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现在半点去找主脑帮忙的欲望都没有,只能继续小酌浅饮,也好想想可用的法子,只是现在还没有思路。
“天阶夜色凉如水”,这空气还真的是像冰水一样寒冷彻骨,让人难以忍受,零不禁缩缩自己的脖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虽说事情都在缓缓地进行着,只是最后是否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谁都无法知晓。毕竟这是生活有太多的变故,这是人力所不能左右的。
只是今后他们还要经历什么,这也是让人烦心的,一开始的基本上是初入门的,最简单的,只是就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们是什么时候才正式开始任务的?
时间是有限的,但是主线支线任务是无限的,就像这次的任务,主线任务之外他们做了多少支线任务呢?根本就没有,唯一的一次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都没有什么奖励。
就算零可以游离与于整个系统体系之外,还是需要达成任务获得奖励的,不然他的小金库都是怎么来的。
“像我这样一个勤俭持家的人呐。”零甚是欣慰地感慨着,怕是再也找不出来另一个了吧,只是他们也不能这么坐山吃空。
简而言之就是零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次的任务到底要干什么,就是怕自己手中的东西实在是不够用,正发愁中。他若是能够自己挣,早就独立出去了,还要依靠什么宿主?
只是话不能说得这样直白,让他很是为难。眼前一亮,划过“主脑”两个字,但很快零眼神便暗淡了,这些日子他已经搜刮主脑不少东西,估计对方也没有什么好的了。
这为了一合洛舒,用光了他们两个人的积蓄,宿主还真是应该被点一个大赞。
无数干枯的叶片在寒风的裹挟下翩翩而下,似乎并不明白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零也只能长长地叹口气:“哎……”能怎么办呢走一步是一步。
若是主脑在的话一定会挖苦他两声,只是,没有人知道现在他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
而那主脑经常坐着的椅子上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悲的是零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知道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洛舒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双手抓住黑色的铁栏杆,又一次重复刚刚对方所说的话:“秦婉秦小姐跟陈耳有关系?”
小周确信地点点头,皱着眉头,像是在跟洛舒说话,又像是在窃窃私语,只是声音稍微大了一些:“那这样的话,事情变得更为微妙了。”
“你再查查吧,我和零跟他们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秦婉跟陈耳多说半句话,或者说两个人不认识他们也是相信的。”
秦婉一个闺阁中的少女,陈耳是什么什么,只是一个手艺人的儿子,若是说跟碧玉有什么关系,他们也见过两人在一起的样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只是现在事情竟然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靠过去。
“这…”小周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墙强迫自己开口:“这不是胡诌,是有真评实据的。知县大人命令属下将秦婉带过去问话,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
“真凭实据?”洛舒再怎么想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关系,再说秦婉都快要结婚了,现在还要经历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让人怜悯,这样的婚前准备绝对是前无仅有的。
小周点头:“是有人发现过,见他们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还一起进过小胡同。”
“这……”洛舒觉得自己的三观塌了一半,不知道还能不能拯救一下。便抱着希望的心态:“只一个人的话,是算不上真凭实据的。”
小周沉默了一会,终于将最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
“不只是一个人,大家或多或少都见过他们俩两人在一起走路,只是那时秦小姐是即将出嫁的人,陈耳身份低微,谁都没有往别的方向想,就算是想也只是随便调侃,谁知道他们俩…两人……”
“那这件事情就更加地扑朔迷离了。”洛舒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铁栏杆,像是要捏断一般,神智却越发清晰,问题倒是越来越多。
“那秦家主仆二人都跟陈耳关系匪浅,应该好好调查,而且秦家主仆两人关系也比较复杂,最让我不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那个途径的路人,非得说这事我们的错,他们又有什么样子的关系?”
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呢?这是洛舒无法理解的,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就算是再活一次。
他父母的关系,家庭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让人难以捉摸,甚至带着沉重感。
“这……这件案子的确比以往的要难上很多,既没有证据,还没有找到凶器,这样说实在是不严谨,因为更本不能确定陈耳是否是失足死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印记。”
“只是我们不能出去帮助你们!”赵关很是悔恨,一手狠狠地捶在铁柱上,“咣”一声远远地传出去。
周围的声音四起,似乎在模仿别人的动作,不一会儿牢房中满是手锤铁杆的声音。
狱卒不得不出面来阻止,甚至将来看望的两人轰出去,这要是让监狱长发现他们贿赂,那还不得被公开处刑?
就算他们平日里是贪点小钱,也是不愿意丢到铁饭碗的。
“快走快走!”狱卒厌烦地推搡着不愿出去的人,朝着他们挥舞着棍子。
有人直接抓住狱卒的袖子,眼泪涟涟,乞求着:“官爷,行行好吧,我们来这里一次真的很不容易,让我们再呆一会儿吧。”
“还有人喜欢在这种地方的?,用不用在这儿带上一年半载的,这也是好办的很!只要说你打伤官兵就可以了。”
吓的那人忙将自己拽着狱卒衣服的手放开,整个身子因为没有着力点,往后倒去,这一倒危险得很,毕竟监狱也不是面积很大的地方,两边都是铁栏杆。
这妇女若是真的无法再站稳,脑袋必定是要碰到栏杆上的,这一冲击,绝对不小。
狱卒也不是没有人情的人,也是知疼痛的,他忙一手拉过去,想要将妇女拽过来,可惜他们平日里只会好吃懒做狐假虎威,怎么干得了这么手脚麻利的事情。
若不是零的话,估计这监狱又要多上一条人的性命,阴气更要重了。狱卒看了零一眼,随后继续赶人,这要是让监狱长知道他们做狱卒的已经这么放肆了,还不得把他们的头拔下来!
只是动作轻了些,不像刚刚那样鲁莽了。他们也很无奈,毕竟都是肉做的,知道情感,也很能理解大家的情绪,只是若是一直理解,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妇女是再也不敢招惹这些狱卒,眼神中带着怯弱,她踏着小步子,跟着人群往外涌过去,只是一到监狱外面便停住脚步,抽抽噎噎的。
当她再看见零时,忙赶着过去,一手在衣袖中掏着什么,一边道:“我也没有什么好谢的,只能将这个作为答礼,老妇也清楚,您是救了我一命,像我这样的身子别说是摔一跤,就是平时磕磕碰碰的,都承受不住。”
那老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东西,手指上面是一道道的皱纹,让人看了心里发酸。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开,像是在请人看什么传家宝一般,还小心地张望着四周,以确定没有其他人会看见。
“你怎么会?”零的确是惊到了,一下下,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妇人,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那他们以前的思路是不是都是错的?
“你赶紧拿好,这宝贝老妇也不是轻易会送人的,只是我们家除了我那没出息的儿子,再没有其他人了,我……”老妇小心翼翼地瞧着零,实在是没有将“不得已”三个字说出。
都说这是好东西,怎么到他们手中就成为现在这样招惹祸端的东西呢?老妇一生都勤勤恳恳,老年了却还要跟自己的儿子分离,到底是那一辈子做了什么样子的恶!
零脑子一片混乱,可最基本的事情他总是不能忘的,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能少跟人接触最好少跟人接触,只得推辞:“这我不能收,您拿回去吧。”
若是那狱卒能够眼疾手快一点点,再一点点,他绝对不会多事去扶人。这事情放到以前他绝对不会去做最近可能是被洛舒影响了吧。
还是得改啊,这样的毛病。
“你?”老妇疑惑地望着自己眼前的人又仔细地瞧着对方的衣饰,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既然您看不上,老妇也就不丢人现眼了,只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您还是去家中做客一回吧。”
零似乎意识到什么,尽量亲切地道:“好,今天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您给我一个地址,明天我过去行吗?”
“好……”老妇人皱皱眉,蹒跚着走了,只是不知道拖到明天还来得及来不及。
看来是真的一切有命,他们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