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进那间书房。里面的装修很西式,很现代。一面墙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我走到这面墙书柜那,仔细看了一下,上面都是什么类型的书籍。大部都是专业的会计书籍。还有一些商来书籍。我并没有伸手去翻,因为太多,恐怕一个人很难都查看一遍。相信最开始的警方调查时,会有专人查过这些书籍。我把元婴的能量眼睁开,仔细观察着这个书房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地方。如果有什么陈和留下来的线索,我相信我的能量眼一定能看出来。但是扫视了五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陈和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留在家里吗?
我又坐下来,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文件。这些都是检查的重点,相信已经被前面调查的人做过很多遍了。
我正在看电脑,就听见门口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接着就看见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很稚嫩的声音说:“爸爸……”
我看见陈和的小女儿陈楚姿出现在门口。她看见,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以这她要大声喊:妈妈……书房里有个陌生人。
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盯着我,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我的跟前,说:“你是谁?你认识我爸爸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被她问得,心中一阵酸楚。我不敢把情绪表露出来。
深吸一口气,用最平静的情绪说:“我叫方一平,是你爸爸的朋友。他有事情出远门了,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自然而然就说出这一段谎话,我感觉她妈妈就是这样和她说的。
小楚姿刚刚睡醒,听到书房里有动静,以为是自己爸爸回来了。就跑过来看。
她带着天真的表情说:“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别人都说我爸爸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吗?死了人会去哪呢?”
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和这样一个人,来探讨人生一个这么重要的课题。
我挤出一个微笑,说:“死是生命的一种状态,和活着是相对应的。就像白天相对于黑夜。白天我们大家都走出家门,出去活动。而到了晚上就回家去睡觉。所以说死,就和睡觉的意思是一样的。只不过不是在家里睡觉。”
陈楚姿带着好奇问:“不在家里,那去哪睡觉啊?”
我说:“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地方叫冥冥。那里离我们这里很远、很远。人死了以后,就会长途跋涉,去那个地方睡一个很长时间的觉。”
小楚姿接着问道:“那要睡到什么时候啊?还会不会醒过来?我想我爸爸了,他还会回来吗?”
我想了一下说:“你楚见过你爸爸吗?”
小楚姿说:“当然梦见过,我高兴啊。可是醒过来,又看不见我爸爸,好伤心啊。我越想睡觉越睡不着。”
梦是对人心灵渴望的满足。
我说:“你在梦里见过你爸爸,就是说他也想你,来看你了。但是因为那里离咱们太远了,所以不能天天来看你。不管你爸爸在哪里,他都希望你健康快乐成长。睡得好,吃得好。是不是?”
小楚姿轻轻点了一下头,说:“是。”
我说:“那你就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不好?”
小楚姿又点了一下头说:“好。但是我爸爸为什么要去那睡觉啊?”
这时我听到一声啜泣,书房的门口小姑娘的妈妈端着茶具,站在那里,听了我们的对话,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小楚姿听到声音也要回头去看,她妈妈急忙闪到门外。不让女儿看到她哭。
小楚姿回头没看见人,正在奇怪。
我拉着她的手,说:“你想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要去那里睡觉吗?”
小楚姿转过头来,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下次我去那里,一定帮你问问他好吗?”
生是一谜,死是一个谜。在谜一样的生死之间,是迷一样的我们。
小楚姿说:“好。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下次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帮我问啊。”
我伸手小手指,说:“我叫方一平,一定帮你问。咱们拉勾上吊,好不好?”
小楚姿说:“好。”说完伸出她可爱的小指头和拉勾,结束了,还不忘盖一个章。
这时左曲莲平伏了自己情绪,走了进来,说:“小姿你怎么跑到这个屋来了?”
小楚姿回头看见妈妈,高兴地跑过去拉着她妈妈的衣角说:“我又梦见了爸爸,他正在书房里办公。我醒了就跑过来看看是不是爸爸。就看到这位叔叔了。”
我说:“你女儿真乖。”
左曲莲把茶具在桌上摆好,说:“方先生,你先喝点茶吧。”
我站起身来说:“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小楚姿听说我要走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落寞的样子让我看了,好像自己说了一句很错误的话。
我用手摸了摸小楚姿的脑袋说:“叔叔认识一个没头发的人,他那有好多特别漂亮的美玉。下次叔叔来,带一块送给你好不好?”
小楚姿脸上有点红,小声说:“我爸爸说,不让我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我抬头看见小姑娘的妈妈,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
我说:“没有关系,这次你爸爸一定会允许的。不信你问妈妈。”
小楚姿回头望向她妈妈,左曲莲转回头来说:“可以,这个叔叔和你爸爸很要好。所以你爸爸一定会同意的。”
小楚姿有点高兴地说:“那谢谢叔叔了。”
左曲莲说:“小姿你去写作业吧。我送叔叔出去。”
小楚姿很听话地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到门口还不忘和我挥手说:“再见,叔叔。”
我跟着左曲莲女士,走出她的家门。
我说:“你女儿真可爱啊!”
左曲莲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说:“谢谢你!对不起。”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这个妈妈一直压抑自己的悲伤,不敢让自己女儿看到她哭。就是不希望让女儿留下太灰暗的记忆。虽然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空。
我说:“如果你不怕我非礼你,我可以借你肩膀哭一下。”
这个漂亮的少妇扑哧笑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而一切终究会好起来。”
左曲莲说:“你和前面来的警察不太一样,他们都是公事公办,丝毫不顾及我们的感受。”
我说:“他们办的案子太多,心里起茧了。我还是新手,所以还有一颗粉嫩的心。”
左曲莲说:“我老公的事情,我真的都说了。只有一件事,就是他把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放到他办公楼的一个更衣箱里。但是这个更衣箱,并不是他们办公室里的。”
我说:“那在哪里呢?”
左曲莲说:“我只知道这些,至于那个更衣箱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的钥匙串里,最小的一把就是那个更衣箱的钥匙。”
我说:“那个钥匙串呢?”
左曲莲说:“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这个女人对先前办案的警察都有很大的戒心,并且潜意识里也知道这个更衣箱里的东西很有可能对他老公不利,所以几次笔录都没有提到。没想到今天被我套出来了。看来我的美男计成功了。噢耶——丫我说:“好,谢谢你对我信任。我们只想知道真正害你丈夫的凶手是谁,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不会公开的。”
左曲莲说:“好,谢谢你。”
和陈和的太太与女儿告别以后,我回到车里平复了一下情绪。对于我来说,悲伤只是一个片段,因为陈和不是我的亲人。但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要从失去亲人的悲痛当中挣脱出来,就需要生命很长一个段落。希望她们能早日重新回到阳光明媚的日子。
我看了一下电脑里关于那串钥匙的下落,现在已经在‘特行’的储物间了。我现在回去取,好像有点绕路。我想去陈和的办公楼去看一看。不如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左曲莲所说的那个更衣箱。如果找到了,明天带着我们小组的人马,直接杀到那里,然后打开更衣箱,取出重要物证。接着案件终于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而我名侦探方一平的雅号也就不胫而走。哈哈……这个大胆的科学假设不错,有很大的机会变成现实。
我发动了汽车,向陈和的办公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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