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索尼独自进宫来跟我提及亲政一事,他说亲政是彻底打击鳌拜集团的必要步骤,只有我亲政,才能树立信义,才能进一步掌控朝政。
当然,亲政之前要做好准备,索尼会帮我将那些左右摇摆的官员们拉过来,皇祖母也提前向那些皇亲国戚暗示。
第二日,索尼援引先帝福临14岁亲政的祖制,疏请我亲政。
众大臣都异口同声地应合。
我本来也想像电视里拍的那样,三次拒绝。但是我没有。
突然我心中特别地向往,向往自主掌政,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功利之心吧,有人说,康熙亲政是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我深以为然。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难分清自己是不是自愿的。
也算是时势造英雄吧。
也可能是因为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不懂人心之险恶,高处不胜寒。
于是,我征得祖母同意后,允索尼所奏,定下在五日后的吉日亲政。
下了朝后,我赶紧带着御医,前往索府,并且让人通知赫舍里,让她随后跟来。
因为据我所知,索尼就是在这段时间病倒的。
当我赶到索府的时候,索尼也是刚刚回来不久,见我赶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他赶紧带着家人迎出来,一边往下跪,一边道:“皇上这么急匆匆地赶来,难道是鳌拜有所异动?”
我扶住索尼的身体,道:“没有,没有,朕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所以带太医过来看看。”
索尼看我讲得真诚,很是感动,说:“皇上的恩德让老臣汗颜,无以为报,只有誓死捍卫吾皇-----”
“好了,好了,你的忠心朕早就知晓,现在是你的身体要紧,快快进屋,让太医们给你彻底地检查一遍。”
到了里屋之后,我让太医一个一个的给索尼瞧瞧,结果他们都说无碍。
这时候,本来就以为是这个年少皇帝恣意胡为的其余的一众人等都觉得无趣。
我看到之后,就让他们都回去,但是索尼却看出了什么,叫住了他们,一个个地做了个长期的安排之后,才叫他们下去。
就在这时,皇后赫舍里到了,雍容达贵的姿容叫人炫目。
索尼赶紧过来行礼,我拦住他说不必了。
索尼不解地问我,“皇上,皇后娘娘这是----”
我赶忙说:“皇后自进宫之后,贤惠,进退有度,朕与皇祖母都十分满意,所以这次专门遣她回来,也算是回娘家一回,为此,朕早已经命人禀报皇祖母,皇祖母也甚是关心您的健康,所以这几日我们会派太医轮流看护你。”
索尼听了,心腾腾直跳,不会真的是自己大限要到了吧,难道皇上懂什么异术?
他伸手拉过我,“烨儿,自从你和我们家联姻之后,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亲孙子,今天我斗胆,就以我这个老人的肤浅见识来帮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吧。
其实,有些事,你一定能够有所了解。但是还不够透彻,我今天一一给你解释,希望能从现在的乱局之中理出一点条理来。
第一就是怎样除掉鳌拜,鳌拜并不可怕,关键是怎样在除掉鳌拜之后迅速稳定军心,乃至民心。特别是那镶黄旗的人。我儿索额图已经在江湖上招募了很多力士,刚刚接受一段培训,他们之中不乏武功高强的人。
你从明天开始在侍卫里挑出十几个人来每天玩摔跤,给鳌拜一个你不务正业的假相。
如果鳌拜进宫,你可安排他与你那几个侍卫比武,让他狂胜,以骄其心。
在朝政上,你可以多与鳌拜抗争,但又要表现出难以匹敌的样子,还是要骄其心。
当一个人骄横到极点的时候,也是他要败亡的时候。
然后,你先假升其官,实罢其兵权。
再将他引到宫中,将其擒住。
这就是除鳌之全盘计划。
还有就是你要注意班布尔善,他是鳌拜之爪牙,我会让人时刻注意他,然后去通知吴六一来护驾。
第二,我们现在面临着最大的问题是内有鳌拜,外有三藩。
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将很难对付,所以,一定要在他们联合之前把鳌拜除掉。
其实,先前吴三桂早就派人去联络鳌拜。
那些派过来的使者大部分都被我杀掉,当然也有漏网之鱼。
幸好鳌拜自恃甚高,不愿意结交外臣,只是想稳住吴三桂。要不然,我们早就腹背受敌,难以应付。
当然,鳌拜应该还想过以后为帝之后,怎样收拾吴三桂。
第三就是朝臣的问题。
如果鳌拜被制,就会牵扯出一大批跟风的大臣。
所以鳌拜也会利用这一点,据我所知,鳌拜有一个小册子,那上面记载着所有大臣的把柄。
我们必须先去把册子偷出来。
------索尼拉着我的手,毫无睡意。
我听到这些筹划,也兴奋地睡不着觉,心里琢磨着:“怪不得,康熙大帝能在十几岁就能完成诛鳌拜的大事,有索尼这样的人在,他鳌拜也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前世的李耀扬是一个天马行空,不喜欢束缚的人。
但是对于亲人们的管教仍然乖乖接受,因为我知道这些管束是促进我的成长。
如今我贵为皇帝,还是紧紧记住要多听老人的言论以及指导性的措施。
旁边的赫舍里却渐渐有些受不住了,她稀里糊涂被我叫出宫,也不明白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神情有些恍惚,可是看我和爷爷聊得正欢,也就没有过多打扰,但是睡意袭来,她不禁坐着打瞌睡。
索尼看见了,就劝我带她去睡一会。
我看看天色,夜已深,就扶着赫舍里走到客房,然后叫几个太医轮流看护索尼索大人。
谁知,子时刚过,就听见后院里一阵喧闹。
我的心一紧,赶紧穿衣服跑出来。
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一个太医跑过来,看见是我,就跪倒在地,“皇上-----”
“怎么回事?”
“索大人,他------”太医慌慌张张地说。
“他怎么了?”我焦急地询问。
“他西去了。”
“啊!”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痛,心就像被重物沉沉地撞击了一下,一下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上,皇上,”从后边刚刚走出来的赫舍里一把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