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在前面带路,唐敏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房间吴可点了些饭菜,店小二才退了出去。房间中间是一张圆桌,桌子上摆着陶瓷的茶壶和茶杯,吴可倒了两杯茶,递给唐敏一杯说:“今天好累啊,一会吃晚饭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还得泡泡脚解解乏。”
唐敏低头喝茶也不回话,吃过饭店小二送上一铁壶热水和一只木盆。吴可坐在椅子上脱掉鞋袜,抬头时突然发现唐敏怔怔的看着他,吴可看看自己恍然大悟道:“你先洗。”说着把木盆端到唐敏面前。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唐敏弱弱的问道。
“干吗你要换衣服吗?”
“不是,我想洗洗脚?”唐敏回答。
吴可不解的问:“你洗你的,我在这坐子碍你什么事啦?”
“女人的脚怎么能随便让人看呢?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一会就好。”
在古代女人是不能像今天这样袒胸露背的,在古代,女子旳脚就代表自己旳贞洁,古代的女人如果给其他男人看了自己的脚就是不洁旳女人。这种思想吴可当然不能接受,后汉的《烈女转》里就记载过一个女人因为被别人看见了脚,回到家里后自己抄刀把脚砍下来的故事。当时还以为是作者虚构的,现在看来当真不假。
吴可没有办法让唐敏同封建思想作斗争。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怪怪的出去了。古代的客栈通常是楼上是客房,楼下是饭馆。吴可走下楼,在楼下捡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自斟自酌的喝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个胖大和尚风风火火的从窗边走过,人还没进客栈就听大和尚喊道:“小二哥,快快好酒好肉快些上来,饿死洒家啦。”
小二哥一见进来的是个和尚连忙双手合十道:“大师说笑了,小的这就去给大师准备素食。”
大和尚一听不乐意了,大声喊道:“那个混蛋王八蛋跟你说笑了,洒家从来不吃素,让你上肉你就上肉,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又不是来跟你化缘的,洒家一个出家人还能欠你钱不成。”
吴可听着和尚自称出家人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和尚转过头看着吴可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吴可反问道:“不知大师几时出的家,可还记得佛家的清规戒律,小生倒是听说喝酒吃肉是犯戒的。”
胖大和尚一脸的无知问道:“你听哪个混蛋王八蛋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出家都几十年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奇怪的戒律。”
吴可被大和尚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问道:“大师你可知道释迦摩尼佛?”
大和尚接言道:“释迦摩尼是个什么东西?这戒律是释迦摩尼说的?什么狗屁戒律,纯属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吴可说:“大师,释迦摩尼不是东西,啊……不能这么说,释迦摩尼是佛,是佛教的创始人。大师的大雄宝殿第一尊佛便是释迦摩尼佛。”
大和尚摆摆手说道:“什么佛不佛的,洒家只知道达摩老祖,什么释迦摩尼佛,洒家一个出家人都从没听说过,你一个毛头小子还相框我不成,看你桌上只有一壶茶,该不是没钱吃饭吧,你要是饿得厉害,洒家便请你吃顿饭也无妨。小娃娃坐过来,这顿饭我请了,你陪洒家一同喝酒吃肉。”
吴可听他说话有趣,应该是个江湖奇人,便移坐到大和尚对面坐下,吴问道:“不知大师在哪里出家为僧啊?”
这时店小二已经把酒肉端了上来,大和尚拿过一只碗满满倒上一碗酒,仰脖饮尽说:“洒家四海为家,从没进过庙门。”
大和尚的话勾起了吴可的好奇心吴可问道:“大师没进过庙门,这头是谁给锑的?还有这九个戒点香疤是谁点的?该不是自己代劳吧?”
大和尚哈哈一笑说:“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喝酒吃肉,喝酒吃肉。”大和尚抓了一把牛肉塞进嘴里嚼着吃的口水直溅。吴可看他吃的香甜,也来了食欲,随手*起一只碗倒上酒,酒香四溢,绵软香甜。吴可也学着大和尚一饮而尽,把碗往桌上一摔大喊:“爽!”
“好小子,对洒家的脾气,今日洒家就同你一醉方休。”大和尚拎起酒坛子给吴可又满上一杯端起自己的酒碗说:“干。”
吴可端起碗同大和尚碰了一下又饮尽一碗。吴可问道:“大师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走的满面风尘的?”
大和尚又给自己满上一碗答道:“小子没听说吗,少林寺举行武林大会,洒家这就要去河南,洒家不去这武林大会哪里还有看头。现如今这中原武林洒家自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不吹牛皮你还会掉下几斤肉不成。”还没等吴可回话,就听门外有人朗声说道:“上会你与少林方丈灵智和尚比武也不知是谁胜谁负,是谁被打的鼻青脸肿,大上回你和武当山的白衣真人比武,是谁被踢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还有崆峒长老,什么华山派、昆仑派、金蛇门、混元门不知道你打得过哪家。两碗酒下肚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大言不惭道‘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当你是谁?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是的气死我了。”
吴可抬头一看来人竟是个穿着破烂道衣的邋遢老道士。大和尚拿眼睛瞄了老道士一眼,不以为然的说:“老不死的铁衣道是你懂什么,洒家说的是‘当今武林没人胜得过我’那少林老秃驴用的是七十二绝技的旋风掌和金龙手,这两项绝技哪个是老秃驴创的,还不都是达摩老祖传下来的,洒家败得不是灵智老秃驴,败得是达摩老祖,洒家心服口服,输的不丢人,还有那白衣牛鼻子,什么华山派、昆仑派、金蛇门、混元门那都算个什么东西,有哪个?哪个比得过洒家自己创的下一身功夫。放眼天下也就只有洒家一人而已。”
来人也没有管大和尚强词夺理,哈哈大笑一番,拉过一条凳子在吴可身边坐下。顿时一股怪味传来,吴可盯着老道士的衣服看了一会,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铁衣道士,从不换衣一件道袍穿的竟然都硬了,怕是脱下来放在地上不用扶都不会倒,一件布衣穿的向铁制的铠甲一般,难怪要叫‘铁衣道人’呢。
铁衣道人自己从盘子里抓过一块牛肉,津津有味的嚼着,又给自己倒上一碗酒。上下打量一番吴可说道:“年轻人怎么跟这个花和尚凑到一起的,莫不是这顿饭便是这花和尚向你骗来的吧?”
“大师说笑了,这酒肉是这位和尚大师请在下的,对了还未请教大师法号?”吴可向大和尚问道。“别张口大师,闭口大师的,洒家自称无戒和尚,你叫洒家无戒便成。”“无戒和尚,还真是无戒,什么清规戒律都不守”吴可心道。
大和尚举起碗来,吴可和铁衣道人也同时举起碗,仨人碰了一下,喝酒进肚。天色渐暗,月亮缓缓升起,店小二点上蜡烛。饭堂里只有吴可大和尚和铁衣道人三位还在喝的不亦乐乎。
店小二在柜台里面打着盹,心里琢磨:今天可是有趣,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还有个书生,儒道佛聚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老子在这客栈里跑了七八年堂了,今天这场面还从来没见过呢。书生倒还好说,这两个出家人竟是酒肉都不戒,出家和不出家还有什么区别呢,真是滑天下之……什么来着?
店小二挠着脑袋,正想着滑天下之什么,是鸡还是狗来着。就听吴可醉醺醺的大喊:“小二哥,再来一坛酒。”打断了店小二的苦思。
“客官,您还喝啊?这都第六坛酒了,小店马上就打烊了……”店小二话没说完,只见吴可飞过来一只酒碗,打在柜台上碎成碎片。
吴可大声怒道:“费什么话,管快上酒有银子不赚,你嫌钱咬手么?”吴可说着又扔来一块银子。
店小二忙把银子揣进怀里拎起一坛酒,心道:这是斯文扫……扫什么来着?店小二挠着头皮把酒放倒吴可的桌子上。
求!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