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阴森而又使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此时又一次在这四野中呈现!人影依然若隐若现,漂浮不定!若非隐约间还能感受到生人的气息,定然疑似出自幽冥之府!而在这些辨认不清的人影上,最为抢眼的莫过于其背上的一头血红色的狼头图案!此地正是有着血狼之称的白眼狼藏匿之地!
白眼狼手中正摇着酒杯,身体懒散的靠在厅中的椅子上,嘴角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邪笑!
厅下,古庸一行九人,正静静地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谁有意识的找个地方坐下。毕竟在白眼狼眼下,最好是规规矩矩的好。若不然,一旦他发起脾气来,那是谁也拦不下来的。这点在他手下干事的人都知道,谁都不想在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插上嘴!
良久,白眼狼依旧摇着手中的杯子,依旧是那副邪邪的不可一世的笑!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一副闲暇无事的表情,其实不然,他的心里老早就在琢磨着应对的策略!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凡事都得自己想,从不让别人来帮他想。他总是以为,唯有自己想出来的法子,才能毫不拘谨的使唤别人去做,这样才更能显示出他的权利与地位!
可就这一点,落在厅下雍庵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表现。对于号称智多星的他来说,白眼狼的那点小伎俩,顶多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上不了台面!在对手那里,这明摆着就是一个笑料。
虽然雍庵心里知道,但表面上还是很是遵从的候着,等候他的吩咐。以他的聪明,他怎么会去做这只无为的出头鸟呢?
白眼狼终于干了手中的酒,抬眼扫视了厅下的九人!啧啧嘴唇,似乎信心十足地开口问道:“高松那小子,现如今在可处?”
厅下的古庸即刻抱拳回话道:“他还在分舵中,不过他依旧不断的找寻着舵主!瞧他此行是一定要找到您不可了!”
“嘿嘿……”白眼狼闻言一声冷笑,哼声道:“让他慢慢找,我就不信我不出去见他,他就能把地给掀了不成!哼!这种只会依仗教主的身份压制下属的浑球,我看他这次怎么给教主一个交代!”顿了顿接着又道:“教主这老鬼,眼力也太差了,高松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就任命他为护法,却把我撂到一边!哼!此次我倒要让他仔细瞧瞧,到底是我好,还是高松的好!”
不料白眼狼自以为是的说法却回应了雍庵暗地里的一声冷哼,只见他藐视地在背地里奚落道:就你这斤两,别到时候捅了马峰窝,就已是求神拜佛了!”
白眼狼唠叨了一阵后,又接着问道:“这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夏侯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回舵主话,夏侯小子好像消失了似的,我们找了好些天了都没见着人,不过,那九个小妖却是天天见得到。奇怪的是,他们什么地方都没去,每天就是在不同的地方闲逛!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想搞什么鬼!”古庸带着疑惑把所知一一禀报。
白眼狼眉头一皱,坐正身子。稍一思量,即刻问道:“难道他们就没有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离开过?”
古庸也作回忆,少时很是肯定的回道:“的确没有过,就连上茅厕都是在我们的眼线范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说!”白眼狼没耐性的急着问道。
“是!只不过,属下也不知说的对不对!他们好像是……好像是刻意这般做给我们看,是有意让我们跟着他们!”古庸依照自己的想法禀明相告。
“这不无可能!看来我们得改变一下策略了,不然我们的陷阱就是给自己挖了”说完这话,白眼狼的眉头更紧了些,没想到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策略出现了问题。
一旁的雍庵又一次扬了扬嘴角,微微冷笑着,对这事情更是紧闭了嘴,一个意见也不提!
白眼狼的目光随着视角的延续,慢慢地落在了雍庵的身上,但很快就挪开了视线。因为他对着支语不出﹑低头不语的雍庵,根本就开启不了这口。白眼狼欲言又止!倘若此时是雍庵自己开口提出,可能他会故作正中心思的道理为自己圆谎。但若是他自己开口问话,雍庵不买他这个账,又怕遭人笑柄,拉不下这个脸。
这种白也不是黑也不是的情况,委实让白眼狼好一会儿不支一声!无奈!此时此刻也只能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再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出好的对策!于是,白眼狼向着他们招了招手,使唤他们九人先行退下。
古庸不好多问,也只好领着属下姗姗地退了出去!
=========================================月色下,九道影子相继上了崖边,零零散散立足于崖上顶端。不难知道此些人便是古庸九人。其中,雍庵一路上来就一直站在他的左右,从不离开半步。
望着头上的明月,良久不见开口的古庸,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雍庵。
只见他问道:“雍庵,大哥待你如何?”
“很好,就像亲兄弟一般!”雍庵毫不犹豫的回道。
“既然如此,为何你从不向舵主献策出谋?”
“他不用我出谋献策!”
“你是知道的,若你开口说出来,相信舵主一定能够接纳的!刚刚他不就接纳了我的建议了吗?”
“但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就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的计谋吗?”
“我知道,你是看不惯他的面孔,但你就不能当帮我吗?”
“我可以告诉你,你也可以把计谋献给舵主!只是,不要怪我不给你个提醒,若以后出了什么岔子……你是知道他的脾性的,兄弟我可保不住你的命!”
“唉,跟了这样的主,咱们也只能替他办事献策,就算被责备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可不这么想,择主也是要理性一些。尽管我们有这么一天,毕竟离不开他对我们的栽培,但是我们以前跟的人,他已是完全变了!自从他当了舵主以后,就不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这样的人再跟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唉!虽然我们已是偏离了正道,但是我们有这么一天,毕竟是他给我们出路,最起码我们也要懂得尽忠职守!又怎么能有其他想法呢?”
“我说大哥,你好糊涂!现在这里的人那个看得起我们,我们早就不能和他们同一道上的了!再说了,你每次手刃一名正道人士时,心里的难受,你以为做兄弟就没能看出来吗?我只是不想让你更为难过,所以一直都没能说出来!现如今,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毫无立足之地!就算我们的职位再如何的了不起,他们这群小杂碎就是不会听命于你,你又能如何做成大事!”
“别说了!”
“大哥,我认为雍庵说的没错!在待下去,可能哪一天连命丢了都不知道!你就听雍庵的劝吧,咱们一起走!”
“对呀!大哥!咱们一起走吧!”
“大哥……”
几位兄弟趁势纷纷劝说着,可古庸仍是无动于衷!
雍庵接着大伙的话,又说道:“大哥!不瞒告诉于你,我心里早有打算!叛离我是主意打定了,要不要跟我走,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你真想离开?”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打算好了!同时,我也要把兄弟们一起带走!”
“不行,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大哥!你留下来只会是愚忠,根本不会有什么出人头地的一天!我们九人当时就一起立誓,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就不回家。可如今……”
“行了,别说了!”
“大哥……”
“大哥,你不能糊涂呀!”
“大哥……”
“……”
“算我求你们了好吗?不要再说了!”古庸也不顾他们如何追劝,一转身沿着山道,几个起落飞跃而去!
一名兄弟无奈地走到雍庵跟前,叹了口气道:“雍庵,你看怎么办,大哥就这么顽固,你……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有!只是……除非……”雍庵突然说道。
“除非什么?怎么不说了!”那兄弟问道。
雍庵回头望了他一眼,并没直接说明,而是转而反问道:“华屯,若我让你办件事,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是跟大哥有关的吗?”华屯问道。
“嗯!”
“只要能说服到大哥的事,就算有多难我都去办!”华屯义无反顾的道。
“那好,你就……”
“这样行吗?”
“你试试便知!”
“那好,我现在就去!”华屯郑然应诺,转身沿山下而去……=============================================“这里还真是一处容身之地,若不是有人带着来,还真找不出这么一处!”火婴边啧啧称赞着,边陪同李矛尔一干人等随着龚思倩与诸葛芸熙俩靠近了南宫家栖身之地!
跟随于后的夏侯鸣天也在一旁附和道:“难怪翻遍了整个都城都未能找到人,原来是窝在这么一个地方!”
“什么叫‘窝’呀!说的这么难听!”星河呵呵笑骂道。
毕竟几天下来,他们几个人已是混熟了,对于星河的这般说话,夏侯鸣天仅仅是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乐意!
龚思倩于一簇草丛中停了下来,笑着对他们道:“到了!就是这里!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也是如同你们一般,满怀一肚子疑惑!不过,当我们进去后,那才叫做叹为观止啊!”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说得我还真想瞧瞧了!”火婴挤了挤眉,贪婪地邪笑着道。
龚思倩撇了他一眼,笑骂道:“瞧你那贼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恶了!”
“嘿嘿……人长大了,想法自然就不一样了!”火婴得意的道。
“你还长大呀!没长大前你就已是成精了,现在都成了‘精’中之王了!你还想变的多‘精’呀?再‘精’下去,那是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相隔不远的许扬斋这时插上嘴,指着火婴一出口便是“精”,连连说得火婴一句话都回不上!
看着这一场面,龚思倩与诸葛芸熙不约而同的‘扑哧’一笑!恼得火婴脸面一时间更是挂不住!一时气不过,正想上前跟许扬斋拳脚“理论”!蓦然,李矛尔的一声吆喝,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地吸引了过去。只见,随着李矛尔的目光所在,几名身着黑衣,满身邪气横溢的劲装汉子骤然出现在他们身前。
能够使李矛尔一等人此刻才发现他们,想必这眼前几人的修为不下于在场的所有人!不说场上有着星河这般散仙级的高手,尽管他受到火婴他们打闹的影响,注意力多多少少有些分散了。但除了他,身旁还有夏侯鸣天这接近散仙级的人物,不可能俩人都忽略了身边的一切。反而这时,第一个发现的却是刚过金丹初期的李矛尔!
星河很是诧异,为何自己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反而是李矛尔首个察觉。不由得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几人!
夏侯鸣天也是如同星河一般见地,不过他很快就确定了眼前几人的修为——修魔者(魔丹初期),最强的也不过是魔丹后期!
夏侯鸣天冷冷一笑,并没有开口挑明,也没有追问眼前几人的来历!星河却反而好奇的盯着李矛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一会儿!可是结果却使他更加糊涂!
许扬斋迅速的护在龚思倩与诸葛芸熙身前,如临大敌般的肃然以待!火婴却是眯着眼,上前扫视了眼前五人一番,随后冷冷哼了一声,问道:“修魔者!哼哼,你们……你们不会是想跟我们较量一番吧?”
五人并没有回话,只是莫名的来回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阵!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火婴见他们没回话,心里一下子就来气。再见他们简直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面孔,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下可把他给惹火了,只见他甩手就是一团真命火焰,火势刚猛霸道,犹如腾飞的游龙,不由分说的迅速直捣五人正面而去。一名修魔者不知深浅,瞬息间拦在火焰当前,正想凝气驱散火焰。不料,还没来得及推出气波,星火便已是飞溅开来,点点星火刚接触其身,刹那间便演成火势,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震惊中还没来得及运气护体、保全自身,随后而来的焰火游龙,眨眼间便以生生地把他吞噬。身后几名修魔者刚晓得苗头不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当先的修魔者已是随着火龙化作袅袅青烟,随风而去,连渣都没能留下。
几名修魔者异常震撼,望着火婴的几对眼睛同一刻瞪得老大,瞳孔在不宜察觉之下极速收缩!每个人的心里面,都同时冒出了同样的一个看法:神火!!也只有用这样的一种形容,才能说明眼前这种在世间几乎不可能见得到的功法;也只有“神火”才能在杀人于一瞬间!
几名修魔者,这一刻不得不开始慎重的审视起眼前的这么一群不知来历的人物,这么一群拥有神技的“天神”!
不仅是几名修魔者震撼,就连曾听他提过的李矛尔一等人也被他这一神技所震慑!这哪能是世间功法能对付得了的,很有可能就连如星河与夏侯鸣天这般的高手,也只能避其锋,免受灼烧之苦!
火婴知道,此举已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趁此时重复前面的话,再次问道:“你们是想跟我们较量一番吗?”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几名修魔者,这时再度听他问起,当先的一名修魔者不得不即刻开口冷腔阴嗓,邪里邪气的回话道:“我们不是来找茬的,只是这里有件我们魔族的神器,是他把我们吸引过来的!”
“神器?还是你们魔族的?我们这里神器可多着呢!你们是不是想从我们身上捞几件呀?”火婴冷冷地调侃道。
“不是,的确是我们魔族的神器!是我们先辈魔婴用过的一杆枪——名为乌龙矛!曾经被人所夺,至今下落不明!刚才就是它的魔息把我们引了过来,它是我们魔族的镇山之宝,若是在几位身上,还愿物归原主!不然会引起整个魔族围堵,那后果不堪设想,恳请割舍!”当先修魔者虽说话头生硬,但已是委婉求全。可听在火婴一伙人耳里,并不是这般味道。
只见火婴语气更为冷漠的问道:“你这话算是在恐吓吗?别说它不在我们身上,就算有,就冲你这话,我们也只能大干一场!魔族,哼!算什么,我们这群人中还有一大魔头呢!你们想不想跟他较量较量?”
“我所说的确实是实情,并非恐吓,希望几位明智!”修魔者强调道。
“这么说来,只有手底下见真章喽!”火婴很不舒服的拉了拉长袖,欲意上前而去。
“且慢!我并没这个意思!至于自知之明我们是有的,以卵击石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好的结果!只是,就算我们不这么想,魔族其他人还是会前来索取!想必几位……不会为了一件并非自己之物而与整个魔族为敌吧!”修魔者妄想能够说服他们,不断的道出一大串不利于他们行事的道理。但是,他却不知道,这群亦妖亦魔,说正不正的“具体人”聚集在一起,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们又怎么会去理会跟什么魔道正道结不结怨的道理。
火婴一声冷哼,挑着眉鄙视地望了望他们一眼,不屑的道:“就算与你们魔族结怨又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