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杰和鱼瞳离开后,药师伊德仁,随即又取出些疗伤的丹药,给盗仙服下,让盗仙再休息一会。众人也是稍事休息,准备着出发赶往鱼人谷。
趁着这一会的空闲时间,伊德仁倒是发挥了他的药者仁心,给鱼人王看了看他的眼疾。伊德仁告诉鱼人王,他的眼疾未必不可治,只是需要让他想想,怎么样才能尽快让其恢复。这也让鱼人王,因为黑巫一事有些沉闷的心情,好上许多。
伊德仁是天阶金级药师,以他和盗仙的关系,自然不会有所保留。盗仙再次服用丹药后,也不再躺着,盘膝坐起开始调养灵息。随着他进入修炼状态,已不再有咳嗽之声传出,脸色也渐渐的,开始好转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盗仙睁开双眼,对着众人点头微笑,随即起身,站在伊德仁的边上,说道,“我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就出发吧”。
随即,众人在鱼人王的指路下,离开竹林草屋,也是连夜向鱼人谷赶去。
人在赶路的时候,会觉得时间飞逝,无法触及。一夜寂静,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远去。
……
今早的雷云泽,明媚的晨光,洒进城中唤醒醉梦的凡人,飘飘渺渺的白雾,更在远处的山间徘徊不去,雨夜涤荡后的新鲜空气,都给人一种恬静舒心的唯美。
然而,世间之事,一如月有圆缺,天有雨晴,大都难以十全十美。
在这一片祥和的天地间,却有一处,显得与之格格不入。黑巫祭坛耸立的那座山峰,却有一股阴煞之力,沿着那长长的石道,远远传开,给人一种死亡的阴郁感。
黑巫祭坛处,几个衣衫不整的鱼人女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或许那眼神中多有的,都是求死的意味,似乎死亡,已成为一种另类的解脱,是生活、是幸福的重新开始。试问,如此妙年女子,能有几人不眷恋那生命的美好?
大巫师还是一袭黑衣,他握着狗头法杖的手,高高举起。那些在祭坛上的十几个黑巫,随即虔诚的跪下。嘶哑难听的咒语,在祭坛低低回荡,似来自九幽深处的冤泣。
随着大巫师念动咒语的嘴皮,越来越快,诡异的事情终于发生。那几个鱼人女子苍白的脸色,瞬息开始萎靡,失去仅有的血气。如果你侥幸能近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几个鱼人女子脚下,正有几团生命血液,在地面悄然浮起、扩散,最后汇聚成,一个更大的血团。这时,那几个鱼人女子,已只剩下一副皮包的肉骨,像个将死的老妪,凹陷进去的双目,不甘地看着这尘世最后的唯美,倒下。
生命,就是这般地低贱。在大巫师的眼中,或许都比不上,他掉落的一根老发。他看了看手中,那更为猩红的法杖狗头,满意地笑了笑。
远处看着这边的鬼日,脸上的横肉一阵颤抖,这人祭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死一二个人,哪怕是成千上万个人,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什么,甚至他连眼皮,都不需要眨一下。可大巫师,刚才明显是施展了某种神秘的法术,居然能把人体内的血液,这般无情的吸取干净,却是让人不得不感到心悸。
鬼月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自从和明阳山一战后,他原本狂傲的习性,也是收敛了许多。鬼大几人则是一阵揪心,几个昨日还娇羞可人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损,让他几人心头是一阵痛惜。
大巫师诡异的出现在鬼日等鬼门众人身前,嘶哑难听的声音,平静地说道,“我们也出发吧”。
……
鱼人谷,在十万大山的边缘位置。除去南蛮之地的凶名,黄杰和鱼瞳这一路,倒是奇山秀水,风光无限好,不得不说,大自然这造物大神的妙手神奇。
黄杰二人却是无心欣赏这大好河山,只顾低头赶路。高空中的太阳,没有一丝怜悯二人,毒辣的阳光,却是越来越让人觉得讨厌,他二人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昆南城,是西南大陆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每天来往这里的人流,不计其数。在这样的一座城市,自然少不了三教九流之辈。如果你要想在这里,做些下三滥之类的事情。那你就必须,先给城中的严家纳贡。严家是昆南城三大势力之首,近年来,更是急速扩张,隐隐有吞并另外两家之势。
这一日午时,黄玉在修炼时,觉得心中莫名的烦躁,也就想出门看看,穿着一袭绿衣就信步走了出去。
黄玉正值豆蔻年华,樱桃小嘴,柳腰细臀,粉嫩的肌肤,些许冷意的双眸,更赋予她一种另类的气质美。这一路走过,自然惹来无数菲薄的目光。她倒是不介意,自顾自的慢走着,忽然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原来她心中正想着,要是能在这巧遇黄杰的话,那岂不是天公作美,给她指了条明路。
黄玉感觉到额头,已微微有汗水冒出,不觉摇头苦笑,自己怎么选择这么个点出门。想着,就往玄乐门在此地的酒楼行去。好在她现在离酒楼已不远,只要穿过二三条街道,应该就能走到,正好去那歇息下。
突然,一大群人打打闹闹的,从一个酒楼中来到大街上。黄玉一怔,那些人中有几个,正是玄乐门在分部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黄玉抬眼看去,就见那面旌旗上,赫然写着客乐来三字,正是玄乐门在昆南置办的酒楼。
“你们一个小小的酒楼,居然敢得罪我们严家?”那被从酒楼中推出来的几人中,有一人说道。
罗长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酒楼门口,淡淡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我客乐来酒楼,是不会交给他一毛钱的,这件事情不必再谈”。
这时,从另一边街口,传来一声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客乐来,现在就关门吧”。一个肥胖的年轻人,在十几个人的拥护下,向酒楼这边走来。街上围观的人群,赶紧让开了一条路,似乎很怕这年轻人,刚才那些议论的声音,也低了许多。有些怕事的人,已开始离开这是非之地。
黄玉作为玄乐门门主的弟子,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她走向罗长老,还没说话,罗长老就低声说道,“这严胖子是严家的独子,在昆南作威作福惯了。平时,也不见他搭理家族的事情,今天倒是奇怪”。
黄玉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严胖子已来到酒楼前,伸手就一巴掌,向罗长老拍来,“老不死的,居然敢小看我严家,就让我来告诉你,在昆南城,严家就是王法……”。
严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换成一声猪嚎似的惨叫,“快放手”。原来,他拍向罗长老的右手,已被罗长老抓在手中,有种异样变形的感觉,豆大的汗水,从瞬间苍白的脸上流下,肥胖的身体,也是踮起脚尖,甚是可笑。
那簇拥着严胖子来的严家家仆,见主子居然被酒楼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整成这样,都是一声大吼,就挥拳向罗长老冲来。
“滚吧。”罗长老一抖手,那严胖子肥胖的身体,就直飞了出去二十几丈远,掉落在街口,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想要爬起身来,却屡屡失败,惹得还在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轻笑。也不知道,是他过于肥胖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被罗长老摔得不轻,就是爬不起身。
那十几个挥拳冲来的家仆,看见严胖子几百斤重的身体,被罗长老这般轻松地扔了出去,都是止住了冲来的身形,转身都往严胖子跑去,作势要去扶他起来。
严胖子被几个家仆扶起身来,随手就是几个耳光,打在扶着他的几个家仆脸上,啪啪作响,大骂道,“一群饭桶,连个糟老头也打不过,养你们有什么用”。他还以为,他刚才被罗长老扔出去,只是个意外。要不是罗长老不愿把事惹大,估计他早就没命,在那继续耀武扬威。
那十几个家仆被严胖子这顿臭骂,脸上也是挂不住。有几人,又开始向罗长老冲来。
“找死。”罗长老现在也是有些发怒,不待那几人近身,挥掌遥遥击去,就见那几个家仆,倒飞出去,跌在地上不知死活。
看着倒在地上,都没有爬起的家仆,严胖子的胖脸上,是一阵抽搐。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就将之捏碎,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得罪…我…严家,看老祖…来…收拾…你”。
“一个小小的严家,居然如此的猖狂。”黄玉冷脸,淡淡地说道。玄乐门近千年来是很低调,但并不能让玄乐门门人,失去那份属于玄乐门的骄傲,就是如今玄乐门的实力,放眼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势力能与之匹敌。
“好狂的女子,严家是你能随便说道的?”随着声音,一个老者凭空出现在严胖子身旁,一股庞大的灵息,也是压迫得在场的人群,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远。
严胖子看见老祖出现,刚才忐忑的脸色,随之不见,气愤地说道,“老祖,快帮我收拾了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女子,我要带她回家……”。
严家老祖见自家独苗,还是安然不恙,也是放心了不少,看见那几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家仆,随即猜到对方下手留情。不然,这傻独苗也不能在自己面前继续撒娇。也不管严胖子满脸焦急的样子,对罗长老等人,拱手道,“多谢几位手下留情,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罗长老心中,自然知晓这老祖的真实意思。他们在昆南城,打了严家这么大的一个耳光,他严家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善罢甘休。这老祖之所以这样客气,只不过是想套出他们的身份来历,要是不入流的势力,只怕接下来,他就要直接出手击杀。
罗长老拱手笑道,“老祖客气了,我们几位是江湖末流,不足为道”。随即运转灵力,一股庞大的灵息,在空中弥散开来,与那老祖的灵息,正好势均力敌,也是地仙初期修为。
老祖没有想到,这罗长老居然滴水不漏,这般老道。但不管这几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就是面前这人的地仙初期修为,他也不得不正视。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当场击杀几人的念头,也顿然全无。更何况这群人,似乎还以那个宗师中期的绿衣女子为首,真的是这样的话,想必这几人不是那么简单,随即哈哈一笑,“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就不打搅了,就此告辞。”说着又是一拱手,就带着严胖子直接离开了这里。而那些家仆见主人已走,也是赶紧离开。
围观的人群,见并没有好戏看,随之渐渐的散去。
“只怕严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罗长老凝重地吩咐着身后的弟子,“让酒楼歇业,所有弟子,都回罗家宅院中,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准擅离”。
黄玉现在也觉得这事情,可能比较麻烦,担心地说道,“罗长老,你派人去传信给四个长老,就说分部有事,让他们早点赶回”。
在严家大院中,一个黑衣人正对着严家老祖,阴险地笑着,“玄乐门分部,啧啧,这次不立功都不行了”。
严家老祖却不解地问道,“玄乐门是个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不要忘记了,没有我鬼门,你能有今天的修为?没有我鬼门,你严家在昆南,永远只是个不入流的家族。”黑衣人丝毫不给严家老祖面子,“还有告诉你家族中的人,谁也不准去找客乐来,和罗家的麻烦。这件事情,由我鬼门来办”。
被黑衣人这般告诫,老祖的老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满脸堆笑地躬身应道,“我严家对鬼门绝无二心,一切都会,照鬼使的吩咐去办”。
“你知道就好,上次交待,让你们寻找那个,叫黄杰的年轻人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在昆南城,还是毫无那年轻人的消息。不过有消息说,那年轻人曾经去过泰和宗。最后,和泰和宗的老宗主大战一番后,就失去踪迹,是死是活却没人知道。而那泰和宗,在那天夜里就起了大火,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住了,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衣人似乎不放心,又说道,“那玄乐门你最好别去惹,他们要捏死你,就像我要捏死你一样轻松”。
说完,黑衣人是一脸得意地狂笑。这次要是把玄乐门分部的人全擒住,只要门主一高兴,那好处……;也不知道那笑意中,是否也在笑话严家老祖和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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