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已早熄灭,洞中一片漆黑。不太大的里洞这时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一切静得不可思议,三张床上三道人影正打坐练气着,久久不见有任何动静。隐约间能发现有些无明气体从他们身上向外溢出,感觉是那么神奇,又是那么诡异不寻常。似乎并不像一般武林家子练气,导气走中天,入涌泉。仔细端详,还能察觉到他们根本没坐在床上,离床有一丝难以发觉的距离。
这时不明所以,桌上的油灯忽而亮了起来。光芒照得里洞一片通明。李矛尔三人呈现在灯光下。只见张翎首先收气下床,耸耸了坐久的骨头道:“这手绕指柔点灯还可以。”
李’许俩人也陆续收气睁开了眼,李矛尔含笑道:“这功夫给你用来点灯,还真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张翎嘻嘻笑了声,忽而变为苦笑道:“一年了,我们仍然没法参透秘笈点滴。”
许扬斋道:“已不错了,都有这水平了,都能点上灯火了。”
张翎也不和他抬杠,像是自语道:“明明是一篇练气的功法,怎么就没有找到对法呀?”
李矛尔道:“可能是我们对这不能全解,还是上天山请陈武叔为咱们理解其中道理吧。”
张翎叹道:“不然要怎样,唯有这样做了。”
李矛尔便道:“那明日我们便起程往天山去。”
张、许同意的点了下头。
见事已至此,张翎自感没趣,随手玩起了手火来,似有所感道:“大哥,这绕指柔的功法中言说修真重在筑基,这筑基是什么意思啊?”
李矛尔摇了摇头道:“这么久了我们还是无法理解筑基是何意,更玄的是还有什么元婴、破劫,得道成仙,呵呵还真是一部怪书。”
许扬斋问道:“大哥,世上真有神仙吗?”
李矛尔笑道:“我也不知,不过这秘笈还真是这么说。”
张翎道:“管他呢,学了再说,以后不就知道了吗。”
许扬斋道:“我们能学成吗?”
张翎摇了摇头:“我夸海口了,可现在我不能保证,若是有人点拨,我相信我们还是有可能的。”
许扬斋拿出秘笈端详了起来,边琢磨着边道:“瞑火相鉴,厉剑相迎,龙影随形,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言毕,桌上的另俩张秘笈冲天而起,许扬斋手中的秘笈亦然相迎,化为一体。乍见此景,三人楞立当场。张翎不明所以,收起手中阴火。正想上前查看究竟,不晓得,还没靠近,三张秘笈复又化为三张牛皮子掉落在地。此时此景令三人莫名其妙。拾起秘笈翻转查看,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李矛尔心感莫名的道:“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
张翎回忆道:“好像是二哥念了什么功法文字似的。”
“对对对!我刚刚问你这句话来着,就发生这种事了。”许扬斋涣然指着牛皮子道。
李矛尔略一回想道:“那你再念念看。”
李、张各站一边等着许扬斋念法句。许扬斋拿起刚才那张秘笈重念了一遍,许久不见动静。反复再念,亦然不见有何神奇。张翎拿过来看了看道:“我来试试。”
接过手的张翎顺着其中文字朗声念道:“瞑火相鉴,厉剑相迎,龙影随形。”
反复几遍,仍不见起色。
李矛尔接过重复念了几遍,依然不变。
许扬斋无趣的道:“那简直是昙花一现嘛,搞得我还以为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出现呢。”
张翎不断的回忆刚刚的变化,忽地又把手火点着了。看着手中的阴火猛然醒悟道:“我知道了!来,我们打上五瞑阴火。”
许扬斋不明道:“干嘛,玩火点灯吗?”
张翎催道:“别啰嗦,打上!”说完自己领先打起手火。
李、许也不明的打上了阴火。
这时,张翎重新念起了那句法咒。
蓦地,一声闷响,三张秘笈化为一体,逐渐形成类似火龙珠般的形状,毫无分别贪婪的吮吸着他们手中的阴火,像饿及的婴儿吸取着母亲的乳汁。珠体渐渐地壮大,越发的红光。然而,三兄弟可累的够呛,由于体内力量不是很充足,早已汗流浃背。脸色越发苍白,眼看就快不行了。这时,耳边风声夹带着声声剑鸣,从远而近,声道如若雷鸣;复而,又从近而远,类似断弦破丝,确实难以入耳。拨弄得三人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终于,一阵子发胀后声响渐渐逝去,可火珠仍未停止,虽然事发瞬间,可苦了三兄弟。
再这样下去,想必三人即将魂归阴曹。张翎正心抱绝望,拼力挤出话道:“大……大哥,我……我不……行了。想……想……办法啊!”
李矛尔正想回话,蓦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龙鸣。霎时间地动山摇,火红的珠子不规矩的晃动起来,一声碰撞引起的巨响,把三兄弟震跌摔落洞角,昏睡了过去。而洞中满是灰尘,摸不着方向。
不知过了几时,洞已复清明,而洞底却出现了一大坑。三兄弟依然昏迷不醒。良久,张翎首先醒转了过来,只见他摆了摆头,艰难的爬起身来,唤醒了李、许俩人苦笑的道:“差点丢了性命啊!好在没有大事发生!”言毕爬到洞角跌坐休息,大喘粗气。
李矛尔歇了一会儿便道:“这坑下是什么?那龙鸣又是怎么回事?”
张翎闭目养神,嘴里却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可能是珠子撞出来的,下面?没看过。”
许扬斋舒了口气好奇的道:“要不,下去看看。”
张翎没好气的道:“要看明天再看吧,我可不比你大气。”转身睡了过去。
许扬斋张着嘴哑了口,知趣的不在说话,靠着洞壁假睡歇了过去。
天已大明,而洞中仍旧昏暗,洞里面的三兄弟正筹谋着怎样下坑查探。这时的坑中不时间还闪烁着红光,使三兄弟更加迫不及待的想看个究竟。可如何下去却是难题。因为往坑上瞧去那可是深不见底。说是坑不如说是深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下得去的地方。
匆匆几天过去了,三人仍是无从着手。
张翎正在想,能找什么样的绳子才能够得着。李矛尔照常到外面巡视,查探动静。而许扬斋这时背着手望着深涧,看他左看右瞧的,活像一个什么专家似的,把一旁的张翎晃的眼花缭乱,张翎心中来气,冲他便吼道:“你能不能停下!”没料到这么一声吼,却使站在涧边不明所以的许扬斋失足跌落其中。张翎乍见此景,猛然扑了过去,本想抓住他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张翎失声的地冲着涧中大喊:“二哥……”李矛尔从外面闻声冲了进来,乍见张翎爬在坑旁,而不见许扬斋,心底一下明白,冲着涧心便急着喊道:“扬斋……”涧里无人回应。
李矛尔忙与张翎道:“怎么回事?”
张翎脸色难看,啜泣的道:“他跌下去了!”
俩人我看着你,你看着我,都不知如何作声。
气氛非常郁闷。李矛尔软跌在地,忽闻涧中传来了许扬斋的声音道:“大哥!小翎!下来,我没事,快跳下来!”
李矛尔猛然站起,望着张翎淡定的笑了,嘴里责备道:“这小子,我还以为……”
回头对着张翎叫道:“咱们下去,看他没事,想必不会有危险!”
认同的张翎站起了来,首当跳了下去,李矛尔随后跟进。
涧内确实很深,但却神奇般地感觉不到下坠的猛力,似乎无形中有双大手稳稳地托着他们,使其缓缓而下。没多大一会儿,俩人已达地面,落地之力并不重,好似原地蹦高一般。
俩人已来到许扬斋身旁,张翎欣喜地推了他一把道:“你还真命大啊,这样都摔不死你。”
见着许扬斋没事,终于放下心来的李矛尔笑着道:“扬斋,没什么事吧?”
许扬斋拍拍身子回道:“没事!”手指却指着前面一扇门道:“大哥,你瞧这门好古老哦。”
这时候,刚松了口气的张、李俩人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是一扇古老的大石门。
张翎兴奋地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李矛尔领先道:“走,咱们过去瞧瞧。”
门很高,大概有三、四人叠起站起那般高。石门俩边雕刻着俩头栩栩如生的石龙,龙首向往,张牙舞爪,气势刚猛。石门上端悬着一棵硕大的夜明珠,位于双龙头之间,照得四周通亮。再往石门中间望去,展现眼前的是一个大八卦,卦痕明显,卦下字迹清晰。仔细端详,不难看出,那正是三兄弟最熟悉并且念过的那句秘咒!
三人眼睛大亮,忽而沮丧。因为门中有咒,却无缝,如何才能打开石门呢?
张翎思考了一下提议道:“不如我们照先前那般试试看。”
李、许毅然点头同意!
三人手点阴火,同时念咒,没曾想刚念完咒,几道隆隆声响过后,门便自动的缓缓向上打开。
三兄弟一时楞立当场!没想到这次如此简单,没多大动静,轻易就能把石门打开,害得三兄弟一阵紧张。
张翎舒了口气道:“我们瞎紧张了!”
李矛尔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小心点不会错。”
进了门后,什么事都没发生,眼前所见的是一座大厅,厅中间的上端,悬着一颗火红的珠子正缓缓地转动着。这便是那颗被引到这来的类似火龙珠的珠子。
除了珠子外,整个大厅什么都没有,珠子反而成了厅中独秀。
张翎疑惑的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李矛尔想了想道:“我想珠子来这里一定不简单,一定还有不寻常的东西我们没发现。”
许扬斋道:“可这地方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穿,没什么特别啊。”
李矛尔也不说什么,只是道:“咱们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什么的。”
三兄弟各自在四周摸摸碰碰。有时敲下墙壁,有时踢踢墙角、跺跺地面,还有时抱着厅上的八根大柱,试着转动,可最终一无所获。半个时辰过去了,三人仍再不断的寻找着所谓的机关钮键。但结果令三人大失所望,什么都无从发现,就连似如大门上的文字都不见得一二。三人一会儿回到厅中,许扬斋沮丧的道:“找了这么久了都毫无所获,是不是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啊?”
李矛尔犹豫了会道:“不可能!珠子能来到这地方,说明确实有问题。但问题是出哪里呢?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吗?”说完望了望四周。
四周一目了然,毫无隐蔽之处。三人茫然,呆呆地站立原处,对如何入手已毫无头绪。许扬斋索性往地上一坐,颓然言道:“真是白忙了一会儿!”
张翎忽然道:“珠子!刚来时门并没打开,这火红珠子是怎么进来的?”
许扬斋立刻跳了起来叫道:“对呀!它是怎么进来的呢?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一道灵光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似乎突然抓住了什么,三人不约而同的瞬间望向大门上方,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忽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