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衡山派离去已有三日之久,亢龙城还是那般的热闹非凡,郝掌柜这几天却出现的很少,一直是由着小二与店内的账房在打理着,倒也相安无事。谢云生在这几日,已经四处调查了许多客栈,他发现不仅是正道人士大都聚齐,许多邪派之人也混杂而入,亢龙城一时间成了名副其实的江湖了!而像以往一样,亢龙城几里之遥的亢龙山依旧是众人谈论的对象!谢云生自然不会忘了这个战端的核心——摩云洞府。这天,他便打点行囊,预备先去亢龙山探查一番。
从城里到亢龙山只有一条小路可行,并且因为经年未有人再走过,这条唯一的小路也变得难以辨认了。山路崎岖,四周尽是杂草,谢云生背挎行囊,来到了亢龙山之脚,仰头望去,只见山腰一片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周围林木茂密,时而传出几声鸟叫或是野兽的嚎叫之声,倒也使得这亢龙山有些人世的味道。行至山中,见有一碑文石刻立在路途,碑上的文字已被杂草掩映其中。谢云生慢慢走进,拨开碑身的草蔓,只见碑文上写道:“贪欲者、*欲者、名利者止步!”下方书写者:“端木临”。谢云生这才明白,原来为什么在百晓书斋的戒律里有一条:不入亢龙山!这是所有戒律中最早的一条之一。端木临自数百年前创立百晓书斋之后,曾也来过亢龙山查勘,之后听说是不了了之,但是,端木临也还是难逃世人一样的命运,在从亢龙山出来后,不到半月,竟意外的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谢云生见到自己的祖师的手迹,一时欣喜异常。碑文虽已经数百寒暑,却依旧清晰可辨,想必当初祖师定是为了能够长久的警示于人,便对碑文做了些处理的吧。谢云生想到此,用手摸了摸碑文,的确,在碑文的凹陷处,依旧有一些硬硬的膜状物,“是玄铁字膜!”谢云生顿时茅塞顿开。“也只有玄铁字膜才能保持的如此完好!”谢云生再一次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见碑身,早已布满青苔,一角处也已经残破不堪。谢云生看了看碑文,自语道:“祖师一片好意警示世人,而究竟有多少人能够逃脱贪欲、*欲、名利呢?”突然想到自己定也在此之中,“看来是祖师他在天上警示我不要进山了,也罢!”谢云生朝碑身重重的叩了几个头,正待下山。
“呵呵,这位公子好生奇怪,无端来这里对着这个石碑叩起头来?”
谢云生寻声而望,见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离他不过数尺,此时那位姑娘已经走到了谢云生的面前。谢云生细细观察了她,只见其身着一身黄色衣裙,脚上着着一鎏金彩靴,衣冠彩带,面若仙子,隐隐从她身上传来阵阵清香。“莫非真是仙子下凡不可?”谢云生虽不是初入江湖,但却是极少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心中不免一动,但神情举动皆痴!
“嘿!公子!”
谢云生这才被她叫醒,方知自己如此失态,连忙躬身拜倒:“失礼了!”说完,脸上竟露出许多红晕。那女子见他如此神情,咯咯的笑道:“你还脸红了!呵呵,你可真有意思!”谢云生听罢,更是脸色火烫,不敢抬头见她!
稍后,竟是一段短暂的沉默。那女子此时也是痴痴的望着谢云生,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男子,竟也是如此的好看,并且英气*人,眉宇间透着阵阵侠者之气!谢云生感觉到这阵沉默,不免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慢慢抬起头来,见到面前的姑娘竟也是像自己这般两颊红晕,面如桃色。“姑娘怎会来此?”谢云生终究打破了沉默,问道。
那女子也突然被谢云生问醒,忙说:“我是来此凑热闹的,正邪大战在即,谁不想看看啊?况且世人都说亢龙山乃人间仙境,今日来此,正好游历一番!”说完,朝山顶望了望,便又对着谢云生问道:“那公子你呢?该不是特意来拜祭这个碑文?”
谢云生听到她这般发问,忙解释道:“我本也是想进山中看看的,可在此见到我派祖师的警示碑文,便打算折返下山了!”
“端木临?你是百晓书斋的人啊!”正在谢云生解释的时候,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凑近碑文看了起来。“贪欲、*欲、名利……厄,还好,都没有!”自语之后,便看了看谢云生,竟而直朝山中走去……
“姑娘,你……”谢云生预备说下去,却突然见又有一行人朝自己方向走来,仔细一看,正是冤家路窄,来人正是荒漠六鬼。这六人自几天前与高琪交战离去之后,一直就在亢龙城外周围游荡,虽聂震天几番召唤,他们六人总是敷衍不理,聂震天也是没法,只好交代必须在中秋之日到齐,另外特别嘱咐在大战前不许进入亢龙山,然而,这六个人哪里肯听?早早便在北漠听说江南有这么一处地方,今日,兄妹六个便约好一起来查探查探亢龙山。
此时,谢云生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躲了,而荒漠六鬼也远远的看见了他,便急速的走到他身边来。
“呵呵,小子,想不到在哪里都能碰到你啊,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啊!”秃鹰边说边摸着他那尖尖的鹰鼻,嘴角露着邪邪的笑!
谢云生知道自己已经惹着这几位魔头了,心里盘算着该做何应付,却突然见原先那位姑娘正折返回来,谢云生一时心急,预备向她示警,但苦于自己无法脱身,眼看着那位姑娘慢慢走近。
“这位公子,小女子差点忘了。我叫聂籽寻,你呢?”说着眼睛直直的望着他,静静的等着谢云生的回答。
“谢云生,我叫谢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