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了,苏大人。”索额图站在宫门口对苏克萨哈行礼。
“是啊,索侍卫,你早啊!”苏克萨哈一改这几日的颓废与消沉,一脸得沉静与洒脱。
“今天苏大人真是意气风发啊。”索额图也看出了什么端倪,于是问了一句。
“哈哈,索侍卫看出来了,老夫今天可以解脱了。”
“解脱。”索额图有些诧异,但是也不好多问。
苏克萨哈迈着方步直奔乾清宫,路上看见鳌拜和他的党羽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也没有做任何计较,直接无视。
苏克萨哈早早的站在宫门前等候。
过了一会,官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
这个时候,宫门打开了,众人鱼贯而入。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苏克萨哈刚刚站稳当,就听到我旁边的三公公大声地喊道。
“臣有本奏。”
“爱卿请讲,”
“顺治十八年,先帝仙逝了。太皇太后拥立当今皇上登基,又念您年岁还小,特意请包括已逝的索尼索大人,大人,鳌拜大人和臣为辅政大臣;如今,索大人已经仙逝,皇上也亲政了,这个当初太皇太后为了安定而定下的权宜之计早已没有了生长的土壤。臣自知年事已高,已无法行辅臣之职,请皇上免除辅臣一职,特赦臣去给先帝守皇陵。”
我本来没有太在意苏克萨哈的奏章,因为这一段时间,鳌拜把持朝政,苏克萨哈的奏章不管对错,都被鳌拜否决了;谁知他久不说话,一说就是惊世之言,这也许就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境界吧。
应该怎么办呢?其实我早就知道苏克萨哈会走这一天的,只是到了眼前,还是有点忧心,有点觉得可惜。
这时候,鳌拜已经不耐地站了出来,指着苏克萨哈对我怒吼:“皇上,我这几天调查苏克萨哈有二十四条罪状,他分明是想畏罪潜逃,我建议将他立即处死。”
我立即呵斥鳌拜,“大殿之上,鳌大人不要大声喧哗,朕自有主张,至于那二十四条罪状,呈上来给朕瞧瞧。”
鳌拜知道此事兹体事大,所以也没有拒绝,就把二十四条罪状写成的折子递了上来。
我接过来一看,虽然其中的所谓罪状都有实据,与我私下里让索家调查的也差不多吻合;但是鳌拜把数字加大了几倍,把小错扩成了大错。
于是,我推说事实不明,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不得再论,而辅臣一事,我以还年轻,需要人辅助为借口,让所有人也不得再议。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保苏克萨哈和安鳌拜的心。
鳌拜和班布尔善都是明眼人中的,而且是眼睛贼亮贼亮的,在黑暗中都能冒出邪光的人。
他们当然知道我的用意,于是,他们就商量着怎么才能彻底地解决这件事。
商量到最后,他们都做出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不言而喻,杀。
为绝后患,只有斩草除根。
自此,鳌拜每日早朝都会捋起袖子,露出胳膊来到我的面前,用他那颇具侵略性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并一定要我对苏克萨哈判处绞刑。
苏克萨哈在狱中看了那些罪状,将其逐条批驳,然后递给了我。
我看了也觉得他罪不当死,就不理鳌拜的挑衅,继续我的调查。
没想到,鳌拜急了,不经过我,直接将一等侍卫穗黑、塞黑里、郎中那赛、候补塞克精额、苏克萨哈之侄图尔泰、俱革职。苏克萨哈之子达器、德器、孙侉克扎、苏克萨哈亲弟苏吗喇之子海兰、无论已到岁数、未到岁数、皆斩立决。伊等家产籍没。妻孥一并交内务府。苏克萨哈如有侄孙、并家产、一并籍没为奴。白尔黑图、系前锋统领、自别旗寻归、认为弟兄、知苏克萨哈匪为、不行劝阻、反附其恶、串为心腹。额迩德、乌尔巴、系护军参领一等侍卫、乃苏克萨哈之叔之弟、亦知苏克萨哈匪为、不行劝阻、反附其恶、串为心腹。据此、白尔黑图、额迩德、乌尔巴、俱革职。皆斩立决。二等侍卫占布柱等三十七人、俱革职为兵丁。王府长吏尼龛、因殴打郎中代度、曾经处分革职、苏克萨哈系伊一姓、复行起用。据此、尼龛亦革职为兵丁。狱具。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
我不得不装出被吓破胆的样子,赶紧命人按照鳌拜的意思将苏克萨哈官职、俱行革去。即凌迟处死。苏克萨哈之子内大臣查克旦、不行劝阻、革职。即凌迟处死。
这件事让鳌拜的气焰上升到极致,他规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再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