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另一个自己。
自己无数次在河边,在镜子前看到的那一副容颜!
裴航语无伦次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咳咳,你是数千年来,地一个非我族人,却学会这白玉七笺的人。”
“白玉七笺?”
那人道:“怎么了?”
裴航惊呼道:“这……这…”
那人道:“哼哼,咳咳,你以为我会让你学会白玉七笺吗,这不过是皮毛而已,不过,你这一生,能够化出一个分身,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裴航道:“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把这绝学传给我这样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
那人咳咳两声,许久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裴航无言以对,注意力转移到自己那一个分身之上,他闭上眼睛,隐隐约约感到的确有两个自己,想必是这个身体昏睡之时,那怪人领着自己那一个分身游遍了这白玉楼周围,而这种经历,自然都是裴航的经历,因此他才有了以前那种感觉。
可是,面对眼前的分身,裴航却感觉他并不是自己一样,根本不会一心二用,同时控制两个人的的躯体。
他试着动了动,没想到一阵疼痛传来,迹象是在自己身上,又不太像是,他急忙睁开眼,却看到另一个裴航已经跌倒在地上,不过,虽然摔得很疼,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裴航看着这人,苦笑一声,心中道:添了这样一个累赘,有什么用?
那人道:“咳咳,你小子,走还没学会,就要想跑了?”他手指着那一个裴航道:“这里面,有你一魂二魄,其中奥妙,你以后慢慢参破去吧,能够走到哪里,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那个逆子,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化出了三个分身,本指望他……”
裴航知道他说的逆子就是木贝子,正听得聚精会神,忽然听他一声叹息,不再说话,问道:“你指望木兄干什么?”
那人重重的咳嗽两声,没有说话,转身向不远处的白玉楼里面走去。
裴航等他走后,看着另一个自己,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自己头颅之中的那一种像是被撕裂的疼痛依旧存在,他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竟然是因祸得福,学会了这样的绝学,以后见了风叔,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一想起风叔,他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自己学会了白玉七笺,以后要如何见木兄呢?
他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过了一会,暗道:管他呢,先想法子找到他们再说。
他刚抬脚要走,竟然瞥见那只有一魂二魄的裴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裴航尽力不再想任何事情,灵台一片空明,进入了忘我之境,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他努力的控制着那一个裴航的一举一动,抬脚向白玉楼走去,不管怎么说,自己要走,也要和那人说一句,毕竟,他不但教会了自己白玉七笺,而且,他还是木兄的父亲。
另一个裴航,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机械的向那白玉楼走去,十几丈的距离,他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来到那白玉楼的台阶之下。
他迈步上到了台阶之上,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将近百级台阶,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看到一丝希望。
最后一阶了,裴航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努力迈了上去。
乐极生悲,最后一级,他放松了警惕,着一只脚还没有站稳,另一只脚就向上提了起来,顿时身子向后一倒,就顾碌碌的摔了下去。
裴航心中苦笑一声,暗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果然不错,许多道理,自己不亲身经历,永远不会明白它里面的含义的。
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又开始了这算不上征程的征程,终于在不到一个时辰,就等上了这白玉楼。
真正离近之后,裴航却是感到更加的震撼,这白玉楼,应该是一种玉石雕成,可究竟是什么玉石,他却看不出来,不过,他却能看出来,就这样的玉石,哪怕是像拇指一样大小的一块,到了世间,恐怕也要值上数万两黄金。
修道之人,对于金黄银白这种身外之物视为粪土,裴航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稀奇,更为令人惊异的是,这白玉楼整体之内,蕴含着无数灵力,自己在天元西陆这么多地方,恐怕就连是当年那匹天马开辟的空间之中灵力的密度,也比上这里!
他盘坐在这里,贪婪的吸收着那取之不尽的灵力,直到感觉体内已经充盈,一点也装不下为止,醒来之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以前头颅中那股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身力量,仿佛无处发泄一样。
他长啸一声,几步就飞下了白玉楼那百级台阶,然后又转身而上,如此来了将近十次,才蹲坐到一级台阶之上。
白玉楼前面的那一片云海之中,怎么还立着一个人?
那人紧闭双目,眉分九彩,看上去好熟悉!
台阶之上的裴航一声长啸,站立起来,闭上双眼,姿势,和台下的那一个一模一样!
过了良久,两个一模一样的裴航,同时猛然睁开双眼!四道精光,同时射出。
一在上,一在下,一向上,一向下,两道身影,在空中飘然相遇,没有声响,没有光芒,二人合而为一。
此时的裴航,看上去真可谓是神采奕奕,他长啸一声,敛住衣襟,迈步向上走去。
推开那一扇薄如蝉翼的大门,裴航眼前,一片莹白,白色的桌子,椅子,俱都泛着盈盈的光芒,而正堂之上,则是一副巨大的白玉浅浮雕,上面雕着一个满面病容的人,背着一个破背囊,倒骑着一只只有皮和骨头的瘦驴,在荒凉的古道之上,踽踽独行。
裴航看着看着,不由的有一些凄凉之感,若问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总之,他感觉眼前这个骑驴之人,心中像是有着绝大的冤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