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蓝天第一反应,就是前往血域,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脑海中闪现的一段对话迫使他停了下来。
“蓝天,如果我出了事,你去江南烟雨城找剑邪,请他出手。”
想起柳佳的话,蓝天的眉头就是皱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做?
他心里有点烦躁,柳佳说过,剑邪这人极难相邀,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请他出手?
“不管了,先去烟雨城找到这人再说。”蓝天一挥长袍,冲天朝江南急速飞去。
蓝天速度极快,不多久便来到了江南边境,他微一顿脚,望了江南城一眼,便想飞进城去。
突然,魔影警示的声音在蓝天星海响起,“蓝天,小心上方。”
蓝天心中一凛,仰望上方,那原本寂静无声的高空突然一阵奇异的扭曲,一道虚影自上闪现。
这道虚影,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实体,黯淡无形,可是蓝天却感觉到了自高空传下的恐怖压力。
在这压力之下,蓝天甚至觉得自己肌肉遭到极大压迫,紧缩,全身好像陷入泥潭之中,无法走动。
“这虚影,想杀你。”魔影惊骇出声,“是天妖级别的强者。”
这些事情几乎在一瞬之间,那道虚影刚一出现在天空,巨大的手直抓而下,想抓破蓝天的脑壳。
虚影似乎觉得,对付蓝天,无需脉动之力,他集聚着体内的力量,垂直抓下,无数空间被抓穿,一瞬间便是来到蓝天头顶。
魔影无法占据蓝天的身体,只得将强大的脉动之力灌入蓝天体内,由他运行。
脉动之力一进入体内,蓝天顿觉身体一轻,在数万分之一秒内,挥拳击在虚影的手。
“轰隆~~~~~”耳中一阵轰鸣,蓝天只觉,全身筋脉咔嚓咔嚓般的欲碎裂一般,身体失重,强大的力量窜入他身体之中,他逆天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往下落。
那道虚影,也是闷哼一声,化为淡淡灰烟,消失在天际。
空间,在魔影的脉动之力下,所有的跳动都被震碎,消散,那一方空间,成了真空。
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又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对这空间,进行修补,愈合而来。
就在这一刻,蓝天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神秘跳动,昙花一现。
身体受到重创,蓝天虽然捕捉到,却是没时间去在意,他内视一眼,心中便是大惊。
体内糟糕透了,那虚影居然如此厉害,将他五脏六腑都震得移了位,所有的经脉都出现了裂痕,更可怕的是,他的战魂上的龙纹,居然怂了下去,显然受到了可怕的伤害。
当时情况危及,他都没有释放战魂,甚至灭世领域,得到魔影的脉动之力,本能就对上了虚影的手掌,没想到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是一座化身。”魔影缩在蓝天星海中,也是受到了震荡,意识差点崩溃。
“什么?化身?”蓝天又是咳出一口惊艳的鲜血,面色惨白的道:“一座化身就这么恐怖,真身来了岂不完了,谁想杀我?”
“不知道。”魔影摇摇头,眼眸里出现一丝深邃,“不过,我感觉到了他在投射化身时,将他修炼的魂脉沟通了空间生命跳动,应该是一个修炼出了空间帝脉的强者,他的力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已然遭到了极大的削弱,不然,你我今日都得完蛋。”
“柳佳父亲修炼的是天力帝脉,也就是说不是他。”蓝天第一反应就是道帝出的手。
“不是,应该与那无关,我倒觉得,是有人向阻止你去寻找剑邪。”魔影沉思道。
“为什么?”蓝天感觉很奇怪,谁会没事阻止自己去找剑邪,并且,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去找剑邪?
“暂时不知道。”魔影无奈道:“我看你,还是赶快赶往烟雨城,寻得剑邪,那时才安全了。”
“说的对。”蓝天没有理会自己身体内的伤势,急速朝烟雨城赶去。
烟雨城,就像一座庞大的蛟龙一般,盘缩在江南,蓝天一到这里,便感觉一股磅礴的古老气息盘旋在烟雨城之上空。
“难道这是一座古城?”蓝天凝了凝神,望着烟雨城,心中疑惑顿生。
他默默念着‘江南烟雨’‘江南烟雨’这四个字,使用秘法,勾动天机变,想推测一翻,未想一股可怕而又浩瀚的沧桑气息朝他涌来,击得他神魂动荡,又是咳出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
“你做什么?”魔影在闭神间感应到星海一阵晃荡。
“这是一座古城?”蓝天惊讶询问。
“烟雨城,的确是一座古城,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一直存在,受天地气运之守护,亘古长存,是上古时期的古战场,不知掩藏了多少辛酸?”魔影一副极度叹息的表情。
“哦?”听闻此言,蓝天心里便是了然,为何烟雨城池上方会有古老的气息盘旋,不过,他总是觉得,这城池,他似乎来过,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别呆了,速度找到剑邪才是,你多浪费一点时间,柳佳她们就多一份危险。”魔影出声提醒道。
“对。”这话比什么都有用,蓝天一个耸动,便是出现在了烟雨城内。
烟雨城,虽然传承古老,可是,这居住着许多凡人,有无数河流,田园,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蓝天打听许久,终于觉得有一人很像柳佳口中的剑邪。
蓝天穿过一段小溪,沿着小木桥,走过去,却又停在桥头。
在前方,是一间还算比较大的茅草屋,茅草屋前,有一道由灌木做成的小门,那门很低,估摸着要弯腰才能进去,蓝天不得不苦笑。
一进去就得给他敬个礼,亏他想的出来。
蓝天眼珠一转,瞬间有了主意,他有一种秘法,战斗时用不上,此刻却用上了,这秘法名为缩骨,能自由变化身体,能高能低,只要不弯腰,当个侏儒也无所谓。
他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停留在一米左右才结束。
他微笑着走进茅草屋,却又突然的停住。
在他的前方,坐着一个带着灰色斗笠的中年男子,他盘膝于地,正襟危坐,膝上放着一把古老的琴,覆手于上,轻轻抚摸着,神情无比庄重,就好像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
蓝天娇小的身体斜靠在门边上,抱手胸前,凝神看着他。
他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蓝天的到来,依然轻轻的抚摸着琴弦。
“铛……”他突地拂动一根琴丝,手指飞速的在琴弦上蠕动。
美妙的音律在天地间回响,伴随着音律,他嘴中也是跟着轻轻梵唱。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爱有多浓,当爱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他的清唱,跟随着琴弦的音律,神情中的痴迷,眼里流露的丝丝痛苦,似乎在怀念,在呼唤一般。
这,又是一个被情伤过的人!
蓝天不愿呼醒他,只是靠在门口,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许久之后,那琴音才缓缓停下,他终于抬头看向蓝天,声音无力却又苍劲。
“你是?”他盯着蓝天,眉头皱的很深。
他无法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人看起来那么熟悉,好像跟谁很相似,好像是故友,还是?
“柳佳出事了。”蓝天开口便道,望着他的反应。
“她出事了。”剑邪缓缓站起,神情无喜无悲,他有望了望蓝天,突然惊讶的问道:“你是?”
他神情有点颤动,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叫蓝天。”剑邪再次发问,蓝天不得不告诉他。
蓝天?蓝天?剑邪连续几次轻轻呢喃,随即转为平静的道:“我知道了。”
“我想请你救她。”蓝天声音有点急促。
“她去了血域。”剑邪似乎没有柳佳所说的难以相处,声音极其平淡。
“对。”蓝天不知他何以得知,只是点头。
“我准备一下,你明天来找我。”剑邪轻叹一声,“至少将你的伤养好。”
“我明天再来。”蓝天心里很急,却是不敢催促,剑邪能答应,比什么都好。
他反身离开,没有犹豫,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剑邪的眼睛突然闪烁出一白一黑两道玄鱼。
看着蓝天的背影,透过无尽时空,剑邪似乎也看到了那残存在蓝天身体的那道将皇意念。
他微笑着朝剑邪眨了眨眼,眸子里满是无奈与悲哀。
“怎么可能?他陨落了。”剑邪身体一荡,震颤不已,望着那一如往昔的坚毅刚脸,久久无言。
蓝天和他,是什么关系?
剑邪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