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秉权接着问道:“那昨日你可曾在庐山?”
柳子毅回答道:“回大人,昨日在下与几个好友确实是在庐山!”
姚秉权又问道:“那昨日你等几人在庐山作什么?”
柳子毅答道:“回大人,在下与几个好友在庐山打虎!“
姚秉权道:“你等几人冒险去打虎作什么?”
柳子毅非常真诚地答道:“在下也不想冒险,只是在下的好友姚兄想要救治母亲的顽疾,甘愿冒着危险进山打虎,在下十分感动,就与他们一起去打虎了!“
姚秉权见柳子毅所讲的全是实话,却非常狡猾的称姚思聪为“姚兄“,根本不说姚思聪本人的名字和其他的任何有用信息,以免提前泄露风声,使得这几人逃脱惩罚,不由得暗自称赞道:”好小子,真是个厉害的小狐狸!“
姚秉权又问道:“与你同行的可有一人叫王凯?“
柳子毅答道:“确实有一人叫王凯。“
旁边的几个草包一听柳子毅竟然承认了王凯的存在就高兴起来,便以为姚秉权要追查他们冒充姚公子的事情,心想等会就一个冒充知府公子的罪名就够你受的了!
哪知姚秉权口风一转,问道:“那你等可是遇见章景富、李大富、李大贵几人,便见财起意,强行抢劫他们的财物,殴打他们?“
柳子毅坚决否认道:“大人,那是他们胡说八道!在下虽然家资并不富裕,可是身上带有祖传的一对极品红珊瑚,至少价值万两白银,准备回老家娶媳妇的,怎么可能见财起意,抢劫他们的财物呢?“姚秉权一听,不由得心中一乐,你就吹吧!
章景富一听立即大声喊道:“姚大人!他胡说!我们谁见过他那对红珊瑚?“
姚秉权大怒喝道:“大胆!你竟敢一再干扰本官问案?!来人哪,给我将他轰出去!“
两边的衙役立即答应一声,上前就要动手,李进财赶紧躬身赔礼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章公子也是也是一时义愤,并非有意干扰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姚秉权心想,要真把你轰出去了,等会岂不是要少出一口气?于是顺水推舟,佯作余怒未消地说道:“本官就看在李翁的面上,不予追究,尔等若是再要干扰本官问案,定要狠狠责罚!“柳子毅听见这句“狠狠责罚”,不禁好笑:“狠狠责罚嘛,那只是迟早的事!
姚秉权回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为何他们状告你抢了价值七千两的财物呢?”
柳子毅快速答道:“大人,其实事情另有原因。昨日我等打到老虎后,正高高兴兴地抬着老虎准备返回九江,岂料中途遇见了章景富和李家兄弟二人。他们三人一见到我们所打的老虎,便见财起意,企图用极低的价格强行收购,姚兄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打到老虎来给母亲治病,便坚决不卖。可李家兄弟恼怒之下便仗势强抢老虎,殴打姚兄等人。我等被*无奈,才出手自卫,当时也只是想制止他们伤人,可没曾想这伙人出手实在是凶狠之极,将我的那一对红珊瑚打的粉粹,我等愤怒之极,这才全力出手将他们打倒在地,扣住他们要求赔偿损失,他们同意用所带财物作赔后,我们才将他们放走的、、、”
一听到这里,章景富和李家兄弟顿时七嘴八舌地大叫起来:“你撒谎!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红珊瑚!是你抢了我们的财物!我们没打烂你的……”
姚秉权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尔等休得大声喧哗!”姚秉权问了半天终于把章某等人刻意隐瞒的部分问出来了,便追问章景富他们道:“你等三人可曾向柳子毅他们购买过老虎?”
章景富等人无法回避,便硬着头皮答道:“我等是曾向他们购买过老虎。”
姚秉权问道:“你们开价几何?”
章景富这个草包答道:“一百两银子!”此话一出,堂上堂下一片哗然,我考!一只打得稀烂的老虎也得卖个三五百两银子,你章某人一百两就想买走,那还不是低价收购是什么?!
姚秉权止住众人发言,然后问柳子毅道:“你们这只虎值多少钱?”
柳子毅据实答道:“回大人,这只虎乃是一只两百五十多斤的成年公虎,皮毛完好,至少也值一千二百两银子!”这下就更热闹了,一百两就想买走一千二百两的老虎,这样的生意谁都想做!周围的一片议论弄得章景富等人十分被动!
李进财到底是老狐狸,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上了当,不能在这里纠缠不清,于是狡辩道:“姚大人,这只是章公子和小人的两个儿子从来没有做生意,不懂价格行情,所以出的偏低了!”
醒悟过来的章某和大小乌龟连声附和道:“不错,我们不懂行情,才出得低了!“
柳子毅冷笑:“只要你们承认买过老虎这回事,后面的就由不得你们了。”便一言不发,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姚秉权问章景富他们道:“据柳子毅讲,他的朋友姚某要用这只虎给她母亲治病,便坚决不卖。你们便恼羞成怒,动手强行抢夺,还要殴打姚某等人,可有此事?“
李进财一见问道要害之处,生怕再出纰漏,便抢着说道:“大人,姓柳的是在撒谎!其实是章公子太喜欢这只老虎了,一直不肯放弃购买,便与他们讨价还价,可没曾想他们竟然出言不逊,动手伤人,*得小儿和章公子他们出手防卫。不曾想他们竟然见财起意,打伤了章公子他们,强行抢走了所有财物,还伙同王凯他们冒充大人的公子来吓唬章公子他们,威胁他们不得声张,否则就要伤害他们!大人请为我们作主啊!“
姚秉权见这李进财强词夺理的又绕回来了,便发怒道:“住口!我是在问他们,没有问你!”然后问章景富和大小乌龟道:“你等三人讲一讲事情的真相如何?”
章景富也没草包到家,便顺着李进财的意思说道:“我们确实是与他们讨价还价,可哪知道后来他们竟然先动手打人,抢走了我们的财物。”
姚秉权又问大小乌龟道:“你二人怎么讲?”
大小乌龟道:“章公子讲的是事实!”
姚秉权心中冷笑道,看你们接下来如何狡辩!转而问柳子毅道:“你有什么讲的?”
柳子毅便依照先前设计的说道:“回大人,我和他们各说各的理,也不能说清楚,整个事情的关键人就是我的朋友姚兄他们,大人请他们上堂一问便知真相了!”
姚秉权问道:“你那位姓姚的朋友他们现在何处?”
柳子毅道:“他们就住在附近不远的顾记客栈!”
姚秉权一听暗自尴尬:“这小子竟敢把我姚家变成了顾家,分明在取笑我!!“立即抽出一根竹签道:“快去带他们上堂!”
一会儿工夫,姚思聪和顾德福、王捕头三人和几个进山的官差上堂来了,章景富三人指着他们叫道:“姚大人,就是他们合伙冒充大人的公子,威胁我们!”
只见姚思聪看都不看这三人,走到前面对着姚秉权面前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不知父亲找孩儿上堂来又什么事?”
姚秉权慈祥的望着爱子道:“聪儿,据你的朋友柳子毅讲,昨日有人企图抢夺你所打的老虎,还要殴打你们。为父问你,可有此事?”
姚思聪冷冷的看了章某他们一眼道:“父亲大人,确有此事!”
这姚家父子的一问一答,犹如石破天惊,章景富和李家父子立即如同落入深渊:原来姚思聪真的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一切狡辩已没有意义了!
李进财连忙鞠躬赔礼道:“姚大人,姚公子,一切都是误会!都是小人这两个畜牲不认识姚公子,才发生了这天大的误会!还请姚大人和姚公子二位多多包涵!“
大小乌龟见势不妙,赶紧赔罪道:“都是小人瞎了眼,竟然认错了姚公子!请姚公子包涵!“
柳子毅冷冷的看着这对乌龟父子的丑态,森然说道:“当初有人表明姚公子的身份时,你们干什么了?“
这时顾德福抢着上前愤怒之极的说道:“老爷,就是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要强抢公子的老虎!我说出了公子的身份,他们非但不听,反而说我们是冒充的,还要出手打公子!“
王捕头也上前说道:“禀告大人,小的也曾向他们说明公子的身份,劝他们不要抢东西,可这几人反而说我们是冒充的,还要出手打公子和我们!这章景富还说什么‘赶紧上!我舅舅可是江西巡抚,出了事一切由我担着!‘分明企图谋财害命,伤害姚公子!“
这两招落井下石死死的证实了他们企图强抢行凶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