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对武输赢自定此时,日已西下,燥热的空气在斜阳中淡去了不少,但军营之中,透彻天地般响着呼喝声,挥汗如雨的士兵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教官的任务。仅在一个呼吸之间就有数十滴汗珠从士兵的额头滴下落入泥土之中,汗湿的衣衫就像被水浇透了一样,紧紧地贴着士兵的皮肤。在这儿,丝毫看不到因为和平而带来的积弱,就觉得最精锐的部队就在这儿一般,洋溢着久在沙场的铁血气质。
“没想到还能见到如此铁军!”千里原感叹道。
“这儿是将军二十多年的心血!”张怀也有一些感叹,更多的是一些敬畏之情。
“这儿十数万士兵都日夜苦练,各个都足以以一当十。”张怀指着训练的士兵,自豪的说道。
见惯了懒散的兵卒,千里原自是极为同意,叹道:“如若三十万大军都有如此威势,有何惧南宫帝国来犯!”
“不知千兄手下士兵战力如何?”张怀见千里原如此推崇,带着好奇问道。
“呵呵,不说也罢!”千里原在那儿不过为了躲避世人,哪儿会训练士兵,每天领头喝酒吃肉,过着极其腐败的日子。
“那就是极好了!只可惜被南宫帝国的人烧成了灰烬。”张怀叹了一声,“看来千兄也是个中高手,不如指点指点我手中的这些不羁之徒!”张怀以为千里原为了手下士兵而伤心,却没见千里原苦笑着的脸,在那儿过着喝酒打诨的日子,他那会训练兵卒啊!
“张将军说笑了,我这人连自己都管不好,又怎么会管别人,在哪儿,不过混几天日子罢了。”千里原见张怀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赶紧说话堵住张怀。
张怀却不相信,将军显然很看重千里原,不然将军绝不会让他参观军营,更不会在他面前放声失态。
“看来千兄谦虚啊!”张怀不无遗憾的道。
千里原见张怀有了事的意思,不再搭着他的话,另说道:“华虎城有维尔·尼克将军镇守,现不知他在何处?”
“尼克将军于一月前回京述职,现该到达京都了吧!”张怀用一种疑问的语气道,像他这样的军官,还不足以知晓尼克将军的去向。
“那现在城中谁人负责?”千里原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的李将军”,张怀答道,“不过······”张怀也不确定该不该对千里原接着说下去。
“不过什么?”千里原见张怀没往下说下去,说口说道。猛地,他明晓了一般,笑着说道:“不过城中的左右路大军不听从指挥是吧?”
“正是”,见千里原识破缘由,张怀也不再隐瞒,开口验证千里原的话。
“左路将军的卢·奈特,一向自持功高,不将李将军放在眼里,对将军的话也是阳奉阴违。道森在其中见到了机会,大肆拉拢,使得将军更难以指挥。”
“那有路军呢?”前六岸见张怀之说道左路军,不禁问道。
“右路军统领将军于一月前旧伤复发,不治而亡,现在的右路军群龙无首,尼克将军离去之时,让我们将军代为统领,倒也还言听计从。”
“不知左右路军分别驻扎在何处?”
“左路军在南城门之外五十里。那儿有一道天堑可守。”
“天堑,可是位于官道正中的天心峡谷?”千里原想起路过的那个峡谷,两边悬崖陡峭,岩石光滑如梭,其上草木绝种,虫鸟不生。官道由此而过,仅有丈余来宽,倒是埋伏杀敌的绝妙之处。
“可那而一人也没,怎么可能驻扎着整整一个左路军?”千里原回想起自己经过那里时,还小心的看了看,的确没看出有人驻扎的痕迹,好奇的问道。
“哦,想来千兄对那儿也起了用心。”张怀得意的笑道:“那儿是我们军中绝密所在,驻扎在那儿的人一年换一次防,其余时间,皆不得外出,因此千兄见不到人。想我如果不是碰巧去给他们运送补给,也不得而知。”
“哦,在哪儿?竟还有如此隐秘之所?”千里原知道大规模调军会被别人察觉,那么所守之地也谈不上隐秘了。
张怀笑而不答,却用手指了指胸口。
“什么?千里原失声交了出来,显然明白了藏身之所。
“那得是多么宏伟壮观的工程啊!”千里原感叹道。
“想我们十万大军,昼夜不停地施工,也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张怀感叹道,但其中洋溢着无比的自豪。
“那你们怎么换防,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没理由南宫帝国不会察觉。”千里原又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就是我们的另一高招了”,谈到军中之事,张怀显得更加自豪:“我们每年举行一次军演,到达天心峡谷以南二十里,在这途中,我们就实现五万人的换防。两年下来,就能够全换下来了。”张怀向千里原解释道。
千里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更多的有一份震撼。
“不知是谁有此雄才大略?”千里原露出了崇拜之情。
“华开原将军!”张怀露出崇敬之情,一字一顿地说道。
“难怪有如此大略了!”千里原同样露出崇敬之色,华开原将军以一己之力,守护了万俟帝国,更为万俟帝国带来近两百年的和平。
“那右路军呢?”千里原对军队的部署恋恋不忘,紧接着问道。
如若不是得了将军首肯,张怀也不会将这些绝密部署说与千里原听,不过见千里原如此紧奏的追问,张怀还是露出了迟疑之色。
“呵呵,不会又是什么军中绝密吧!都说了一个,何防全都说出来!”见张怀露出迟疑,千里原索性追得更紧,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嫌疑吧,千里原苦笑着想,好奇真会害死一只猫啊。
“右路军被尼克将军带回京都了,”张怀下定决心般说了出来,“现在的右路军只剩下一万人而已,那还担得起一军之称。”
“什么?”千里原露出骇然之色,“发生了什么事竟还要尼克将军班师回朝?”千里原失声问道,以他的懒散,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表情。
仿佛知道千里原会如此,张怀不禁苦笑道:“那等机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千里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三十万军队去了九万,就凭二十万人马如何狙击来敌。
“现在担心了吧!”一直见千里原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现在却露出如此神态,张怀似乎解气了一般。
“没想到事已严重如此!”千里原低声说了一遍。
突然,他狠狠的甩了一下胳膊,“走,让我见识见识军中勇士!”这句话却是吼一般说了出来。
校场,是军中的竞武之所,只见上面两个大汉剑来枪往,好不热闹。
“将军!”底下的士兵见张怀到来,连忙行礼道。
“嗯”,张怀收起了玩笑之情,板着脸回道。士兵想来早已习惯,笑呵呵的转过头去向台上的两位加油。
“又是李四、钱五两人,他们的皮又紧了些吧!”张怀看见台上的两人,骂了出来,不过其中的语气,怎么也显得出些喜爱。
“这两位看来是张兄手下的爱将啦!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果然如是啊!”和张怀说了半天的话,终于将张将军改成了张兄。
“呵呵,也不咋的”,张怀呵呵地谦虚道,不过语气之中尽显得得意。
“不如······”,张怀顿了一下,“不如千兄上去教训教训这俩傻小子吧,也好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你这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千里原毫不客气的回道,“就我这点功夫,怎么也不够他们看的,不然你问问他们?”
千里原知道张怀不会善罢甘休,就将李四、钱五也拉下马来。
“李四、钱五,你们俩给老子下来!”张怀听了千里原的话,吼着说道。
“等会儿!”李四和钱五一同说道。正在兴头上的他们,就算对着自家将军也不客气。
“好,好······”张怀被气的不行,连说了几个好字,“你们记着,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我就让你们好看。”
听出了张怀口中的怨念,李四和钱五连忙收住了攻势,跑下台来说道:“呃,是将军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王八蛋呢?竟敢打扰老子的兴致。”说着,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
越说张怀的年越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憋着发紫的脸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好奇地望着自家将军,怎么也不明白将军为什么会发火,小心翼翼地问道:“队长,你没到更年期吧?怎么火气这么旺,难道是欲求不足?”说着,两人直瞪瞪的盯着张怀。
千里原及周围的士兵听见李四竟敢这么问,全都张着耳朵听了起来,眼神儿尽冒着好奇的光芒。
“你说什么?”他们成功的激起了张怀的怒火,但他看了周围的众生相,吼道:“你他吗的都想了些什么?看来我回去的给你们洗洗脑子,不然他妈的思想有多远,你他吗就能跑多远。”被气晕了的张怀口不择言,当众骂了起来。
见将军骂的开怀,李四和钱五不敢吱声,只是嘴里还在碎碎念的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