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火盾逐渐被无情的侵蚀,一脸震惊地火婴仍然不信这个邪,心里还依旧认为,那只是气盾还未成形体的缘故,并不能怪这气盾无用。索性不再犹豫,一挥手间,真命火球应手而出,再次化形成为数层火墙,意想挡下气劲,破除张翎的气场,牢牢实实的把包括自己在内的贪狼几人围在当中。
气场没被滞留,仍旧一如既往的碾碎火墙,一层层剥落火婴自傲的火光之盾,就像一层层剥下他身上的鳞片,打击着他满腹的信心,完完全全的击溃了他所有的希望!
“原来,它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东西,面对强者它仅是一种摆设而已!”看到眼前一切,这时的火婴最能做到的,就只有发出内心中无限的感慨,来满足自己内心此时的遗憾!
气场已快接近火婴他们了,可还在发呆的火婴早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了,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等待张翎气场的到来!
看到这种死神狞笑着向他们滚滚而来的状况时,最为紧张地并不是贪狼,也不是破军,却反而是破军身后的白色猕猴。此刻的它正吱吱吼叫,龇牙咧嘴着又十分恐惧的来回蹦跳。它好像在示威,又好像是在求饶,但不管那一种,眼前的情况已是不容它多想。层层气盾早在张翎的气劲剥夺下,所剩无几了!火婴还没有做出反应,他到底有没有其他迂回的办法,难道就这样等待着死神的手,伸过来索取他们几人的性命吗?
火婴没有做出反应,可一旁的贪狼与破军却同时跃身而上,联合使出浑身解数与张翎强大的气劲抵抗,意图能够缓解其气劲的来势,让火婴有充足的时间想出应对之法!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火婴那还有心思去思考应对,他早就一脑子空白,本以为自己费尽心思琢磨出来的这一类似元丹的真命之火,能够无视于任何攻击。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面对张翎此刻的气劲时,却仅是炫丽的外表,没有实地的用处!看来,他是太早把希望寄托在这一真命之火之上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相对就会更大。现在的火婴就是这般的心情,贪狼他们又怎能体会的到吗?
白色猕猴也没闲着,一幻身眨眼间恢复了当先那般高大的身体,似如一座大山横亘在火婴面前,意为硬抗张翎此时涌来的气劲,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勇将风范。
气劲无情的吞噬着火婴的最后一道火盾,与他们仅有咫尺之间,到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在场的谁都不知道。
火婴依然伫立不动,似乎眼前所有的变化都与其无关,他就像是一个来此观光的游客,毫无把当前这要命的气劲放在心上,当真是这样无挂于心吗?其实不然,他还在神游天外,还在为自己辛苦钻研出来的真命之火伤心欲绝!
贪狼与破军已将要接近力歇了,火婴若是再不做出反应,可能他们俩个,包括白色猕猴在内全都无一幸存!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翎的气劲,淹没最后一道防线时,就在气劲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下他们时,一道强大的光芒骤然裹着一名老道出现在众人眼前。来者正是去而复返,修远的师祖——元稹子。只见他冲着张翎喝道:“何方妖孽,敢到道家山头放肆!”一甩手一件先天灵宝脱手而出,大放光彩,瞬间把张翎所有的气劲裹扎起来,并强制想收缩他的气劲,岂知先天灵宝的强横却仍然抵制不了张翎这霸道的气劲,更别说能不能收缩与它,把它降服了!
“砰!!”一声震天巨响,轰然把元稹子的先天灵宝所释放出来的光芒瞬间震得粉碎,同时像是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把火婴与元稹子一干人等甩落丈外,跌得他们七荤八落,气血翻腾,禁不住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一时间还真别想爬得起来!若不是有一半的气劲被先天灵宝强行格挡,现在的他们可能早就下阴曹地府去了!还没等他们强压气血调整过来之际,元稹子乍眼惊愕,大惊失色的叫道:“不!我的阴阳镜,快还我阴阳镜!”
原来,也不知张翎使了什么法,元稹子的先天灵宝——阴阳镜,莫名的飞落他的手中,还没等元稹子反应过来,只见他遥手一翻,一道光芒过后,他的手上那还有阴阳镜的踪影。
元稹子急了,正想不顾性命的上前索回,不料火婴一把将他抓住,提醒道:“他是我们大哥,他现在走火入魔了,你现在上去只会是去送死,还是等他醒过来,我再把它拿来还给你!别去了,想想办法先带我们离开!”想明利害的火婴,最终还是决定先行离开,以后再做打算!
可不明就理的元稹子那知道他心里有何想法,他只知道,那件先天灵宝可是他费劲千年道行收服而来的,是准备将后渡劫所用的法宝,至今还没完全炼化,如今就这样被张翎给收了,若是以后被张翎所炼化,那他不是什么都完了。尽管炼化先天灵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火婴也向他有所承诺,但他还是异常担心。放在别人身上那比得上放在自己身上来的保险些,如今这种情况那能让他不急。
收了阴阳镜的张翎渐渐地向他们*近了,一脸不舍的元稹子似乎没留意火婴紧张的表情,依然欲想上前去要回。可他心里知道,没了先天灵宝,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张翎的对手,想要索回,那就要先打败张翎,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矛盾的元稹子神色忽明忽暗,突然一横心,抛出一道符纸,冲着张翎喊道:“先留在你那,以后再向你索回!”话刚落,耀眼的光芒过后,元稹子已是带上火婴他们远远遁逃而去……
疯狂!一时未曾关注他们意向的张翎刹那间狂吼!始料未及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没人了,怎么不让人为此疯狂!最为遭殃的不外乎就是这些还站着不动的苍天大树与其那些纹风不动的石头!整个茂密的树林,虽有些已是零零落落了,但再次被肆虐的气劲蹂躏下瞬间夷为平地!可怜这么一个大好的地方,从此便这样在世间上消失了!
……
张翎并没有就此罢休,仍然还在御空追寻着。可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追,尽然是盲目的悬空飞行,也不知兜兜转转就这般飞行了几天几夜,待到感觉身心有些疲惫了,才会从云层中降落地面稍作休息,神识也在这几天的消磨中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只是,这一身铠甲穿在身上,以至自今他还是不知自己到底是谁!几天前所发生的事,似乎到了这里他完全都给忘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信步慢行于丛林之中……等再见他走出丛林时,那已不是一个一脸煞气,如若魔临天下,一身霸气的人。反而是一个经过摇身幻化出来普普通通的年轻小伙子,现在看来倒有几分人性与朝气!
幻化,只是存在于他脑海里的一种记忆。他并知道,这种幻化之术是从何而来。他也并不是刻意的去搜索脑海里储存的记忆,而是自然而然的想怎么做,心念一动就这般出现了!或许这些是从他师傅当时给的玉简中学来的吧!如若真要说个明白,那就要等到张翎从魔道中回过神来,才能知晓其中的道理!
张翎徒步走了几十里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点路根本不算是什么。几天的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他到底是想往哪个方向走下去。脑海里仅有的只是记得他有一帮手下,但手下在哪,这时已是毫无根源可寻!由于曾今反反复复十几次的暴走,早已磨灭了他的记忆力,使他每经历一些事情后,都会像做了一场梦似的,醒来了,就什么都记不下来!
前面是个城镇,但却非常冷清。城墙的败落,导致街道上十分凌乱,零零散散中还能见着几个神色黯淡,疲惫不堪的行人。好像在他来之前,这地方刚刚发生过一场战事!什么战事能让老百姓如此不堪?
向着城门走来的张翎一脸漠然,他疾步上前拉上一个路人问道:“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
那是一名老者,他一脸邋遢的,但却掩饰不了满怀的悲伤。只见他望了张翎一眼,哭丧着脸道:“你是外地来的吧?唉,还是不要问了,赶紧走吧!这地方已不是人呆得了的了!”
张翎没放弃的拉住想要离开的老者,追问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像是打过战似的?是谁打来了!”
老者被一手拉住,想走也走不了了,回头再次望了他一眼道:“唉!若是国战的话,也不至于会是这般模样!人与人的厮杀掠地,虽也会让老百姓心惊胆颤,但毕竟还会有国家派人前来安抚群众,还能让我们有些希望可盼。可如今这事,就连国家都束手无策,老百姓还有什么盼头呢!现在连该到哪去,心中都没一个着落,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老者越说越伤心,越挑越难过,说了一大串话都没能说到张翎所问的事情上去。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手,让老者蹒跚地拖着身体,顺大道延长而去。
望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张翎心里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浪,好像老者的遭遇根本影响不了他现在的心情,就算老者就这样死在眼前,他都有可能连正眼去看一下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想知道的不是这里的人死活怎样,而是由于好奇心的催动使然问上一句罢了!
不能说此时的张翎是多么的冷血,而是现在的他连善恶都有可能分不清了,他又怎么会去理会谁生谁死呢?这种随性而为的人,早已是没有了世间该有的喜怒哀乐,倘若说这种个性才是张翎的真正态度,倒不如说这样的一切都归功于铠甲的功劳!
城里与外围没什么俩样,一眼过来都是一片狼籍。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那些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死尸了!
张翎没去看上一眼,只怕连抬眼扫过一下都没有。他无视眼前的一切,很是冷漠的一路径直走向了一家客栈。客栈里没有人,这是意料中的事,但为什么还要走进客栈?那是因为,他想找一些水酒来解解渴,以满足现在那干涩的肠胃!
酒,完好无损的被保留了下来。张翎走上前随手提起一坛,戳开封盖,仰头便这样随意地猛喝了半坛。随后抹了抹嘴,很是尽兴的吊着坛子向着街道走了出来。随着眼神所到之处,绕着来到门前的一块空阶上便一屁股坐了下去,紧接着十足痞子模样地一仰首便躺卧了下来。
眼皮盖上了,张翎就这般很像十分疲惫的进入了梦乡。于此睡觉的不远处,是一滩还没完全干化的鲜血,鲜血的旁边是一具脑浆崩开的死尸,场面非常恐怖,可睡着的张翎却一点都不在乎。躺在这样的一具死尸旁,仿佛像是多了一具尸体。若不是还能看到起伏的肚皮,悠悠地呼吸,还真以为这里又平白无故的增添了一个英年“早逝”!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中像是有人路过,又像是有人正整理着这里的死尸。但不管怎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到来把做着美梦的张翎给搅醒了。
张翎慢悠悠的张开了双眼,慢吞吞的撑坐了起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群道士装扮的小道士,男女参半。手中各自提着剑,正翻转着地上的具具死尸,好像是在找寻着还有没有一线生机的,好设法抢救。可没想到刚想靠近张翎身前,却突然被他懒散地爬起吓了一大跳。
闻到惊叫,在场的众多小道士们纷纷回头,提剑遥对。乍见是一名普通正常的年轻人,提起的心稍安了下来。其中有一名道士大起胆,面带着善意的上前询问道:“施主,你没事吧?”
张翎闻言,抬起了头,莫名愣愣地望着他,似乎眼前之人很是稀奇,反而对他所问的话,根本就没多在意!
小道士见他没有回话,又追问了一句。可等了好一阵子,还是没能听他回话,他像是被定格了似的,静静地望着他,表情如一并无变化。
小道士皱着眉大感奇怪,正不知如何再问时,身边的女道士恍然问道:“师兄,他会不会是一个傻子!”
小道士琢磨了一下,回话道:“看这身打扮不像呀!”
“那会不会是被吓傻了?”女道士又提出疑问道。
“可能是吧!这样吧,把他带回观里去,看看师傅能不能问出什么!”小道士建议道。
“那好吧!我来带上他!”另一名小道士自告奋勇道。
前一名小道士点了点头,对着张翎试探的问道:“跟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张翎依然没有回话,这时索性拎起身旁的酒坛,沾了一口酒后,站起了身,脚下一晃悠,身后的一名小道士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皱着眉对着当先的小道士言道:“师兄,他好像还在喝酒呢?”
小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翎,随后开口道:“这人很怪,看起来不像是一般老百姓,但他身上却没留有一点修为真元,也不是江湖中的侠士!”
“别管那么多了,带回去给师傅瞧瞧就知道了!”女道士干脆的应道。
小道士师兄点了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为之了!”转身也不再多言,任由后一名道士搂着张翎纷纷御剑腾空驾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