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把鳌凤折腾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
我仔细看了看鳌凤,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虽然姚千对她面部改动的地方并不多,但是现在一看,鳌凤的整个气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也就是她易容大师的真正实力,她并不是将你脸部每一个地方都修修补补地改个不停,而是从你的整个面部的轮廓出发,知道应该在哪里做一些必要的改动。在动你面部的时候,也不是只看你的脸,而是从你的整个身体的协调性,以及身体各个部位的优劣上出发,将你的气质向完美的趋势再进一步。
于是,鳌凤在她的手下变得比原先更艳丽,比例更鲜明,优势更突出。
鳌凤也惊喜地发现自己一点一点地变得更美艳。
姚千却没有注意那些美丽的部分,而是在不停地教导我。
她说:“其实易容没有针对性是最容易的了,你可以将你对美的追求全部付诸在被易容者的身上,让她变成你的一部作品,尽全力将她变得更美将成为你的目标。”
“那如果有针对性呢?”
“那就得挑选一个和你在外型上相当接近的人,先训练他的气质,然后将你的特点一点一点地加诸在他的身上,让他慢慢地拥有你的神韵,最后将你取而代之。这是个长年累月的过程。”
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有些恶寒从我骨子里浮出,也许这是个预兆,预兆我会在这个问题翻荆斗似的。
我这时候已经感觉很疲惫了,就把依旧神采奕奕的两位美女硬拉着出了索府,想这样直接回宫。
谁知,我们的马车刚进宫门,还没有到乾清宫的时候,马车顶篷传来一声闷响,我和姚千同时警觉,分别从俩边窜上马车顶,同时出手袭向来人。
由于时候已经不早了,直到我的手要碰到来人的身体的时候,我才看清对方的容貌,原来正是擅长搞怪的建宁。
我已经来不及做其他补救,已听到一声尖叫,姚千已经施展擒拿手将她两手拧到背后。
我知道此次两人碰撞无可避免,赶紧一个旋身跳进马车里,将鳌凤抱起,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建宁今天闲来无事,突然想到一个新主意,想找我试试手,想象着我被她折腾得狼狈不堪的清形,她就不禁偷乐。
结果,她在宫中找了我一个下午,也不见我的踪迹。于是,她只好在宫门口守株待兔。
到了晚上,建宁听到有人做马车回宫,就赶紧做好准备,然后看到马车走近,立即跳上马车顶。
谁知,就在这时,俩条黑影从马车中窜出,同时一阵风一般飞到建宁身边,以迅雷一般的速度向她出手。结果,她就被其中的一个穿白衣的俊秀公子很轻易地抓住了,他手劲很大,一下子将她摁倒在马车顶上。
而另一个人影却轻身飞进马车,抱起一个红衣女子飞身而去。
旁边的白衣公子见了,很是气恼,但也没有追去,他将建宁夹在臂弯,也轻身跳进马车。
随着马车的开动,建宁也从刚才的尴尬的震惊之中恢复神智,虽然刚才的境遇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窘境,但是也体验了从来没有过的刺激,好象比平时她捉弄别人感觉强烈得多。
建宁不知道,这就是虐待和受虐的区别。
人的很多偏好往往都是一线之隔,线这边是龙,线那边就可能是虫,线这边是仙,线那边就是魔------建宁看了看旁边的白衣公子,又看了看自己乘坐的马车,想起这个马车不是皇兄专用的吗?他又是谁?不过他真的太帅了,简直就是帅到极点了。不对,她又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刚才那个黑影怎么一见自己就逃?嗯,那肯定就是皇兄,而这位白衣帅哥应该是皇兄的朋友了。哼,死皇兄,看我脱困怎么收拾你,一定把你整得活过来。
这时,正在乾清宫抱着鳌凤美人安然自得的我忽然鼻子痒痒,打了好几个喷嚏。
鳌凤关心地问:“皇上,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吗?要不要传太医?”
我揉揉鼻子,郁闷地说:“没事,肯定是建宁那死丫头又念叨我了。”
鳌凤说:“皇上,您好像很怕你的这个皇妹?”
“胡说,我是皇上,又是她兄长,怎么会怕她?”我强装着维持那最后的尊严。
“嘿嘿,皇上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哦,希望一会儿建宁公主来了之后,您也能这样!”鳌凤在花痴的同时也不忘奚落我。
“哼。”我重重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心中却隐隐地发怵。
鳌凤坐起来从后面抱住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公主只是少年心性,贪玩而已,下次她再来的时候,臣妾会帮皇上应付她,皇上是做大事的,岂能为这些小事烦恼?”
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揪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其实建宁也不过是玩个恶作剧而已,我这么如临大敌的,太没有男子汉气度了。
心里刚刚一松,就感觉到鳌凤磨得自己背部一阵麻痒。
我站起来,嘿嘿一笑,说:“凤儿,你这么体贴,朕是不是该好好报答你一下呢?”
鳌凤一看我的心情好转,再听我略带挑逗的话,心里已经明朗,只是还想矜持一下,就乖巧地说:“只要皇上高兴就好,臣妾不要什么报答。”
我看了看鳌凤含春的双眸,明白她的心思,却故意纵身压在她身上,问道:“真的不要吗?”
由于这几天没有相会,鳌凤日思夜想的都是我怎样疼爱她,今日见了我,早就心潮澎湃,只是我们忙着帮她易容耽误了时间,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时刻闻着我身上的男子气息,更是不堪忍受,可是也知道为她易容的必要性,好不容易熬到易容结束,回到乾清宫,却发现我因为建宁的事情心情不好,只好耐着性子,先激起我的傲气,再婉转劝我----这时,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索性随了真性情,直接说:“要,奴家要,皇上,快来吧!”
其实鳌凤一直都是敢作敢为的风格,要不然也不会背弃自己的父亲,直接跟着我私奔,并提供我想要的资料。
我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忍得很辛苦-----正要的时候,门却被人推开,两个冒失鬼闯了进来,我回头一看,正是建宁和姚千俩人。
我抱着鳌凤逃走之后,姚千一边驾车,一边郁闷。
为什么呢?因为她第一次进宫,根本摸不清南北东西,更别说找到我住的乾清宫在哪里,东闯西撞的,就来到了慈宁宫。
姚千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凶巴巴地问身边的建宁:“这里是什么地方?”
建宁一看是慈宁宫,心想有救了,皇帝哥哥不管我,母亲肯定会管的。到时候一定要将眼前的白衣男子抓起来,然后要他做我的奴隶,嘿嘿,那样就好了。
就对姚千说:“这是皇兄休息的寝宫。”
姚千也没有怀疑,只是小心得一指点在建宁的哑穴上,然后恶狠狠地对她说:“不许乱动,小心要你的小命。”
却没有想到建宁看到他怒斥的声音和表现,两眼花痴得直冒红心,嘴里虽然不能说,可是在心里感叹:“好有男子气概啊!”
姚千将马车停在暗处,就想离开,没想到建宁抱着她的胳膊不放手,只好,再次带着她飞身上屋顶,然后轻轻地挪到屋顶的中央,掀开一片瓦,看着里面的情况。
从上面看下去,屋里好像没有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不能确定呢?因为屋里也没有点灯,但是,只要你细细地听,就能听见有人在里面低声交谈。
“你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将我杀掉呢?每天看着你冒充我在外面滥杀无辜,我的心就碎了一样的疼,你真的不如直接杀了我,我反而很感激你!”
“你不用总是要死要活的!其实我也想不留后患,可是教主让我留着你还有用处!你也别想着自杀,你女儿安宁还和我的建宁在一起,小心我喂她吃药。”
建宁在房顶上听到里面人说起自己,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颤,差点从房檐摔下去。
幸亏,姚千在一旁拉住了她,让她不要激动,继续听。
建宁只好乖乖得蹲着不动,探头听着。
“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她并没有妨碍你们什么?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动安宁?”
“呵呵,只要你乖乖合作,你女儿保证丝毫无损,她从小到大都仍是受尽万般宠爱,还没有人让她受过委屈,够照顾你吧。”
“好,好,只要我女儿能够平安,你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每次都是这样,说什么良心不安,可是一说起你那个宝贝私生女,你就又不顾什么良心,道德啦,你就不怕有一天她的身世暴露,没脸见人吗?”
“只要你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些的,是吗?你们会帮我保密的,是吗?求求你们啦,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呵呵,现在知道求人保密了,当年你私会情郎的时候,是多么的兴奋与快活啊!不过,也多亏了你做这种丢人的事,要不然,我们教主还真的不知道该选择从谁入手呢!”
“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怎么能够怪我,当年,先帝专宠一人,我从入宫就只被他宠幸过俩次,我一个刚刚知道男女之事的少妇,怎么能够忍受呢?”
“所以你就与别人私通,并生下女儿,还堂而皇之地将她当成是顺治那个可怜虫的女儿。不过,这也给了我灵感,我就把建宁也带来皇宫,易容成安宁的姐妹,这是我做的唯一一件感到很欣慰的事情。”
建宁在房檐上听了这些隐秘的事情,心情也变得特别复杂。天真的建宁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如每一个普通的充满幻想的阳光女孩一样,也一直把自己的母亲想象得很善良仁厚。如今,这些突如其来的真相一下子颠覆了她的世界,让她瞬间感到很无助,以下的事情她已经失去了兴趣。她希望找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眼前自己感兴趣的男人又好像对她很抵触。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皇兄,那个任她玩弄,陪她嬉戏的人,既然没有血源关系,不知道可不可以----建宁陷入自己的遐想中。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建宁已经没有了任何主见,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当姚千问她我到底在哪里的时候,她也毫无隐瞒,直接指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