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洲无语，启动引擎，把车开出了车位。
周四下午的车流不算热闹，陈星洲很快就开到了定好的餐厅，两人一进包厢，就看见方总早早坐在里面等他们了。
“小邰总，终于盼到你，快坐吧。”
邰元见他只有一个人，有些奇怪，“你的秘书呢？”
“噢，我想，这就是咱们简单吃顿饭，不用带其他人。”
陈星洲一时有些尴尬，拉开一张椅子让邰元坐下后，自己也坐下。
“我还以为，你是来谈生意的。”邰元伸手敲敲桌上茶杯，陈星洲点点头，起身拿了茶壶给他满上。
“生意什么时候都不耽误，况且贵公司向来信誉良好，邰总我们也经常合作了，所以这次，我们决定继续和贵公司合作。”
“那价格，方总也已经有了解过了吧？”
“当然当然。”方总连连点头，又露出一种为难的表情说，“只是这次的价格，似乎有些低于我们的估价。”
“我看过我们之前的合作，也看过合作后的产品，用户的购买量处于及格的标准，而且这次合作的产品工艺更容易，所以这个价格理所当然。”邰元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基于方总说的，我们合作的历史，才能给出这样的价格，我想方总应该能理解。”
“这……好吧，小邰总说得有道理，我们接受。”方总十分爽快，大手一招说，“小邰总这次订的餐厅真巧，我是这家的会员，今天这顿就我请吧。”
“别急，签了合同再说吧。”
邰元敲敲桌子，陈星洲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
“笔我们也带了。”
陈星洲又从包里拿出一支签字笔。
“请吧方总。”
两人一唱一和，打了个方总措手不及。
“小邰总，你这就没诚意了，合同什么时候都能签，你还怕我跑了吗？”
“是有点。”邰元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扔给陈星洲。
陈星洲无语，默默点起了菜。
方总顿时拉下脸来，“小邰总，我敬你是邰总的弟弟，邰氏的接班人，才这样对你，你不要连面子都不给我吧？”
“那方总的意思呢？”
“叫两瓶酒吧。”
陈星洲心下一跳，立刻抬头，“方总，我们都开了车，喝酒不好吧？”
“司机又不喝酒。”
关键他们这也没司机啊，邰元哪里能喝酒啊。
“方总，小邰总他年轻，有些话说得太直，您别往心里去，这个价格，也是我们经过考量才决定的，并非说要欺负你们，我们也让步了百分之三。”陈星洲站起身，诚诚恳恳和方总解释。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们自己也有估价，这比我们心里估价，差太多了。”
陈星洲叹了口气，幸好邰静在他们来之前有和他叮嘱，要是价格实在谈不下来，可以再让一点。
“百分之四，这是我们的底线了，我相信方总能理解了。”
这个价格终于打动方总，他摆摆手说，“好，不过你们的合同，也要重新打印了。”
“好，我会再和您的秘书谈谈，改天再约时间，来邰氏正式签约。”
方总缓和了表情，点头说，“好，那我就等着了。不过今天来了，小邰总也有司机，和我喝一杯，不过分吧？”
“好啊。”一直没有出声邰元突然站起来，看着方总说，“方总想和，我陪你。”
“你不是不会喝酒吗？你别到时候耍酒疯。”
邰元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会。”
点的酒很快上了，好在方总手下留情，没点白的，只点了两瓶红酒，醒完他就给邰元倒了一杯，一边说场面话，“小邰总，我刚刚说话太冲，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一杯，我敬你。”
眼看方总一饮而尽，邰元还盯着红酒看，陈星洲有些犹豫了。
“你不会就不要勉强。”
邰元叹了口气，像是打定了主意，举起红酒凑到嘴边，还没喝到，他就皱了眉头。
“算了，真是欠你的。”
陈星洲伸手拿过邰元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方总被陈星洲吓了一跳。
“小邰总年纪小，不会喝酒，这一杯，我替他喝了。”陈星洲又倒了一杯喝了，“这一杯，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不用不用。”方总连忙拦下，“你也不用这么较真啊。”
陈星洲松了口气，请方总入座后，才凑到邰元耳边问，“你……带驾照了吗？”
邰元被他带过的红酒味闪了下，摸了摸耳朵说，“我还没考国内的。”
“啊？那完蛋了。”陈星洲被酒的后劲晃了下脑袋，撑在桌上醒神。
“谁让你也不问我。”
“你不是不会喝吗？”陈星洲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有些恢复。
“请代驾吧。”
陈星洲的酒量并不算好，今天这也算支出了不少，所以一顿饭下来，他东西没吃多少，倒是喝了一肚子茶。
酒的后劲也不小，陈星洲最后只能勉强站立，连回答都带着一丝无知的莽撞。
“你家在哪？”
“要你管？”
邰元气笑了，早知道陈星洲会喝成这样，就不约这个时间了，他本来的计划是等下和同学一起聚聚，现在看来是得迟到了。
“我打电话给公司人事，你先别说话。”
邰元拨通了人事的电话，打听到了陈星洲的住址，把人扔上后座，又打电话给代驾。
代驾还得等会才来，邰元索性坐在副驾驶，和后座的陈星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陈星洲。”
后座人应了一声。
“这是几？”
“二。”
邰元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巴掌，“看来真是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陈星洲说着坐起来就和邰元来了个击掌。
邰元：……
看来真醉了，平时哪会这么直接。
邰元突然生出一念，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问陈星洲，“陈星洲，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傻子，他只会说没有，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陈星洲愣了一会，坐正说，“我刚刚忘了问你，你有驾照吗？”
“没有。你怎么醉了……”邰元后知后觉，扭头去看后座的人，就看见陈星洲凑了上来。
“邰元，我是晕，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