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黄色的光芒,从她手臂之上顺着玉带向裴航缓缓游动过来,到了最后,又将裴航包围了起来。
他,仿佛感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从全身向外流去。
此时的他,仿佛感到异常清醒和平静,心中默默祷告: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永别了……但愿你们,珍惜只有一次的生命……
突然,只听见外间一声娇诧:玉带凤蝶,你还不出来受死!
裴航就像是垂死之人抓到了一棵稻草一样,不!他就是吹死之人抓到一棵稻草,心中狂喜,可是,试了试,体内已经是空空如也,提不起一丝灵力了。
玉带凤蝶听见来这声音,脸上颜色立刻变得惨白,他实在想不到,对方是怎么找到这玉带宫的,而且,还偏偏是这个时候来的。
两道白中带蓝的光芒,刷的一声,从墙壁中冲了进来,随后,两个白色身影,从墙上破的口子里飘了进来。
其中一人进屋之后,见玉带凤蝶正在炼化裴航,话也不说一句,手中仙剑一挥,朝着那横在玉带凤蝶和裴航两人之间的那条黄色带子刺过去。
玉带凤蝶见了,骂了一句:“那里跑出来的野丫头?”
可是,话虽这样说,她却不敢以硬碰硬,毕竟,对方手中拿的那把剑,是天元十大神剑之中的,看着模样,向自己玉带削过来的,应该是十大神剑中排名第四的“切玉”了,而向着自己身上刺过来的,就应该是排名第六的“干星”了。
她娇诧一声;这一条玉带从裴航身上脱下,向着来人飞了过去,腰中也同时飞出另一条玉带,朝着那一人打了过去。
那女子之一,似乎并不在伤人,见捆在裴航身上的玉带解开,身子一斜,就把他抱了起来,又向后凌空退了一丈,与另一个女子,成掎角之势,站在玉带凤蝶身前,又随手把裴航扔到了身后。
这时的裴航,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再看来人,惊呼一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合着玉带凤蝶打斗的那一对双生姐妹!
此时她们都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两袭素白的长裙,外罩一件薄薄的浅绿上衣,风鬟雾鬓,两头秀发,梳着如意发髻,一只簪子,下面缀着还在不断摇摆的流苏,小指大的珍珠,在上面闪闪发亮,此时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带凤蝶,深怕她会突然出招。
不过,此时的裴航,却没有心情注意这些了,他的手习惯的向腰中一按,却想起日光月影剑已经被人拿了去。
他念动剑诀,隐隐感到不远处有一丝回应,心中大喜,知道日光月影剑天生灵物,随着它嘴唇越动越快,不远处的一片墙壁慢慢鼓了起来,他提起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一丝灵力,清楚地感到,日光月影剑就在那里!
终于,那墙壁支持不住了,破裂开来,一道白光,如蛟龙出海,从里面飞出,落到了裴航手里。
那对双生姐妹其中一个见了,道:“真想不到,这样的灵物,竟然被他拿到,真是可惜。”
裴航此时顾不得她的挖苦,道:“在下在这里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了,白玉前辈还被这厮困在一边,在下先要把他救出来,这里就有劳二位了。”说着,他就跑着从那缺口处冲了出去。
“这人心肠倒不坏——”
裴航跑得太快,加上那人说话声音又小,裴航隐隐听到那双生姐妹中有一人说了自己一句,心中略有一丝高兴,顺着记忆时来路,就去找白玉蟾了。
此时的玉带凤蝶早就恢复了常态“我与天一阁无冤无仇,你们两个,为什么两次三番坏我好事?”却抑制不住心中怒气,但她依旧是面带笑容,问了出来。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其中一个女子,一脸正气,字正腔圆的娓娓道来,仿佛,每说一个字,就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照这么说来,二位是多管闲事了?”
“天下事,天下人管,再说,我们管的,可不叫闲事!”
玉带凤蝶咯咯笑道:“好,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活着走出我这玉带宫了!”
说着,她玉带一舞,就朝着两人飞了过来。
二人相视一眼,早就是心有灵犀,身子同时向后退去,出了这屋子,在外面凌空而立。
而玉带凤蝶的身子,则是紧随着那两条玉带从屋子里面飞出,分袭两人。
二人仙剑一挥,身子自上而下,化作两道青光,朝着玉带凤蝶飞了过去。
两条玉带,猛地变粗,成了一道大幕,挡住两人的视线。
那双生姐妹身子向后一折,一个跟斗,就避开了玉带的攻击,再一次揉身而上。
二人都姿势,竟然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再说裴航,等他到了被囚禁的地方,却是满目的花花草草,围成一个大大的球状,看着这开的争艳的花木,他真的又从下手的感觉。
向后扭头看了看远处上下翻腾的几道光芒,他不敢再拖延下去,手中仙剑一挥,朝着那花木就刺了过去。
虽然他体内灵力尽失,可是,日光月影剑之利,也是无可比拟,不过,那些枝藤,就好像是活的一样,裴航刚把这一点弄开,等到弄别的地方时候,它们就又都合到了一起,等到他前进一丈多远的时候,身后的枝藤,就已经合住了,透不过一点光亮,他向后扭了扭头,横下心来,借着日光月影剑上发出的一丝亮光,继续向前砍去。
在裴航感觉起来,他足足走了有几十丈远,日光月影剑才穿透囚室的那一面墙,他走进去,此时,白玉蟾已经昏死在那里,他顾不上喘口气,背上白玉蟾,就向外走去。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裴航借着日光月影剑,才在一次从那囚牢之中走出,他背着白玉蟾,走到三人激战的地方,想要插手助那两姐妹一臂之力,可是力不从心,只能作罢,远远看着两人,心底为她们暗暗喝彩,而他手心之中,也紧紧地握着一把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