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边疆祸事（八）
孟巡抚会意，对着一干官员开始发布命令：“刘知府，你领三百劳役，前往西安各处征集马匹，以十日为限，十日后若是不能归还马匹，就按价赔偿。邓同知，你快速的……”
等孟巡抚一干命令下达完毕后，大堂内的官员也都走了，只留下晋南和孟巡抚了。
“将军，不知接下来如何打算？”孟巡抚问晋南。
“等！”晋南沉声道：“孟巡抚，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将军尽管问，不管知无不答。”
“就现在西安城中的军队，战斗力如何？”
“嗯……如果是面对羌人的话，守城还行，正面碰撞，那是去送死。”孟巡抚思量着说。
“要想彻底的平定羌人之乱，该怎么办？”晋南背负双手，眼睛依旧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说道。
“这……”孟巡抚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羌人之乱，祸在边关。现在羌人已经在关中集兵近二十万，可是陕西各地的士兵加起来，也不过十万，我们只能深沟高垒，凭坚据守，否则别无他法。”孟巡抚想了想，又说道：“羌人的二十万大军，一天消耗的粮食甚多，只要我们能够坚持半个月，他们必定不战而退。”
“半个月？”晋南冷笑一下，说道：“孟大人真是会打算。不知大人有没有想过，这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拖垮羌人，但是对于我们又有着多大的损失？”
“这……现在情势*人，别说是半个月，就是一个月，我们都得坚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唉！将军在给朝廷的奏章里说，让朝廷给将军十日，想必将军早有算计，十日之后，羌人就会退兵吧？”
晋南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孟大人，我这个人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我可没有什么本事让羌人在十日内退兵。”
孟巡抚听了也不以为意，又说道：“那将军定是能在十日左右让羌人退兵了。”
“十日左右？那和你说的半个月有何分别？”晋南又笑着说：“现在正是春季耕种的好时候，倘若再多延误五天，就会大大的影响秋后的收成，陕西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丰年，要是就这样的错过了春种，我可是要心疼好半天啊！”
晋南说着露出一副极为心疼的样子，摇着头叹着气。
“将军，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孟巡抚见晋南这个样子，试探的问道。
“孟大人，要想有好的收获，肥料是关键。你说……用二十万羌人做肥料，是不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晋南说着张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上门牙的两颗虎牙散发着阴冷的寒光。
孟坚神情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恐怖的看着晋南，好半天都不能自拔……
“报……”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身，一个士兵急乱的跑了进来：“报告大将军，户县传来的急报。”
晋南看着底下的士兵，跪在的上，刚才急剧的运动让他现在气喘呼呼的。现在人们已经麻木了关于羌人的坏消息，现在在秦岭边上户县有传来这个急报，想必又是什么屠城陷落的事了。
“拿上来。”晋南镇定的坐在帅案前，对下面的士兵说道。
结果士兵送上的急报，晋南缓缓的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交给了身边的孟巡抚：“你看看吧。”
孟巡抚急忙接过来打开一看，之后释然一笑：“不管这二十万羌人是何用意，最好是一直呆在秦岭中，到时候不饿死也要累死。”
晋南沉吟的说：“孟大人，你说这羌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明明都已经出了秦岭了，却又全部折回去，满大山的乱窜。二十万大军啊，这青羌王真不知道是说他愚蠢呢？还是说他可爱呢。”
“激昂军，本官倒是有个猜测。”孟巡抚笑道。
“嗯，说。”晋南用右手支着下巴道。
“将军，你难道忘了叶儿羌进攻我中原的原因了吗？一切都是为了追杀那个小猎人，或许，现在的那个小猎人，就是躲在了秦岭中，青羌王这才命大军进山搜索。呵呵……秦岭号称有十万大山，别说他二十万大军，就是二百万大军进山搜索一个人，也无济于事。”
“哦？孟大人说的是有些可能。可是我始终都疑惑不解的是，既然叶儿羌只是为了追杀报仇，再气愤，再心切，也不能把全族的战士都带出来吧。只要派出一万人，就足够了，再多也没有用。孟大人，你可听说过派二十万大军追杀一个人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认定，这叶儿羌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图谋中原大地。最能证明这个心思的，就是汉中被屠城这件事。”晋南缓缓的向孟坚道来。
孟坚也坐下来，和晋南分析着羌人的意图。
“本官倒是认为，羌人要是真的图谋我关中城池，打算常住久安的话，就更应该收买人心，稳定民生了，屠城这样残暴的事情，无疑是把自己在往亿万民众的公敌上推，对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不。”晋南摆手说道：“我的观点恰恰相反，他们不是汉人，和以往的乱贼不一样。人心这个东西，也是要看对象的。他们本来就是一帮野外蛮夷，而我大明子民又是何等的渊源博大？孟大人，假如让你去屈服那些蛮夷，就算他们对你再怎么好，你会服他们么？最后的结果，只会像元朝一样，不但没有掌控汉人，反而被汉人同化，成为了汉人的附庸。他们屠城，目的就是要效仿当年的蒙古人，以血腥镇压平民。”
孟巡抚恍然大悟：“将军说的有理啊，这样看来，这羌人不但是有着侵占关中的心思，更有着霸占明朝江山的迹象啊。”
“没错。”晋南肯定的说：“从汉中被屠城这件事来看，他们是有着霸占大明江山的心思。不过，依我看，这羌人部落，可能是出了一位水平相当高的谋士，否则，小小的羌人，又怎么会明白攻占汉中，占据地利这样高明的谋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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