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罗炳琦与郑一飞又争论这一切是单先生的过错还是天狐夫人的过错。罗炳琦认为是天狐夫人的过错,而郑一飞认为是单先生的过错。施启圣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等外人无从判断。但当初争执时单先生和天狐夫人任何一方先让步,以后再慢慢商量他们也不至于分手,故而他们双方都有错,而单先生身为男人理所当然要先让步,所以他的过错多一些。罗郑二人也认同。
柳子毅却有不同的看法,言道:”兄弟虽没有亲眼见过单先生与天狐夫人,不过事情真如二位所说,由此可知单先生与夫人当初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等让人倾羡!只是因为冷家与众不同的祖训便让一对神仙眷侣分别数载,实在让人叹惜!!故此小弟认为,错不在单先生,反在天狐夫人。”
罗郑施三人不服,让他讲出理由。
柳子毅讲:”如果冷家的规矩真是从不外嫁,而冷家祖训真是一成不变,不能变通。只怕冷家就是富甲天下,每一个冷家的女儿都如天狐夫人一般才貌双全,也难寻得佳偶!”
罗郑施和其他人大为惊讶,问某人:”你为何如此绝对?“
柳子毅讲:”一般人家都是娶进媳妇嫁出女儿。汉人家尤其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上门女婿。就算冷家的女儿貌若天仙,真正的才俊之士又如何肯接受入赘为婿呢?“
罗炳琦和郑一飞久历江湖,对此知之甚详。二人解释道:“冷家也不是闺女全部不能外嫁:冷家的嫡亲闺女照例不外嫁,除非女婿对冷家有大功才可以娶回家。而冷家的武技路子以轻盈灵动著称,更适合女子修习,所以每一代都会挑选一些十分出色的女弟子为干女儿,这些干女儿是可以外嫁的。只是冷家选女婿与众不同:不信奉‘父母之命,媒琢之言‘这一套,要闺女自己挑合意的郎君。“
柳子毅一听:这岂非古代版的自由恋爱?随即讲:”若是这样,天狐夫人就更加不对了!”这下几人更加不服,都认为猪脚太偏袒单先生。
某人接着讲:”冷家的女儿择偶时一要人才与其匹配,二要自己看得上,三要二人情投意合,这些都是好的。以冷家的家世和女儿的才貌,找到佳偶虽难,还不至于寻觅不到。最要命的就是最后一条,冷家闺女不外嫁!”众人没有明白其中的缘由。
柳子毅讲第一条理由:”能与冷家的女儿向匹配的男儿,都是千里挑一的上上之选,自然不愁找不到佳偶,不知道有多少富贵大家宁愿倒贴嫁妆也要把女儿嫁给他。难道天下真的就只有冷家的闺女最美?真的只有冷家最富?天下的才俊之士为什么非要娶冷家的姑娘不可?”施启圣犹自不服,而其他几位阅历丰富,显然默认柳子毅所言不假。
某人讲第二条理由:”大凡才俊之士都心气极高,骨子里有很强的个性,不愿屈居于人下。即使与冷家女儿情投意合,一听冷家的家规,十有八。九会慧剑斩断情丝,而宁愿选择一个条件稍逊的女子为妻。而剩下的那些人无非贪图冷家的财势和冷家闺女的美貌才委曲求全。然这等人心性不佳,实非良配,日子一久必生事端!”罗郑二人倒是听说过冷家先辈不乏此类先例,恍然大悟。
最后柳子毅解释:“大概冷家的历代先祖也知道这些弊端,所以才有那些变通的规矩。单先生与天狐夫人结合,本是一段佳话,但因天狐夫人过于执着,反而使一段如花情缘变成了人人叹惋的悲剧,岂非可惜?!”至此众人完全赞同某人的意见。
罗炳琦对单伊笑夫妇尤其推崇,以致将那苗飞凤恨之入骨,骂道:那火狐真是个祸水,到哪里都会引来无数的狂风浪蝶,祸害无穷,搅得单先生夫妻分离不说,还祸害了无数武林才俊!“。谈起美貌的火狐时,两人的眼睛里不由自主显出男人的欲。望。郑一飞道:“一见火狐方知什么是颠倒众生,天生尤物!此女天生一股狐媚,穿着惹火暴露,让人一见即为之疯狂,不由自主地产生占有的冲动!”
罗炳琦道:“那苗飞凤虽然风流,却是心高气傲,寻常的男子根本看不上眼。无数的名门大家的青年才俊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其中好几个与他有染的都变得意志消沉如少林蒙舒,青城李秋征,衡山派的武之涣变得疯傻痴呆,昆仑派的李元杰,江南水月笙等为之相互争斗而致残致死。”说着二人不断地摇头,说真是”红颜祸水。”
遍历花丛的柳子毅对此不以为然,指出:“每个非常的漂亮女人都会让男人们色心大动。什么尤物祸水的,还不是那些既好色又没有出息的臭男人们编排出来的。“
此论太过反传统了,让在座诸位简直匪夷所思,罗郑二人只是摇头说:”小兄弟见到火狐之后就知我们所说的并非夸大之词。”
柳子毅索性问:“单论姿色,两位就没有见过青楼女子不逊于苗飞凤的?“两位说见过。柳子毅再问:”如果找几个姿色不逊色于火狐的青楼女子和火狐什么都不穿,在你面前风情万种的大跳艳舞,你还会觉得火狐是个比那些女人更厉害的尤物么?!“
罗炳琦与郑一飞迟迟疑疑的讲不好说。
柳子毅又问:”那两位为何觉得火狐就是个尤物,而不会觉得那些青楼女子是个尤物?”二位沉吟半晌回答不上来。
某人又用其他例子来启发他们:”同吃一个燕窝,是别人送给你的香呢,还是你自己费尽力气摘来的香呢?”
罗郑二人思索一番后,不约而同的回答,当然是自己费尽力气摘来的香。
柳子毅总结道,女人也是同一个道理!
罗郑二人恍然大悟:”不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柳子毅接着讲:”此话有理,不过准确讲应该是:偷得着不如偷不着!这个女人非但姿色迷人,而且非常精明,深知男人的心思,把自身的姿色什么的用到了极致,使得众多地男人神魂颠倒,却又不能轻易得手,让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即,故此所有人才会觉得她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
罗郑二人立即盛赞对某人的断语精辟!二人对某人佩服之极:”柳老弟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将来一定是个花丛高手!”。
柳子毅开玩笑道:”小弟上辈子就是在花丛里打滚的浪子,看来这辈子还要做个好色如命的风流鬼!”
施启圣饱读诗书,一直秉持礼法,听到猪脚三人的离经叛道一番话语,只有目瞪口呆!其他在场的人闻言哈哈大笑。
罗炳琦大为夸赞:”凭柳兄弟的高明手段,火狐那样的尤物也只有臣服在柳兄弟脚下!”
某人微笑着回答:”不过象火狐这样的货色嘛,送给兄弟都不要!”
罗郑二人大为吃惊:”火狐的美貌天下闻名,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而不能,怎么她就入不了兄弟的法眼?兄弟的眼界也太高了吧?”
某人讲:“兄弟我虽然好色如命,对男女之事却十分讲究。若与生性温柔美丽之女子两情相悦的来往,有如饮百年佳酿,乃天下第一等美事;与那些只有漂亮躯体的女人来往,就只剩下肉。欲发泄,与禽兽无异?象火狐这种自恃美貌专门玩。弄男人的女色魔,兄弟一见到就倒胃口,连碰一下的兴趣都没有!”施启圣对某人这段话倒是赞赏有加!
罗炳琦与郑一飞都十分好笑道:“柳老弟将火狐比喻成为玩。弄男人的女色魔,倒是十分贴切。”旁边的连城珏等人却不太清楚,问到:“这么一个尤物怎么会是一个女色魔呢?”
对火狐知根知底的罗郑二人回答:”与火狐来往的男人中有不少都对她情深一片,千方百计想要娶她为妻。但火狐一听见要娶她为妻的话,就立即翻脸而去从不回头。”
施启圣闻言不禁大为厌恶:”真是万恶*为首!这等无情无义的女人,比那些青楼女子都不如!”
连城珏等人更是鄙夷:”不就是个漂亮点儿的女人么?灯一吹所有的女人还不都一样?这种比婊。子都不如的恶毒女人送给我都不要!”
柳子毅微笑:“这种女人有如山间美丽无比的蘑菇,谁见了都想一口吃下去。可谁又知那是剧毒无比之物呢?”
众人闻言觉得有理,最后都觉得还是老实本分点,守着自己家里那个黄脸婆好。谈及于此,天色已晚,众人均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