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仅从声音便听出来是唐敏的父亲来了,刚刚唐老爷子的一声暴喝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吴可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至极。
这可如何是好看来今天在劫难逃啦,小道士的见就搭在吴可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剑刃不知道割断了脖子上的多少根汗毛,吴可的后背麻麻的,出了不知道多少冷汗。这炎热的盛夏都变得寒冷起来。
此时的吴可哪里有胆子回头,明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位绝对是要命的主,但脖子上的也不是木头。都是要命的,不能轻了谁,也不能厚了谁。吴可觉得还是应该回头跟唐老爷子打声招呼,人家大老远来,又是长辈,礼貌上不能缺。
此时的吴可心里又生出了另一个计较,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已经是唐老爷子的女婿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于龙已死唐敏就算肯嫁现在也没得嫁啦,只要唐老爷子肯为唐敏想想,自己今天就有的活。大不了把‘含沙射影’交还给唐老爷子。
借着眼角的余光,吴可看见唐老爷子正晃晃悠悠从身侧走了过来。唐敏见了唐老爷子躬身行礼,唐老爷子见了唐敏冷哼一声道:“我没你这女儿,竟然勾结外人,违抗父母之命,盗取门中之宝,做出如此有辱家门之事,你还有脸叫我。”
唐敏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低头听训。吴可看的可怜,忍不住说道:“唐老爷子,唐敏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忍心看她嫁给于龙那个混蛋,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牺牲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难道你做的对吗?”
“我唐家的是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看好你的脑袋吧。若不是你敏儿怎么会不听我的话,你放心,你不会死在那小道士的剑下。我还要带你回去好给青城派一个交代呢。”唐老爷子看着小道士手里的剑淡淡的说。
听了唐老爷子的话吴可心里生出一丝高兴来,虽然唐老爷子是要把自己带回去受死,但这就是说他有把握让小道士伤害不了自己。只要不是立即处死,那就还有逃出升天的机会。
吴可听出来了,小道士又怎么能听不出来。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来报,小道士对唐老爷子道:“你不能把他带走,今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小道士的话让唐老爷子很不高兴,不管怎么说唐老爷子在江湖上也颇有威名,竟然让一个后生晚辈给拨了面子,心里不痛快道:“我唐某人想要带走的人,凭你还拦不住。掂掂你自己的斤两,赶快滚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自从于龙在唐门被杀,唐敏被吴可拐走,唐老爷子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发呢。要不是小道士是后生晚辈,唐老爷子不想被人传出去,说是欺负后辈,否则唐老爷子早就动手了。
小道士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但是要是让自己就这么放手,那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人要脸树要皮,这样的话面子上也太说不过去了。小道士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前辈,你要带这个混蛋回去做什么,是要杀他吗。”
唐老爷子点点头算是回答,小道士接着说:“既然前辈的目的和在下一样,那不如这样,就在这里我当着前辈的面杀了他。前辈意下如何?”小道士提议道。
吴可听了二人的话,不仅哑然失笑,两个人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商量起来自己的生死,简直也太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在怎么说自己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法律,简直不拿人当人啊。
唐敏心里怕极了,谁知道唐老爷子会在这个时候来啊。明明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现在倒好又回到了原点。唐敏拉着唐老爷子的胳膊乞求道:“爹,您就放我们走吧,于龙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把我们抓回去也于事无补,况且……况且……况且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您若是杀了他,您让女儿还怎么活下去啊!”
“不要脸的东西,你竟有脸说出这番话来,真想一掌劈死你。”唐老爷子怒气冲天。尽管气急唐老爷子还是不得不仔细考虑唐敏说的话。唐老爷子保持沉默。
唐老爷子沉默不语,吴可心里的希望在一点点变大。唐老爷子在沉默这表示什么,虎毒尚不食子,唐老爷子为了自己的女儿,很有可能就此作罢。
很明显唐老爷子正在摇摆不定,趁热打铁吴可道:“唐伯父,小侄知道这件事有点让伯父难办,但是事已至此,就算伯父把我送给了青城派,又能抵得了什么事呢?再说那生死状上有我的签名,又何尝没有于龙的呢?愿赌服输,既然签了生死状,那生死变各安天命,有怎么能怨得了我呢。”
“凭你怎么杀得了于龙,要不是有我唐门绝宝,死的恐怕就是你吧。今天我是不把你交出去,那青城派和我唐门势必没完。”
“原来是因为这样,原来唐伯父是怕没法个青城派交代。不过是一个交代,这又有何难。”
吴可建议道:“唐伯父不妨这样,你只要把我和于龙决斗的生死状公之于天下,借天下英雄之口,就算与沧海心有不甘,他也没话可说。至于唐门的镇门之宝,生死状上又没写不可以用。于龙可以用剑,我又为什么不可以用暗器呢。”
唐老爷子还在沉默,这便是说吴可的话听进了唐老爷子的耳朵,但是唐老爷子有没有用心去想这吴可便不得而知了。
吴可继续说道:“唐老爷子和青城派联姻,不过是想两家联手同‘巴蜀同盟’分庭抗礼。大家不过是利益关系而已,纵然于龙死了,可现在凭倾城派在四川的实力还不能和唐门撕破脸皮。唐伯父不如一面同青城派继续联合打击‘巴蜀联盟’,一面暗中同‘巴蜀联盟’里的小门小户取得联系。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只要唐老爷子方法得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四川这片沃土,早晚都是您的。”
唐老爷子微微点头,吴可心中生起了一片晨曦,事情有了新的转机。吴可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保命机会。“唐伯伯。”吴可叫的更加亲热,“今天我把于龙杀了,只不过是借我的手,替您出去了日后的一个小小的敌人。一山不能容二虎,在巴蜀这块地界上,只能有一个主人,‘巴蜀联盟’那些跳梁小丑只能是配角,成不了大气。到最后只有青城派才能和唐门争雄。如果,于龙不死,您可能会把唐敏嫁过去,这样一来等到日后青城派和唐门为敌的时候,难保他们不会拿唐敏来威胁你,您为了顾忌唐敏的危机到时很有可能会吃亏。不说这些,单说唐敏不喜欢于龙,您就忍心吧唐敏推进火坑啊。我知道您答应把唐敏许配给于龙,不过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其实您心里也是万分的舍不得的。今天我出来了,有我在您大可吧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这样无论是唐门还是唐敏便都没事了,唐伯伯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你说的不无道理。”唐老爷子终于说话了,唐老爷子面带思索的神色,点头称是。这一声‘是’何异于皇帝的圣旨,吴可心里的石头‘吧嗒’一下落地了。
唐敏听了心里也大喜,这就意味着父亲不会杀吴可了,更不会吧吴可交给青城派,说不定渐渐地父亲还会接受吴可呢。
可这一声是对于小道士来说,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保不了仇了。小道士怎么能甘心,自己明明都制服了吴可,却不想被无可三说两说,局面就再次改变了。
“奇耻大辱怎可不报。”小道士在心里大喝。手腕转动剑锋便欲从吴可颈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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