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要回宫的时候,赫舍里也要跟我回去。
我有心劝她留下,她却婉言拒绝,说什么出嫁从夫,说什么身为皇后,岂能为一己之私。
我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性,就要求她先尽孝,再尽忠,强行让她留下,因为毕竟她尽忠的机会还很多,而尽孝的机会已经不多了;紧接着,我想到:“如果鳌拜那伙本来就很反对赫舍里入宫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攻击她不懂人伦了。”
回到宫中之后,我赶紧跑到慈宁宫见太皇太后,并把与索尼密谈与索尼病逝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孝庄听了也是眉头紧皱,心说:“这索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死,他一死,鳌拜还不反了天啊。”
又一想索尼的建议,应该说还是很大胆,很有见地的。但是要想实施这件事,就得考验晔儿的各个方面的能力,包括隐忍,勇气以及那势要将敌人斩下马的决心。
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并完成呢?
我一直在旁边低头却偷偷瞥向皇祖母,只见她眉头紧皱地却又有些质疑地看向我,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皇祖母鬂间的白发,顿时有一股热血从心底泛起,鼓足勇气说:“皇祖母,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肩头担着咱们大清的重担,为了这个与生俱来的责任与我们皇室的荣誉,我将坚定不移地扫除乱党,直到我们大清这一轮新日普照整个华夏。”
孝庄看了看我那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福临,想起了那个她难以忘怀的夜晚。
“母后,儿不想做这个皇帝了,儿也做不了这个皇帝了,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二十几岁的福临蜷缩成一团,瞳孔中已经没有了神光,他萎靡地“福临啊,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大清。你是大清的立国之君,大清这个初生的旭日还需要你来烘托,你来奠基,你来负起这个责任。”
“儿知道大清需要一位君主,但是这皇位并不是只有儿一个人可以做得,您可以像当初立儿一样改立新君啊?”
“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说这种意气话?皇位的更替岂同儿戏,你熟读历史,定然知道每一代王朝更替无不是透露着腥风血雨,大动干戈。想当年,多尔衮费尽心机,还不是想登基为皇。”
“你知道吗?母后,儿亲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多尔衮从坟墓里扒出来,挫骨扬灰;可是最终怎么样,他还是堂而皇之地进奉先殿,你不觉得这神圣的大殿里暗藏着荒唐吗?”
“是,他是我们的敌人,可是他也是你的皇父,一日为父,就永远是。”
“难道我们委屈求全,换来的就是这样苍白的结果?”
“是的,我们委屈求全换来的就皇权的稳定,你知道皇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清能否长久地存在,意味着我们爱新觉罗氏几代君王的努力没有白费,意味着大清的子民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孝庄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缓了口气说,“好了,你也是成年人了,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选择,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就是死后和自己的仇人一起挂在这间房子里吗?”
“即使你不做皇帝,也会进入这间房间的。”
“所以我的余生会一心向佛,用佛法来超度着一些看似庄严的荒唐规则。”
在孝庄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地在拿两人做比较,虽然他们都是有勇气的人,但是福临的勇气是内敛的,也就是说他是受到压迫之后被迫反击的勇气;而晔儿的勇气则是自己主导的,是一种外向的,主动进攻的勇气。当然,这似乎还有一定外在因素。但是,一个人的内在才决定了他的命运一切。
他们父子两人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福临比较内秀,什么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受了委屈往往会一个劲的自己忍受,给人感觉像个乖孩子,可一旦情绪失控,就会像洪水决堤一般不可控制。于是,他的仇恨容易沉积,以至于不可收拾。
玄晔平时什么事情都不做,但是他坚信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释放怒火。什么时候可以主动出击,什么时候应该容忍。
这些性格元素也决定了两人人生的走向。
“好,好孙儿,有志气,对了,这些天,你的功课怎么样了,亲政了也要不断的学习。”
“皇祖母,我明白。”
“那就好,从明天开始,你就带领侍卫们在这个大院里练武,明白了吗?”
“明白了,皇祖母,您年纪大了,不要太cao心了,一切有我。”
“好,一切有你,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往军营里走一遭,你乖乖等我回来,不要生乱子。”
“皇祖母尽管去。”
“好了,你回宫去吧,”
我回到自己住的乾清宫中,正好小三子送来一张帖子,问今天晚上如何安排。
自从与赫舍里有了初次之后,我的男性荷尔蒙就好象沉闷的火山突然喷发一下子开始激增。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修习内功的缘故,每次赫舍里都很娇弱,所以我很难尽兴。
我有些郁闷,皇帝也会有夫妻性生活不和谐之苦。
虽然如此,我仍然不想随便去找那些刚刚选入宫的秀女,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份对真爱的坚守,即使这份坚守有的时候脆弱到我都忽视它的存在,因为它早已在我的潜意识里生根发芽。
虽然不能像苏麻那样有心灵的萌动,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赫舍里这样有一份持久的信赖做感情基础。
当然,还有一个次要的原因,那就是这些秀女很有可能会参杂一些来自江湖或者班布尔善的敌人阵营里的探子。
不可轻视任何一个容易疏忽的环节,因为它很有可能会是致命的。这也是爷爷教给我的盗族生存法则中的经典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