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人死言善做恶到头终有报,只是骨肉受牵连。兽死鸣哀有何用,早死转投善心胎。
看到两个儿女,胡二楞不由的有些心酸,回去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的要死。自己当初屠村的时候可是一个小孩子也没有放过的啊!对方刚才那么冷血无情,会放过他们?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少妇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嘴里喊着:“珠珠,快过来,到妈妈这儿来。”很显然这是胡二楞的老婆了。她来到珠珠的身边一把就把她拉了过来。这时那小女孩儿扭动着身子哭喊着:“娘!我不要爹爹死!妈妈!”
就在那少妇拉起小女孩儿的时候忽然从少妇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剪刀,飞快的插入胡二楞的小腹。那少妇马上拉着珠珠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大家都楞了。董和与鬼鬼也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珠珠先是被吓傻了,后来反应过来挣脱娘的手跑到胡二楞的身边哭喊着:“爹爹你不要死啊!娘,你为什么要杀爹爹啊!”两个孩子哭哭啼啼的闹做一团。
胡二楞用手捂着肚子对着那少妇苦笑道:“惠娘,你一直以来都是恨我的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想我死对不对。”惠娘咬牙切齿的说:“不错,我恨自己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为夫报仇,手刃你这狼子,食其肉寝其皮。珠珠,快过来,他不是你的父亲,他是你的仇人,当年他在凉州商道上劫杀的你父亲孔愈一家十三口,因见我长的貌美就将我强占为妻,当时他想杀掉你除掉后患,是我苦苦相求用性命相胁迫才让你逃过一死。如今你可不要再认贼作父了啊!”珠珠听了娘的话傻了,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胡二楞,又看看娘亲,嚎啕大哭起来。
胡二楞替身边的儿子擦去脸上的泪水,说:“瓜瓜,不要哭,爹爹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别人,只是可怜了你,在这个世上太孤独了。”胡瓜哭着对惠娘说:“娘,你不要我们了吗!瓜瓜以后一定乖,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娘你不要不要瓜瓜啊。”
本来一直怨恨满面的惠娘在听了儿子的话后突然也痛哭起来说:“瓜瓜,是娘对不起你,你一生下来娘就几次想把你掐死,但做娘的我下不手啊!这么多年娘一直不待见你,一见到你就让我想想自己苟活于世的耻辱,这不怪你,是娘对不起你啊!”
胡二楞这时也痛哭流涕的说:“这都怪我啊!是我做的这些孽,就让我自己来偿还吧!两位小英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我求求你放过我孩子。”董和冷漠的看了一眼说:“你也会求饶,这样的情况你一定见过不少吧!你是怎么做的呢?告诉我?你告诉我啊?”董和咆哮着叫道。胡二楞低下了头,这样的场面自己见的太多了,不过那都是别人向自己求饶,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自己了。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想不到自己也有求饶的那一天呢?
董和不屑的说:“你放心,我们还没有你那么冷血,对于妇女和小孩子下手。你就放心的去地狱赎罪吧!”胡二楞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对胡瓜说:“爹爹有今天的报应,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因为你没有仇,是我自己杀死了我自己,当初我也是不听你爷爷的话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说你没有去路那就回我们老家吧!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记住爹爹的教训,不要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胡二楞对胡瓜说完又转向珠珠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恨我还是不恨我,是,我当年杀了你的父亲一家,强占了你的母亲。但是这六年来我对你可是和亲生女儿一样的。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个和你们一家。我这就还给你们。”
胡二楞对着惠娘笑了笑说:“谢谢你,虽然你很恨我,但是这六年来我过的很幸福,虽然我的幸福很可耻。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说完用力拔出剪刀,又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四肢一阵抽搐后慢慢的停了下来。胡瓜大哭叫着:“爹爹你不要死啊!你醒一醒。”惠娘母女两个也放声大哭。
董和忍受不了这有点沉闷的气氛,就领着鬼鬼来到那些惊慌失措的妇女孩子们前面,因为董和早在周围布下了幻境阵,所以大家逃跑了一阵后总是回到原地,这儿的情形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的了的,满地的血肉和着浓烈欲呕的血腥味,令这些本来胆子就不是太大的妇女孩子惊魂不定。现在看到两个恶鬼一样的杀手来到面前,吓的都缩成一团。董和见到她们的样子就好言安慰说:“你们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回家的,我们来这儿只是打土匪的,对于你们这些被迫的受害者,我们会让你们回家的。”听了董和的话这些人才稍稍把心放下。
董和让鬼鬼去把土匪们抢来的财物都拿来,对于找宝藏鬼鬼最拿手也最热心了。这也是他的拿手好戏。本身就对金属格外的敏感。不一会工夫就把这伙土匪的仓库找到了,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粮食、刀枪、金银财宝、布匹、还有各种生产工具。都被鬼鬼一股脑的装进自己的储物手镯里。董和也把那些土匪和刀剑收集来收了。
董和让鬼鬼把金银财宝放在地上,对那些妇女孩子们说:“我也没有工夫一个个送你们回家,这儿是些不义之财,来自于你们的家中,现在你们谁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了就快快离开这儿,一会儿工夫我们就放火烧了这个贼窝。
起初大家还不敢上前拿取,有那胆大的慢慢上前拿取,大家看到董和并没有理她们,而是转向了惠娘三人,于是一忽儿大家都蜂拥而上,你抢我夺。拼命的往自己的身上装,有的把自己外衣铺在地上往里面装金条元宝。那金银毕竟比铁都沉重,有的把衣服都坠破了,有的背在身上都走不成路了,但是没有一人把自己拿到手的金银财宝再放下的。董和看了直摇头,这些人刚得到自由,就又起贪心。俗心还真不是常理来论的。
董和准备了一些细软来到惠娘面前说:“你如今大仇得报,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如今你也要想开些,有些事情也是命中的劫,不要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我想就是你的夫君在天之灵也不会看到他的女儿会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吧?至于胡瓜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将大人的仇恨带给孩子。拿着这些东西下山吧!就当是一场梦吧!”惠娘说:“谢谢,我会对他们俩个好的。我也没有脸回去了,我会在这儿找个地方住下来。”惠娘了也没有推辞接过董和给她的东西,就带着两个孩子向山下走去。
等到董和回过头时,寨子中的人都走了,只有一个小女孩呆呆的站在那儿。董和很奇怪的来到她的面前问:“你怎么没有走,是不是自己拿不到这些财宝啊!那哥哥给你一些轻些的让你拿走好不好啊!”那小女孩儿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家回了,他们都死了。我也不要那些财宝。我又不会花。”董和问:“你叫什么名字?家是那儿的?那你想怎么样?有什么打算啊?”
那小女孩儿说:“我也不知道家是那儿的,我从小就被带到山上来了,大家都叫我小尾巴,我想跟你们走,我要象你们一样成为大英雄。”听到‘小尾巴’鬼鬼想到了玉柔儿,因为董和和他讲过玉柔儿还是灵物小狗时的名字。董和正在为难。鬼鬼就接过来说:“还是带着她吧!反正她也没有地方去。要是落到坏人的手里反而又是害了她。”董和为难的说:“可是我们要去办事,又不好把她带回家。这可怎么办啊!”
鬼鬼一笑说:“小爸你忘了这儿离牛眼岛没有多远,那彩衣仙子非常喜欢小孩子,现在玉柔儿失去了人身,我们不如把她送到彩衣仙子那儿去。”董和一听说:“这合适吗?再说她们是……”。鬼鬼说:“没有事,要是他们不要那我就把她送到我老爸那儿去,我看他敢不要。”
董和被他的话给逗乐了。也点头同意了。于是二人也不在这儿留恋。就让鬼鬼放出地心烈火,董和再使出一阵阴风相助。一时间烈焰腾腾。黑烟袅袅。很快整个寨子和那些尸体就随着这一阵火势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黑漆漆的山石。
董和让鬼鬼带着那女孩儿去牛眼岛。自己又返回了梦香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