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雪很不明白,明明父王本来说好要帮这个忙的,怎么一见到人就变卦了。而且还气急败坏的把自己的朋友给轰了出去。敖雪越想越生气,头也不回,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咚咚”的几声敲门声响了之后,敖雪心里断定肯定是父王让娘亲来劝她的。敖雪躲在房间里哭泣着,一点也不想理睬敲门之人。
这声音还一直在响,敖雪仍然还是不理会。蒙着被子哭的更加的大声了,她心里想着要是娘听到了她这样的哭泣声,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心里很难过之后,就一定会放她出龙宫去的。没想到这越哭的厉害,反倒没有了敲门声。敖雪心里很纳闷,只要一想到父王可以那么狠心的不管自己了,而娘也不管自己的生死了。
敖雪就在房间里大闹了起来,到处摔瓶子,到处扔东西,带着哭腔在喊道:“爹爹不管我了,娘亲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从外面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就能感觉的到房间里一片混乱,外面听着的人,知道她是的闹,都是装出来的,所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敖雪越发觉得奇怪,这不像娘一惯的作风,不然怎么这扇门还好好的,竟然没有虾兵蟹将冲进来,问问“公主你没事吧”这样的话呢?
她想着,一定是娘亲觉得自己闹得还不够凶。只见敖雪加大了力气,闹得更凶了起来。哭泣声也变得更加的大声了起来。
终于有了回应的声音了。敖雪认真一听,竟然不是娘亲的声音。
“敖雪公主,你闹够了没有?到底要不要给我开门的?”章勇说道。章勇在门口敲门敲累了,就坐到了门槛前了。
敖雪起初听这声音,感觉好熟悉,心里想道:“原来这是章勇的声音,他还没走!太好了!”
敖雪一开门,看到的果然是章勇。背后背着神斧,面容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敖雪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在这里敲了很久的门了。
敖雪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章勇显得有些傲慢,不愿意回答敖雪的问题。
章勇只是问了一句:“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敖雪点点头,但是敖雪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章勇开始着急起来了,大声的喊道:“既然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为什么不过来!”
敖雪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须臾之后,才道出缘由。敖雪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你回来的理由,否则我不会立刻和你走!至少你要让我明明白白的和你走。”
章勇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站着不愿意走了。看来也只有和她说清楚,敖雪才愿意和他一起走了。
章勇回答道:“首先,我需要你的帮助;再者,我知道你的父王肯定会拘禁你,不让你出去;第三,只有你和我一起去,我们才能救出紫阳和玉珊。”
“干嘛不早说,早说了我就不会在这和你浪费时间了”,敖雪说道。敖雪只要一听到紫阳哥哥,心里就高兴,真的是知己莫若章勇,拿捏的敖雪心里的想法那么到位。
至此,两人一起出了龙宫,自不在话下。
老龙王之所以担心,不是因为害怕章勇,而是担心敖雪和他们混在一起会惹是非,出差错。原来章勇是共工氏的后裔,怪不得章勇挥舞起共工用的神斧竟然能这等般的出神入化,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敖钦对夫人说道:“夫人,此人竟是共工氏后裔,此忙,夫人觉得该帮还是不帮为好?”
敖夫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见敖夫人分析道:“就知道夫君在为此事犯愁。如若不帮,女儿定会和你反目,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出尔反尔;如若帮了他们的忙,你又担心女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对吗,夫君?”
敖钦点头称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人相濡以沫,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最了解敖钦的人,如果不是敖夫人,别无他人了。
敖钦继续问道:“以夫人之意如何?”
敖夫人笑笑道:“他人不可信,自己女儿岂有不信之理,我觉得这倒是改善你们父女关系的大好时机。天条有规定,无论何时,任何小神,大神,各路神仙皆不得与手于共工氏,否则与之同坐。为了不违反天条,我们可以将共工心法授予敖雪,让敖雪书之授之,这样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经过一番对话之后,敖钦夫妇决定要去敖雪的闺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敖钦心里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敖雪知道这个天大的消息之后开心的样子了。颔首,微笑,欲离去,才到门口,有虾兵来报:“小姐失踪了!”
敖钦顷刻之间,勃然大怒,老脾气一下子又犯了起来。大喝道:“来人!敖定,你带领三万虾兵蟹将,速去把敖雪给我抓回来,不得有误!”
敖夫人赶紧阻拦道:“夫君且消消气!你听我说,你不能发兵去抓敖雪,以她的脾气,她会彻底和你闹翻的。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要好好的改善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吗,夫君,你听我的,收兵吧!我自由良策!”
敖钦缓了良久,才把已经到了脑门的气给压了回去。对敖广说道:“撤去三万虾兵蟹将,我要你去代我去把心决传于敖雪。”敖钦把事情都一一向敖定交代完之后,挥起手,示意他赶紧出龙宫去找敖雪!敖定领命而去,自不在话下。
话说心魔那晚夜袭琼华失败之后,天魔心月狐就让心魔一个人在九云洞中面壁思过。这都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心魔还是没有接到天魔心月狐的禁行命令。
洞中幽深黑暗,让人看了之后,心生畏惧之感。人心有时候就是一个黑暗的无底洞,你看不见欲望的边缘,但是欲望却每天都在下跌,它会越来越深,越深就会变得越来越可怕。
一向深谋远虑的天魔心月狐,错算了一步,就是没有收回仙芝身上的蓝宝玉佩。一直让心魔代保管着。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人算不如天算,神算不敌天意。
心魔感觉到背后有人,脚步越来越近了。最后一把从后面拥抱住她,这个拥抱是那么的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魔心里有一个人选,可是不确定是不是他。心魔轻轻的试探性的说道:“李征,你终于来了。”
这个人一直在保着她,就是不愿意松开,心魔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抱得紧紧的。心魔终于忍不住要回头确认自己所猜的人对不对,这一回头,两片温暖的嘴唇就对上了,心魔瞬间有种被电到的感觉一样。这种感觉确认之后,心魔也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吸魂吻着心魔,心魔渐渐变得不再挣扎了,很深情的投入到这个只属于自己短暂的瞬间,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幸福的瞬间,这个只属于自己期待了很久才到来的瞬间。窒息的片刻,难以让人遗忘。心魔很希望这一瞬间能永远停留在此刻。
当吸魂用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心魔的脸颊时,心魔用很深情的眼神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吸魂,泪水一点一点的浸湿脸颊,一点一点的落到吸魂的手上。
吸魂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妍儿,让你受苦了!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不要再做神仙了,跟我一起远走高飞,海角天涯。”
心魔心里很矛盾,很感动还能听到吸魂的这番深情的话,至少此刻他没有冷漠的目光,没有可以感知的仇恨,可是她自己是神仙,如果和吸魂在一起了,就意味着要接受天庭的惩罚,这样不仅不能永远在一起,还会在尘世中轮回转世,痛苦的轮回。
心魔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手心里传递过去的都是温暖。她轻轻的靠在吸魂的肩膀上,心里想着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心魔轻声的问吸魂道:“前世你恨不恨我不救你的家人?你对我的爱,真的是从前世到今世吗?”
吸魂没有多沉思就回答道:“说句实话,之前我确实有恨过你不救我的家人,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你是无奈的,你也是爱莫能助,罪魁祸首并不是你,而是九头狐仙。你可以怀疑我是不是曾经恨过你,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爱,天地可签,苍天见之。”吸魂拿出了一块泥捏成的小菩萨,心魔一见到这个泥菩萨,心里就很难过,泪水肆意在脸颊上滑过,顿时之间,心魔竟然成了一个泪人。之所以如此流泪,那是因为,这个泥菩萨就是心魔送给吸魂的定情信物。沧海桑田,世事巨变,唯一能不变的,是永远不变的誓言和永久不变的爱。
心魔再次拥抱着吸魂,在他宽大的肩膀上肆意的再次哭了起来。
吸魂见时机已经成熟,就对心魔说道:“妍儿,我知道天魔心月狐肯定不会放我们走的,你先把蓝宝玉佩交由我保管吧,她很需要这个东西,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受她的控制,至少我在曼陀罗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威胁,怎么样也还有仙魔尊为我挡着。所以请你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带你永远离开她的身旁,永远也不用再受她的掌控。”
心魔心里这么多年来堆积下来的苦一下子就全部涌上了脑海。在天庭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没有经传的小神,可有可无的小神。对于天魔心月狐来说是需要之时,即挥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即呼之即去。有时候真的比一阵风的命运还要悲惨,来时静悄悄,走时也静悄悄。轻轻的我来了,我来时,你不在意,我走时,你也不在意,我来去都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倒下留下了一身的抱怨和别人永远不知道的苦衷。没有人可以诉求,没有人会愿意倾听,这天庭的生活,有时候真的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
心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吸魂的身上,想都没想就把玉佩交给了吸魂。吸魂拿到玉佩之后,心中窃喜道:“真是个傻女人,真的以为我会为了爱和她在一起,到底是白日梦没有做够!”
吸魂接过玉佩之后,就对心魔说道:“近些日子,天魔心月狐对我有所戒备,我现在不能带你走,等过些日子,我才来带你去曼陀罗山,好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轻易的相信别人,最后只会是自食其果。
心魔也觉得吸魂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继续在洞中面壁思过,心魔怎么也不会想得到,这一切,全部都是吸魂的计谋,包括对爱的承诺,包括所有的眼神表情,全都是虚伪的面具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