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乃开天辟地后的第一圣人,不久的将来就会合道,执掌造化玉牒,他的道可说是囊括了所有。在场的每个人都能从中学习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鸿钧是天下第一个开大班课的,所以不会兼顾所有学生,讲到哪里算哪里,没有什么重复说的习惯。他讲的东西只会越来越高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从头到尾听得懂的。
对于我来说,他现在讲的道我都能够听懂,我浏览过造化玉牒,可以说是提前预习过,这次是重新听一听别人的见解。我比较着自己和鸿钧对各种大道的不同理解,求同存异,努力完善着自己。
我能听明白,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三清能听懂十之七八,就很是开心。老子两根白眉一直抖动,显然是乐得屁颠屁颠,原始想狂笑,却努力抑制自己,只是面带微笑。通天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哈哈地抒发着内心的喜悦。
接引与三清水平相差不远,脸上永远是一副苦相。准提女娲两人的资质差不多,能领悟十之六七的样子。女娲镇定自若,脸色平常。准提则是在听不懂的时候放声大哭,显得十分做作,不知是不是想引起鸿钧的注意和同情,可惜鸿钧根本不鸟他。
剩下的人资质都不错,而且第一次讲道,鸿钧讲的多是基础和准圣之道,他们能够听懂一半左右。有个例外便是巫族的后土,巫族不修元神,鸿钧讲的是元神之道,所以只有后土最是郁闷,眉头直皱。我也有些同情她,她的情况就像是一个学英语的,突然进入了小语种班级,肯定是一脸懵的。
众人沉浸在鸿钧大道的熏陶中,无法自拔,如此日复一日。突然,鸿钧闭口不讲了,搞得众人心痒难耐,好不难受。待众人心情缓和一点,才发现多年不曾提升的道行居然提升了不少。在场的大神中,除了几个太清外都是大罗金仙,他们苦于没有灵宝,没有能完全参悟一种法则,所以多年时间都不曾有突破,没想到现在听了几年讲课,知道了斩三尸成道之法,好些人就直接斩出了一尸,实在是喜不自禁。
我知道鸿钧也在突破之中,他一边讲课一边自己理清大道,加上在紫莲中学到的东西,他很快就会更进一步。果然,他睁开了闭着的眼睛,从那平淡的眼睛里,我捕捉到了一丝喜悦。
鸿钧淡漠地扫视听道众人,开口道:“天道眷顾,吾在西昆仑得半部造化玉牒,从中悟得大道三千,借此成圣,天道注定,吾有教化众生的责任,应给尔等讲道九千年,以完天数。今尔等资质上佳,百年时间俱有突破,便改为三百年。前百年第一次讲道已结束,天道所定,吾将从尔等众人中收徒五人。”
众人听鸿钧如此说,心里十分紧张,都用炽热的眼神看着鸿钧,希望自己被鸿钧选中。就是那一贯淡定的老子,都变得不淡定了,这里面心情最平静的应该就是我了。鸿钧对于众人的反应没有半点表情,淡然道:“混灵,吾之大弟子。”
我站起身来,向鸿钧施礼,笑道:“混灵拜谢老师,愿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微微点头,看向三清,说道:“李耳、原始、通天,尔等三人可愿拜我为师。”三人大喜,忙从蒲团上站起来,一齐朝鸿钧跪拜道:“弟子李耳(通天、原始)拜见老师,多谢老师恩典。”鸿钧点了下头。
这嫡传弟子的名额可就只有一人了,下面的人心情万分急切。鸿钧看向女娲,道:“女娲,吾欲收你为徒,为吾第五弟子,你可愿意?”女娲没想到鸿钧居然选了她,她还以为这鸿钧不喜欢女人,心里十分欢喜,向鸿钧跪拜道:“女娲拜谢老师。”
下面的人没想到女娲会是鸿钧的第五弟子,觉得真的不公平。接引准提两人见鸿钧没有收自己,便苦苦哀求。准提大哭道:“老师慈悲,看在我与师兄一心向道上,收了我们为徒吧!”
鸿钧道:“尔等却与我无师徒之缘,吾收尔等为吾记名弟子,尔等可愿?”虽然不能成为正式的关门弟子,但是记名肯定也是有好处的,两人连忙拜谢。准提心里暗自高兴,幸亏死乞白赖地求了一下,要不然记名弟子都没有份。
其他人见准提只是哭了哭,就成了记名弟子,纷纷大哭,要鸿钧收徒。鸿钧没有半分可怜的意思,淡淡地说道:“尔等与吾无缘,不能做记名弟子。”
好一句无缘,把人的希望彻底扑灭。众人心里清楚,什么狗屁有缘无缘,还不是因为人家实力本来就高,要是自己的实力本来就高,也不至于连记名弟子也混不上。
后土上前来,道:“老师,弟子有一疑问请教老师,希望老师解我之惑。”鸿钧淡然道:“吾知你意,巫族有其生存之道,此乃天道定数,非人力可改。”
后土问:“此是顺天,还是逆天?”
鸿钧道:“天道所定,此乃顺天。”后土听后笑了笑。
我叹了一口气,后土不修元神,对于天道还是没有什么了解。后土想问的是,洪荒众人都修元神,只有巫族炼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巫族的命运有什么影响。当她听鸿钧说此是顺天时,便觉得巫族一定会一直存在下去。
我心里很明白,巫族的生存方式就算是顺天,但是顺天就不会被天道抛弃吗?没有元神,终究是不识天数,不能趋吉避凶。
鸿钧挥挥衣袖,道:“尔等退去吧,紫霄宫三百年后再开讲。”他说完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众人敬重的向高台再施一礼,然后各自离开。
我走到一个人面前,施礼道:“流风道友,不知还认识在下否?”
那人微微一愣,有点不自然,施礼道:“原来是大师兄,不知有何事。”
此人是当初凤凰族招募的一个高手,先天风灵得道的流风。在第一次量劫中本该与凤凰族共存亡的,见到量劫过于浩大,害怕自己有损伤,就偷偷离开了。我理解他的想法,又不是凤凰族的一员,没有必要为别人把命赔上。
理解归理解,我对于这种临阵脱逃的逃兵是比较厌恶的。更重要的是,在凤凰族最危险的时刻,恰恰是最需要高手撑起门面的时候,他临阵脱逃,让我很是不爽。
我拦住他,也不是想打他,只是希望他能亲口说出自己的错误,道个歉,然后每个量劫,凤凰族有难的时候能出手帮助。我主要还是看上他的实力。
流风非常了解我的,再加上我现在是鸿钧大弟子,他更不能反抗,正打算服软,旁边一人却开口道:“混灵道友,虽然你是老师的亲传大弟子,但也不能仗着身份欺负人吧?即使我等实力不如你,也不会屈服在你的银威之下的。”
对于自己没能成为鸿钧的弟子,在场的人心里都很失望,同时还有对五个能成为鸿钧弟子的幸运者的嫉妒。所以这人一开完口,有几个人就开始附和了。当然,说话附和的都是一些不出名的渣渣,像冥河鲲鹏等人就不敢乱说话。
我淡淡看了那人一眼,说道:“你说我仗着身份欺负人,你错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仗着什么欺负人。”
我向他轻轻一指,他就动弹不得。我向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就开始练习打耳光。
“啪、啪、啪、啪……”
那人快崩溃了,发喊道:“众位兄弟,如果再不反抗,我等五人的下场不是成为他的手下附庸给他卖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我们湮灭,也不能屈服于他。再说,我们有先天五灵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我停止了打耳光的手,说道:“你这是向我发出挑战吗?行,还有四个是吧,一起来吧?”
旁边几人看着就像想出手的样子,只不过可能有人拉着,一直没有动手。听到我如此说,其余的人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
这种渣渣我并不是太认识,掐指算了算,他是先天火灵得道,道号炎爆。他和凤凰族之间也有些恩怨,凤凰族的圣地是所有修炼火之法则的人最向往的地方,炎爆不属于凤凰族成员,根本不可以到凤凰圣地去。当炎爆向凤阴提出到圣地参悟时,凤阴答应了他,但是有个条件,就是需要为凤凰族卖命。
凤阴的要求是正常的,对于向往自由,潇洒修炼的炎爆来说,则是无礼的条件。他认为凤凰族有个这么好的地方,本来就是天道的眷顾,现在居然以圣地为要挟让他成为打手,真是痴心妄想。
为了在圣地修炼,炎爆直接来了个硬碰硬。不存在什么偷偷摸摸,这么做不符合他的身份。结果可想而知,他怎敌得过当时的三大高手之一的凤阴,于是和凤凰族的这个因果就这样结下了。凤阴在时他没有胆量报复,等量劫过后,他觉得与小辈计较也有失身份,所以强行在圣地修炼了几百年,这事就算过去了。
以他和流风的关系,自然不难知道我和凤凰族的关系,因此这个因果他打算算在我的头上。不过他不敢单挑,想先惹怒我,然后和兄弟们一起出手,就算最后没有打死我,也能大大的报仇。
风之灵流风,火之灵炎爆,水之灵水霍,土之灵御土,雷之灵雷烁。因为各种原因,他们的感情和现在的三清、十二祖巫是一样的,生死相依,一荣俱荣。
当我威胁流风的时候,性格略微暴躁的炎爆便出手打抱不平,他不希望自己兄弟被别人欺压,更不希望我高高在上,就这样,这场包含因果的战斗开启了。
水霍是个女子,给人一种冰山女神的感觉,眼睛也是冰冷异常。御土看着是一个粗犷的大汉,眼睛时常冒出精光。雷烁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狂暴不羁的,因为他的眼中电光闪闪,可是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子儒雅之意。流风就像风一样,是一个风一样神秘的男子,让人捉摸不透。
我在打量着五人,五人何尝不是在打量着我。有关我的奇闻异事,他们也听说过,越是传得神乎其神,越是说明此人深不可测,若不是因为和我有因果,他们也不愿意轻易地出手和我对敌。
我渡过雷劫后,在体验世界很少出手,一直是领悟领悟再领悟。对于自身的战斗力不是很清楚,便说道:“此地是老师道场,不适合打斗。不如我等去洪荒中一较雌雄,贫道先走一步。”我说完,便转身出了紫霄宫。五人没有二话,跟着我离开了道场。
在场众人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对于这场战斗很有兴趣,纷纷拿起小板凳,跟着我们飞了出来。
这样的巅峰对决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而且大师兄非常神秘,他到底有多厉害还是未知数,这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高台之上便出现了鸿钧的身影,他轻声道:“他们怎能是你的对手,你的实力却还不足以与我挑战,以后或许可以,我渴望与你的战斗啊,没有对手的日子实在是寂寞!”
正在飞行的我,回头看着紫霄宫的方向,自嘲笑道:“对手么?一个道的边都摸不清楚的人,怎能有资格算是你的对手?不过,会有那一天的!”
我飞得并不快,也没有用什么空间法则,五灵一起来的,有快有慢,必须得等等他们。等流风五人来到洪荒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一个山巅之上,负手而立,那样子非常的有风范。
五人落在我的我身后,我转过身来,道:“这附近没有多少生灵,正适合我们之间的战斗。”
御土道:“还是道友想得周到,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那些同在紫霄宫听道的同学们,一齐落到了不远处,或在空中,或在树上观看。
没有人能看出我的境界,众人猜测我应该有斩二尸也就是太清玄仙的实力。殊不知我的元神境界已有太清金仙的实力,距离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只有一步之遥。而五灵,各个都有太清真仙的实力。
御土五人相看一眼,御土道:“道友小心了。”五人同时出手,“九幽葵水”、“九昧真火”、“九阴罡风”、“九煞紫雷”、“九阳耀土”,现在众人证得太清境,所以这些攻击好像没有止境一般,源源不断向我轰击过来。
镇元子见了,唏嘘道:“不用地书,吾必受伤。”旁边的红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会受伤。观战者都想看看我的手段,看我怎样抵挡如此多的攻击。
青光一闪,千万朵莲花围绕在我身周,风火雷土水尽管一波一波摧毁了这些莲花,但是莲花却以同样的速度化生出来,无论怎样,都被莲花隔断在二十米之外,进不了分毫。
五人那个郁闷啊,本以为这么多攻击一起上,他就是不受伤也会手忙脚乱,没想到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像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莲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护着他,他闲暇之余,居然还拿出一个条形的水果剥了皮在吃!
这也太欺负人了,五人面上无光,不得不收了攻击。众人仔细一看,数个惊呼随之传来:“十二品青莲!”
众人都贪婪的看着这件防御至宝,毫不掩饰对我的羡慕嫉妒。都觉得此人端的是好命,不仅老师收了做大弟子,还有如此至宝随身。
准提小声对接引道:“师兄,就御土五位道友的攻击,师弟我一招就可以抵挡了,大师兄却还要借助十二品青莲,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这大师兄的名头。”接引听了,罕见地训斥道:“师弟慎言!”准提对我嫉妒得不行,就出言讽刺,接引如何听不出来。
准提的话声音不大,在场的却都是高手,有些人听了,也跟着附和,觉得确实如此。鲲鹏小声嘀咕了一句:“都是傻冒。”
我也听到了,只是淡然一笑。自从我浏览了造化玉牒,突破到太清金仙,就很少动怒了。心想:“准提的看法落了下乘,难怪以后的造诣没有多高。”
我不会生气,不代表别人不生气。御土五人心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此攻击,一招便可以抵挡了,真当我们是菜比啊!看不起我们,岂能与你干休。”他们想着等打压了我,再来打压准提。
五人相看一眼,站在中间的御土叫道:“布先天五灵阵!”
五人好像变得虚幻一般,又从现在的模样变成了没有化形之前的形态,一团火,一缕风,一块土,一团水,一道雷光。我发现五物好像在往同一处移动,只见五物融合在一起,顿时天地为之变色。
我突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五人都消失了,世界灰蒙蒙的一片,各种罡风、真火、陨石、煞雷、神水,在不停地活动。我元神一动,好像从中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