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九江煮酒论道4
流浪的苍狼2015-10-25 03:043,875

  正月四上午,柳子毅和陈遇春、孙克俭、范进贞等人等人出门在九江城里闲逛,在城外见到还未完工的湖泊江堤工程修葺一新,规划的井井有条柳子毅甚为钦佩。

  远远看见位于偏西的旧码头边也有不少当地的民工也在忙碌,不过没有官府的差役在场。柳子毅问陪同的王捕头道:“此处码头是何人所有?怎么人手不多?”王捕头道:

  “这里原本是九江最大的码头,属于李乌龟家经营,到了李乌龟接手时,由于河中的泥沙淤积,堵塞航道,在江中形成沙洲,使得停泊通航极其困难,疏浚耗费巨大,十年前便废弃了。现在是江百鹤江百鹭兄弟以承包了二十年码头的经营权,自己出资疏浚航道。”

  柳子毅问道:”此处既然李家十年前就已废弃,为何江家兄弟却要捡起来?“王捕头指着那码头解释道:”此处码头的位置极佳,只是由于航道堵塞,大船无法停靠,但小船终年可以停靠,若加以疏浚,在涨水季节大船还是可以停靠的,李家觉得花大气疏浚不合算,才放弃此处的经营权。江家兄弟这几年全力经营,迫切需要找到码头来扩张生意,可一时找不到别的好码头,挑选这里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柳子毅细看那些施工的民工在江心沙洲附近施工,只挖去了靠近航道一侧的部分沙土,再看到周围的地形,心中顿时有所悟。

  逛了一阵,范进贞又要到如意赌坊去爽一把,柳子毅等也凑趣同行。范某现在是有钱人了,在如意赌坊尽情卖弄赌技,一会推牌九,一会玩骰子,把把不落空的大杀四方,大显赌棍风采,看得柳子毅等人连连喝彩,王捕头等也跟着下注,赚得不亦乐乎!眼见庄家频频输钱,赌坊的保镖想要上来动粗,只是见到随行的孙克俭陈遇春和王捕头等一帮如狼似虎的壮汉却不敢轻举动,最后赌坊老板不得不亲自出面恳请诸位大爷高抬贵手,并奉上纹银百两作为酬谢,范某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如一赌坊。

  中午时分柳子毅等意气风发的赶到望江楼赴宴,姚秉权夫妇和单伊笑、花玉眉、李青璇等人已经先来一步,洪九叔与江家三兄弟作陪。待到菜肴上齐后,大家一品尝,望江楼的菜肴名不虚传,让众人赞不绝口。柳子毅等正吃到兴头上时,范进贞突然指着窗外叫道:“他们怎么也来了?”柳子毅等人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原来是夏文英与李进财和霍家兄弟陪着陌生的四位青年来到了四海楼下,那四人显然是昨日刚到九江的方宏均、文启智、马琪、李江等人。江百鸣道:“夏公子将隔壁的雅间包下来,说是要接待几位朋友。“说完告了声罪就与洪九叔出去迎接。众人不再理会,自顾自的接着吃东西。

  洪九叔与江百鸣到了楼下,满脸春风的作揖道:“各位公子,各位爷,楼上请!“

  李进财问道:”九叔,我们在楼下就闻到了酒菜香味,难道是你们未卜先知,知道我们要来了,先将菜端上桌子?“

  洪九叔笑容可掬的答道:”李大爷说笑了,小人哪里能未卜先知啊?只是楼上先来了一波贵客,他们正吃了呢!几位楼上请吧?“

  李进财笑问道:“今天九叔的生意不错啊?来得都是什么贵客?”

  洪九叔答道:“是姚大人和单先生他们!”

  夏文英、李进财他们一听,顿时表情僵硬,可是刚来的方宏均、文启智、马琪、李江他们一听是单伊笑他们在此用膳,不由得喜出望外道:”单先生他们也在这里?太好了!我们得过去打个招呼!“

  李进财等人见这几人执意要去见单伊笑他们,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前日里吃了单伊笑等人的大亏,对单伊笑等人是又恨又忌,只是出于自保才不遗余力地巴结这几个世家公子,此刻只能忍住满肚子的不满推脱道:”我们先去点菜,等几位公子回来!“

  方宏均、文启智等四人浑然不觉,直接走进单伊笑这间屋子,恭敬有礼的对单伊笑行礼道:“晚生方宏均,文启智,马琪,李江拜见单先生!“然后又一一与姚秉权等人见礼,对素不相识的柳子毅等人也是礼数周到。

  柳子毅等人本以为事情就此为止了,可是四人打过招呼后竟然又说道:”我等久闻单先生之大名,总想有机会拜见先生,当面向先生请教,可惜没有机会。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晚生可否有幸向先生请教一二?“

  这下子单伊笑可是愣住了,人家满脸恭敬的前来拜见求教,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可今日只是姚秉权的私人宴请,与会之人全是认识的熟人,可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要加入,这算什么事儿?换作某人会直接讲今日不太方便,改日再说,但他秉承家教,接人待物一向谦和有礼,直接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有顺水推舟的说道:”实在是不敢当!诸位请坐!“姚秉权也招呼道:”几位就在这边坐吧!“柳子毅等人如同嚼蜡,又无从拒绝。

  这几位世家公子见过无数大场面,面子上的客套话可是一套一套的,直接就对主人姚秉权大加赞赏:“姚大人当年是闻名江南的才子,进入仕途后更是贤能干练,政绩卓著,天下闻名,晚生们敬仰之极!现在九江府在姚大人的治理下百业兴盛,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晚生们昨日一到九江就看见诸多民众正有条不紊的修筑加固江堤,疏浚河道,到处都已修整一新,焕发新颜,这都是大人的功劳啊!“

  柳子毅不无恶意的想道:”亏得你们还知道江堤河道,还没有弄成水坝什么的!“

  九江城地处江边,江堤乃是其命脉,哪敢放松?姚秉权上任后抓的很紧,现在工程已完成一大半,预计到三月能够全面竣工,他心里也隐隐自豪,这几位世家子弟的话倒也说得准,恭维话谁不爱听?

  姚秉权微笑道:“几位过奖了!江堤能够顺利完工,都是九江百姓通力劳作所致,本府不过是从中筹划调度一二,不敢忝居其功!”

  柳子毅一听就不同意道:“姚叔叔这话太谦虚了!如果说其他地段还有常例可依,那西边的旧码头的疏浚方案可全是姚叔叔自己的手笔吧?”

  姚秉权点头道:“不错!子毅到那里看过?”

  柳子毅佩服道:“姚叔叔的这套方案防洪抗旱和全面恢复通航与一体,实在高明哪!”

  众人对防洪抗旱的功能有所理解,而对如何恢复航运则不解。江百鹤兄弟心道:”什么全面恢复通航?这旧码头经过全力疏浚,也只有五个月能靠大船,实在没有多少赚的!如不是没有选择,我们才不会选这里!“

  单伊笑也问道:“旧码头这段江堤与附近的大小小湖泊经过疏浚加固后确实能防洪抗旱,保证附近的几十万亩良田稳获收成,可这恢复全面的航运恐怕一时难以做到吧?那的投入多少人力和钱财?“

  柳子毅望着姚秉权笑道:“这正是姚叔叔的高明之处,诸位不妨猜猜?“

  众人纷纷注视着姚秉权,可他却老奸巨猾的大卖关子,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见众人没有得到答案,柳子毅揭开谜底道:”旧码头之所以废弃完全是附近江中泥沙不断淤积形成沙洲,使航道堵塞,采用通常的全面挖掘清除淤泥耗资巨大,官府不愿花这笔钱,而民间的商家花不起这笔钱。现今的方案巧妙利用地形将沙洲靠近航道一侧挖掉一小半,形成一个狭长的漏斗状通道。等到汛期到来时,江水猛涨在此形成急流冲刷,便会将旧码头附近航道上未挖完的泥沙悉数冲走,旧码头就可以全年停靠大船了!“

  首先明白自己拣到聚宝盆的江百鹤、江白鹭兄弟立即下跪多谢姚大人的恩德,经过柳子毅的一番讲解,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赞叹其高明之处!

  然后文启智、方宏宇、马琪和李江这几位先是对对单伊笑,叶知秋和温俊廷夫妇大大恭维一番,回顾他们家族参与复兴会瓦解阉党的掌故时个个个个兴高采烈面带骄矜之色,言谈之间文方二人与马李二人隐然相互对立;而说起典故文章时,几位就是半瓶水,渐渐接不上茬,远不如李洪范和肖朝鸿。最后这几位说几句漂亮话打几个哈哈就赶到隔壁去了。柳子毅等才得以继续用餐。

  回府后说起复兴七俊之间的明争暗斗,单伊笑解释后众人才恍然:复兴七俊所在家族原本都不是一路的---江南的顾家是东林激进一派;朱启瞻是魏国公徐铮的外甥,与东林党中主张限制勋贵特权的激进人士有矛盾;文家和方家与浙党关系很深;而北方的李家与马家原属非东林的北方派系;连家则远在福建世代从事海贸,并未有多少子弟入仕,与上述世家没有太多交往。

  这几个家族都是在天启年间因得罪阉党而大受打击,被迫联合起来对付阉党,阉党一倒台,这几家夺回原有的利益后,就各走各路了,连原本利益一致的文家与方家近年来也因为淮盐和漕运的事情矛盾很深,而文家支持周延儒为首辅暂据上风。

  姚夫人也讲起另外一件事,原来南京户部侍郎沈世鹏的甥女云婉仪年方双十,生得如花似玉,文采出众,堪比沈梦卿当年的芳名,引得众多世家子弟纷纷求聘。云婉仪一直以侍候病重的母亲,*持家务为由,至今未嫁,直到去年秋母亲去世,一直仰慕云婉仪的众多世家子弟又竞相求聘,但其父云政言要其女儿中意方可,准备在今年二月初九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选择佳偶。而复兴七俊都是有力的竞争者,相互之间自然争斗不已。

  柳子毅忍不住开起姚秉权夫妇的玩笑,请他们二位努力生一个漂亮女儿将来给自己做媳妇,为此猪脚愿意等上十几年,弄得姚秉权夫妇扭捏不安地下不来台。

  而一旁的叶知秋听到这个消息,神情大异于往常,手中的茶杯都掉了下来。众人都觉察到了,询问怎么回事,叶知秋连忙掩饰,老于世故的单伊笑觉察到他的异常,遂与柳子毅、花玉眉以及温俊廷夫妇暗中窥看他的动静。

  当晚在无人处,叶知秋拿出一方汗巾,黯然魂伤的喃喃自语,而李青璇在暗处窥视。就着天边的残月与雪光,猪脚等隐隐看见汗巾上绣有一对鸳鸯戏水和并蒂莲花图案,有”秋之仪”的字样,隔了一会一旁的李青璇见此情形满脸泪水的离去……

  众人回头一合计,才恍然大悟:“叶知秋一直思念的心上人是云婉仪!”云婉仪的父亲云政在崇祯元年到三年任郧阳巡抚,与武当所在近在咫尺,两人相遇后,以叶知秋的人才与名声足以让怀春少女云婉仪倾心。众人对这对师兄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情形无计可施,只能暗中多加留意。

继续阅读:第44章 九江除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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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雄霸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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