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邰主编十分了解自己女儿,一看她撒娇,就知道她是懒得走路了,立刻弯腰把丫丫从陈星洲腿上拉下来,塞给丈夫,“抱着吧,不然你宝贝女儿又要哭了。”
丫丫爸爸倒是很开心,抱着女儿就不肯撒手。
既然遇上了,他们索性就凑一队走。
而且刚好,陈星洲善于讲价,邰主编会挑好货,两人搭档简直横扫整个海鲜市场。
等他们各自提着海鲜出门,邰主编才想起问陈星洲一句,“今天不是父亲节嘛,你要不要一起去邰家坐坐。”
“这,不好吧,我一个外人。”
“其实咱们就是凑数的,过去好不让气氛那么尴尬。”
“真的嘛……”
陈星洲半信半疑跟着邰主编去了,一进门果然看见,大厅里一片死寂,要不是沙发上还坐着人,他还以为屋里没人。
对于陈星洲的到访,邰庆隆没有说什么,反正也是过来凑数的。但邰元却很高兴,拉着陈星洲坐在旁边聊天。
聊到邰庆隆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问邰元,“到底谁是你爸?”
邰静怕他们闹不愉快,连忙打圆场,让厨娘准备午饭。邰主编一眼就看穿局势,提着海鲜去厨房躲着。
陈星洲看她离去的背影很是羡慕,突然有些后悔冲动答应了,不然他现在就应该在自己家里吃烤生蚝。
就这么尴尬地坐了半个小时,厨娘才来告知,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
虽然只是家宴,但邰庆隆也没有含糊,摆的排场比开大宴还重,看得陈星洲不敢伸筷子。
好在邰元坐在他旁边,看他停筷就催他夹多点。
越夹,陈星洲就越觉得邰庆隆的眼睛在看他,惹得他不敢抬头,快把脸埋进碗里。
幸好,陈星洲在路上还买了礼物过来,算是给邰庆隆正式的见面礼。
为了挑符合邰庆隆胃口的礼物,陈星洲也是绞尽脑汁,最后挑了个中规中矩的桃木摆件。虽然不贵,但也不会廉价,要是摆在邰庆隆的书桌里,也不会太掉价。
陈星洲是这么想的,但邰庆隆却不这么想。他收下礼物后微微点头,算是道了谢,然后就把礼物搁在储物间里。
要不是很久之后邰元去储物间找东西,也不知道陈星洲的礼物并没被邰庆隆放在心上。
不过他不放在心上,自然有人放在心上。于是那座桃木摆件就被擦干净了,放在邰元的书桌上。
至于邰静姐弟俩送的礼物就昂贵了不少,邰静送的是邰庆隆喜欢的一个书画家的作品——一副水墨画,邰元则是送的钢笔。
但邰庆隆显然很高兴,水墨画收完就挂书房墙上了,钢笔也直接挂在衬衫口袋上。
虽然邰庆隆对自己儿女冷淡,但对丫丫却很宠溺,大概是因为差着辈分,邰庆隆是把丫丫当孙女宠了。
丫丫人小鬼大嘴又甜,哄得邰庆隆很满足,就是中途因为公事被迫离开,也是笑着离开的。
他离开那一刻,所有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害怕啊。”邰主编虽然不是邰庆隆的孩子,但从小也是被看大的,面对邰庆隆这样严肃又不温情的舅舅,打心眼里害怕。
就连丫丫也忍不住点头,“舅姥爷板着脸凶。”
邰静看他们母女一本正经地害怕,忍不住笑了笑,招呼厨娘上点甜品安慰她们,“其实他也只是习惯了,毕竟面对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不过,你们是怎么遇上小星的?”
陈星洲突然被点到名,立刻坐直了身体回答,“买海鲜的时候,偶遇。”
邰主编忙着吃甜点没空回答,只能跟着点点头。
“那早知道,我就请你来了,免得还要麻烦表姐。”邰元靠在沙发上打哈欠,他一大早被拉起来,严重睡眠不足,现在吃饱了他就忍不住想睡。
说到底都是在陈星洲家里养成的坏习惯,每次吃完东西他就会忍不住想躺一躺,因为陈星洲家的沙发和阳光,都很好。
“这么困不如去再睡会?”
邰元点点头,起身要回屋睡觉。
陈星洲见状也站了起来,“那,我也不多打扰了。”
“别啊。”邰元拦住他,“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你要去睡了,我留下干什么?”
没有邰元在场缓和,陈星洲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太适合待在邰家。
“那我不困了。”邰元忍不住勾起嘴角,“正好,带你去参观下我家后院的三棵树。”
想起邰元给那三棵树起的名字,陈星洲顿时有些头疼,“你不会还叫它们旺元、旺静、旺星吧?”
“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多好的兆头。”邰元领着陈星洲往后院走。
“你……你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哪有富二代取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随着邰元推开后院的门,陈星洲终于看见院中三棵小树的真面目。
“我让园丁好好照顾,现在长得不错。”邰元一指那三棵长势不错的树,咧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