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愣了三秒,怒道,“有差吗?”
“没有。”陈星洲自知理亏,低下头认错,“但这事也不全是我的错吧。”
“我管是邰元还是邰静,跟他们一起连安全保障都没有,你还要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吗?”
门外邰元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敲门了。
韩江没好气地说,“进来。”
邰元慢慢走进来,低着头和韩江认错,“抱歉,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我不应该那么直接,也不应该惹怒周天逸。”
“邰元,你认的什么错,你认的错该是这个吗?”
“就是,你就该承认,自己没本事。”韩江搭腔,转过身一脸不满地看着邰元,“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少爷,大概出了事也就你姐替你收拾烂摊子吧?有想过给别人带来的后果吗?如果今天陈星洲没有被救回来,那你就该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陈星洲伸手拍了下韩江的手,让他稍微收着点。
“你说的对。”邰元难得没有反驳,认认真真地说,“是我太草率了,是我没有想到,周天逸会那么歇斯底里,也是我没有察觉,才让他有机会出手。”
邰元说得太过诚恳,让韩江一时语塞,愣了下才回神,“算了,反正我也只是个室友……”韩江故意咬重室友两字的音,然后看了陈星洲一眼才说,“陈星洲要做的我也拦不住,爱咋咋。”
“真的吗?”陈星洲挑眉。
“你!”韩江一时语塞,差点气笑了,“陈星洲,你好赖不分啊。”
“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毕竟也二十四了,你就少操点心吧。对了,你不是刚回来嘛,”陈星洲说着拍了拍韩江的肩膀说,“快去和女朋友团聚吧。”
“我,我跟她早就见过了……”
陈星洲忍不住起身凑到韩江跟前说,“好歹也是人家把我救回来的,你坐这也有一会了,你让人家坐下怎么了?”
韩江:???
“你,胳膊肘还往外拐。”虽然这么说,但韩江还是站起身,看了邰元一眼说,“算了,你们也是该聊聊。”说着大步往外走,绕到门外的椅子上坐下。
刚坐下,病房的门就被关上了。
韩江:???!
此时病房里,邰元低着头站在床边不说话,陈星洲原本想说的话也不忍心说了,默默朝他招手,“你倒是坐下,我仰头看你,很累啊。”
一听陈星洲累了,邰元立刻坐下,然后静静看着陈星洲,看得他忍不住往后缩,却被邰元抓住。
“别再走了。”邰元近乎哀求地说。
陈星洲哭笑不得,“我不走,我还想活着呢。”
闻言,邰元脸色微变,抿着嘴说,“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这事不是你的错。”
“不,如果我当时能选择另一种办法,让他没有反击的能力,把他置于死地,就不会这样了。”邰元越说头越低,最后握紧了放在床上的左手,却被陈星洲搭住了。
他愣了下,抬起头看陈星洲,后者看他清醒过来,松了口气说,“你别想太多了,我没事了,再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除了周天逸这样反社会的,谁还会犯法?”
邰元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算是同意他的话了。
陈星洲醒后又被抓着全身检查了一遍,好在除了外伤,没其他大问题。他还想回家养着,却被邰元拦住了,说是医药费公司报销,才把陈星洲按住了。
韩江来看了他几次,除了嘲笑他为钱弯腰,也没再说什么。韩爷爷下葬后,韩家人收起悲痛,坚强把公司扶回正轨上。
一切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陈星洲在医院里的日子,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邰元,起初邰元还有所顾及,到后面直接把办公室搬到病房里。其他人又不敢招惹他,只能默默忍着。
但陈星洲忍不了。
“我可是病人,”陈星洲放下手里的文件,转头瞪邰元,“你觉得我现在合适看文件吗?”
“你不是总记挂公司的工作吗?”邰元签完名字,抬起头朝他一笑,“满足你。”
那一样吗?
之前为了想工作是为了工资,现在他是带薪休假,那一样吗?
陈星洲觉得邰元就是故意的。
邰元的确就是故意的,他单手撑着脸看陈星洲生气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就觉得无比满足。
好在午饭邰元还是充分准备了,而且是那种恨不得把满汉全席搬上桌的感觉。
一边吃还一边介绍。
“这道补气血的。”
陈星洲咬了一口,鹿茸。
“这道补元气的。”
又一口,人参。
“这道很贵的。”
不用吃,他就看出来了。
冬虫夏草。
好嘛,这是怕补不死他。
“邰元,你有听过什么叫虚不受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