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孟巡抚
晋南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有一股吐血的冲动:为什么自己上一次京城就要遭一次劫难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晋南发疯的狂抽着马匹,也顾不上什么休息了,星夜赶路,在一天后的清晨终于赶回了黄堡镇。
让晋南欣慰的是,从黄堡镇外面的官军活动情况看,黄堡镇还没有被攻破,这让晋南顿时松了一口气。
现在黄堡镇已经被官军围的水泄不通,晋南赶到耀州城,找到了这次剿匪的指挥官——孟巡抚。
耀州现在作为剿匪的临时作战指挥部,防守还是很严密的。晋南费了好大的劲,才偷偷潜伏到孟巡抚的行辕处。
孟巡抚正在和一个平民打扮的中年人商谈剿匪的事宜。
“孟抚台啊,我们大帅可是不能再等了,要是官兵一时攻不下的话,就让我们来攻吧,你看如何?”
“不行,费军师,我知道你们大帅关心民生,但是剿灭流匪是官军的分内之事,你们还是不要*心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大帅,我孟坚说话算话,一旦攻下黄堡镇,就先送你们十门大炮作为答谢,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打黄堡镇的主意了。”
“孟……”那个人还想说些什么,晋南已经破门而入:“大胆孟坚,你连朝廷的军队都敢剿吗?”
孟坚猛地站了起来,惊恐的问:“你……你是谁?”
“皇上亲封朝廷征贼大将军,陈晋南。孟坚!你勾结匪徒,图谋不轨,我定要将此事上奏朝廷,请皇上严惩。”晋南正气凛然的说着,同时将身上的征贼将军印拿了出来,说:“征贼将军印在此,孟坚,皇上口谕,还不听旨?”
孟坚满脸惊慌的跪下道:“臣陕西巡抚孟坚,恭听圣旨。”
“皇上口谕,今封陈晋南为朝廷征贼大将军,主管陕西平匪大政。着陕西巡抚孟坚,全力配合剿匪,军政互补,三个月内务必平灭陕西一切流匪。钦此……”
晋南有模有样的自己胡乱编了一段圣旨口谕,只把孟坚吓得在地上一抖一抖。
“孟抚台,这个人来历不明,随便拿了一块石头就当玉印,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就在这时,那个费军师突然对孟坚大喊。
孟坚摇摇头,作为朝廷的一员高官,他是见过真正的将军印的,晋南手中的大印,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确定,那是真的将军印。
“微臣,遵旨……”孟巡抚朝着北方跪拜,之后站起来,心惊肉跳的看向晋南:“陈将军,眼下我正在剿匪,你看是不是……”
“孟坚!”晋南听到这里就来了气:“你他娘的哪里是在剿匪啊?那黄堡镇就是我的大本营,你他娘的敢剿老子?”
“啊……”孟坚这下彻底的呆住了:“这……这……将军。这……”
“这什么这啊?还不快下令撤兵?”晋南冲着孟坚大吼,当下就把呆在地上的孟坚惊醒,连忙慌乱的说:“对,对,下令撤兵,来人啊……”
马上有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大人……”
“快,快去传我的命令,马上撤军,马上……”孟坚跳着脚指着士兵,好像撤晚了一点他就完蛋了一样。
没错,要是现在晋南真的发怒了,他真的有可能完蛋。
在明朝,要是文官和武官的官职相等,按照以文制武的规矩,文官是可以管制武官的。但是这是在平时的情况下。
比如现在,陕西从崇祯上任来一连六年闹灾荒,年年闹灾荒,年年就起流匪。起了流匪就要平叛。六年来陕西换了十几个巡抚,除了现在已经是蓟辽总督的洪承畴外,其余的巡抚都是因为失职,不是被直接押回京都砍了,就是下职流放。死的光荣一点的,就是某一天被某一个流贼头领干掉,算是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堂堂的巡抚大人,以前是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当上的,可是陕西巡抚却是无数宁愿被贬值都不愿上任的官职。就是因为陕西的流贼太多,几乎就是流贼固定的生产基地,每年陕西都要产生大量的流贼。当上陕西巡抚,那就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干活啊。
除非有点真本事,就像洪承畴一样的猛人,到陕西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一个参政,仅仅三个月,就升成了巡抚。要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半夜里莫名闯进的流贼干掉了。
但是武将就不同了。但凡是能当上高级武将的,都是有着真正本事的,朝廷信任不说,手下还有着一帮杀人的主。但凡哪个地区发生了叛乱,失了土地,丢了城池,朝廷首先问罪的就是当地的文官。
文官多啊,说杀就杀,说罢免就罢免,但是武将军不同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无论武将再怎么失职,朝廷都不敢动真格的,最多就是教训一顿,骂一场,之后接着该干啥干啥。
所以说,在陕西,武将的身份是比文官要高的,高出很多很多,高的只要现在晋南立马给朝廷发一道奏章,不用说什么勾结流匪,霍乱朝纲,只要说一句“这人我不喜欢,换一个。”朝廷保准马上就换。
所以说,现在的孟坚真的是吓得胆战心惊了。
不过好在晋南自己也清楚,自己这个征贼将军是半官半匪,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了。好歹巡抚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在朝廷中的关系也不会少,要是真把孟坚*急了,和晋南拼个鱼死网破,到那时就不划算了,眼下剿匪要紧,倒不如让这个孟坚欠下自己夜歌人情,以后做事也方便多了。
晋南主意打定,就来到孟坚前面,笑着说:“孟巡抚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啊,以后我剿匪的时候还要多多帮助啊。”
孟坚听的晋南如此说话,提起的心落下了七八分,笑呵呵的说:“哪里哪里,将军太客气了,我也只不过是尽一份本职而已。来,将军,请坐。”
晋南突然想到那个费军师,转身四处一看,却早已不见了人影,想必是刚才看情况不对,就趁机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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