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的孙子老头看见当,愤怒使他的脸扭曲变形了,愤怒冲击着他的大脑,一瞬间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终于他张嘴想要大喊出来,但是抓住他三个字,只是在他的喉咙里翻转,却发布出声来。当的大手捂在老头的脸上,覆盖了老头小小的脸。随即当把老头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人们还在牙的引导下狂热的呼喊着,“抓住他,杀了他。”竟没有一个人在意身后发生了什么。
老头被当拖到了一个小草屋的后面,松开了捂在老头脸上的手。老头张嘴就想大喊,当忙又捂住了老头的嘴,紧张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听我说完,到时候你再喊。”老头点了点头。
在这个部落里,除了巫夫妻两个,老头一家是当最信任的人。因为老头一家和善,还因为他们同是异族人,同是这个部落的奴隶。
老头说什么也不相信当会杀死巫,巫对当像是兄弟一般,当看着也不想坏人,虽然他是异族人,和自己一样的异族人。
当吧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老头,老头将信将疑。当急了,他对着老头张大了嘴,却没有喊出来。他继续小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想办法保全巫的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就想办法把她弄出去,让她过平凡人的生活,如果是男孩,就要拼命保全他,让他为巫报仇。”说着当把双手摆在老头面前,接着说道:“现在你可以把我交给牙了。”
老头忧郁的看着当,他拍了当的双手一下,拉着当来到自己的小屋旁,把当推到屋子里,自己走了出来。
大屋前的人仍旧在哪里叫嚣着。老头的归来他们并没有发现。这时看着族人的情绪已经升华到了顶端,牙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那个人顿时会意,他走到众人面前,举臂高呼道:“牙杀死了当,为我们的族长报了仇。牙大人,众所周知,他是我们龙族除了巫大人以外最有能力的人,我推举他做我们的族长。”牙的爪牙们同时大呼:“做族长,做族长。”众人附和着,簇拥着牙向大屋走去。
老头也随着众人走进大屋,大屋的中央是一个大的池子,夏天的时候放进水,大屋无比清凉。冬天的时候点上火,又回无比温暖。池子的前面是一个台阶,台阶分两层,下面一层宽大而整洁,是长老们坐的地方,上面一层一个宝座放在那里,是巫的宝座,宝座是木头做成的,靠背上一个木制的龙头伸向屋顶。老头不止一次看到巫坐在那里,分配族内的事物。现在那个宝座上坐着的是牙,牙满面红光,脸上却挂着几滴眼泪。野兽的眼泪。巫的妻子挺着大肚子站在一边,满脸都是泪的痕迹。
几个腿快的跑着向族里的长老告知这件事情。很快长老们聚集在大屋里,他们始终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一个老得快要死的长老,慢慢的说道:“我提醒过巫,外族人不能相信,他们是仇恨的化身,他们会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的。可是巫却不听,现在大祸已成。唉。”他的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却很威严。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一个年轻的长老看了看牙,牙隐晦的点了点头,那个年轻长老走到大屋的中央,对着众人说道:“大祸已成,悔之晚矣。当今之计是要推举一个族长,管理我们组内的事物。”众人点点头,都同意了他的建议。
九年后太阳无聊的照耀着,一道金光照射着宁静的湖面。湖水是一面镜子,湖面上映射出一张小孩的脸。一个小孩站在湖里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鱼竿伸向湖里,鱼竿上一条线垂到湖里。
鱼漂忽然动了一下,小孩紧张的盯着湖面,心里在数着:“一下,两下。”快到第三下时,小孩猛的一甩鱼竿,一条闪着金光的小鲤鱼,被他钓了上来。
小孩手了线,把那条小鱼放在手中,太阳的照耀下,那条小鱼闪着金色的光芒在弗星的手里,不住的跳跃着。弗星正要把那条鱼放到鱼篓里,一只小手忽然伸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从弗星的手里抢过那条小鱼,竟然放到了嘴里,用力的嚼了起来,小鱼的尾巴从那人的嘴里露了出来,还在那里不住的晃动着。
弗星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人是怎么把鱼抢到手里的,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等他清醒过来,看到一个长的很难看的老头正在吃自己钓的鱼。弗星什么话也没有说,把鱼线又一次抛到湖水中。老头吃完鱼便立在岸上看着弗星钓鱼。
与再一次咬钩,弗星一甩鱼线,有一条大个的鲤鱼被摔了上来。那鱼随着鱼线被抛到空中,老头忽然飞起,竟然如一只蜻蜓一样,脚尖轻轻的踏在水面上,身体竟然飞在空中,那条鱼直接落到了他的嘴里。
弗星还是不生气,他想老头一定也和自己的爷爷一样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吧,他又把鱼线抛到湖里,这一次好久都没有见有鱼来咬钩,那老头却似乎也不见了踪影。停了好一会终于又有一条小鱼咬钩了,弗星一甩手臂,一条鱼被他摔到空中。他把鱼竿高高举起,小鱼向着自己飞了过来。
他的手正要抓那条鱼,一双干枯的大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没告诉过你吗?不要到湖边来,这里是太兮大帝沉睡的龙潭,太兮的灵魂在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由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的喉咙里发出,环绕在平静的水面上,打了几个圈,湖水似乎是动了一动。
小孩调皮的说道:“爷爷,我知道。”小孩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挤出几点微笑对老头说道:“爷爷,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我钓几条鱼给你补补身体。”老头欣慰的抚了抚小孩的头对孩子说道:“弗星,爷爷的好孙子,有这份心,爷爷就知足了。但是你要记住,这个地方是我们玄鸟族大神太兮沉睡的地方,如果被族人发现你在这里钓鱼,他们会杀了你的。”
祖孙两人向着自己的小草屋走去。
草屋里的火炉已经熄灭了,可能熄灭很久了,没有一点热气。弗星把道一个小钵里,开始生火。老头回到屋里便躺在了床上。他是为了自己的老伴在湖水里打渔被族长哈打成了重伤的,可能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现在他的孙子,也为了他在湖里打渔,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他也就小命不保了,他还是个孩子,苦命的孩子,无父无母的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呀。
“弗生,在屋里吗?族长,和长老们喊你呢。”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老头叫做弗生。弗生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弗星忙去扶他。弗生紧张的对弗星说道:“快把鱼藏起来。”弗星正要去藏那条鱼,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他一把夺过弗星手里的鱼,大叫道:“祖孙两个都是一路货,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弗生挣扎着站起来,对那个人说:“求求你,放过我,是我干的,我很饿,我的孙子还是个孩子,别伤害他。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了。”弗星抱住爷爷大喊道:“不是的,不是爷爷钓的,是我干的。打我吧。”大汉提溜起弗星,向着族长住的地方走去,他对老头说:“反正你也快死了,留你狗命。”弗生摔在地上,他慢慢的爬向族长的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