”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薛健和冷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