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小姑娘的课程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虽然学得不快,但陈星洲对这个学生还是很喜爱的,毕竟她嘴甜又爱撒娇,陈星洲总有种提前做了爸爸的感觉。
上过年前的最后一节课,小姑娘显得特别不舍得,缠着他问,“教练,我以后还能看见你吗?”
陈星洲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可以。”
交钱就好了。
“对了,”小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教练,下周三我舅舅生日,你也一起参加呗。”
陈星洲笑眯眯地蹲下来问她,“是不是舅舅让你问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果然,最近邰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课不陪着小侄女来就算了,平时还总躲着他,当保镖那阵也避之不及。
弄得陈星洲很委屈。
“去吧教练,舅舅的生日宴会很多人的,很好玩的。”丫丫拉着他的手撒娇。
“好。”陈星洲也没想拒绝,伸手拍了拍丫丫的肩膀说,“教练一定准时到场。”
小姑娘欢呼一声,撒开腿去找她两个哥哥,一边喊,“太好了!芭比娃娃到手了。”
陈星洲:……
他好像被卖了。
但陈星洲是个守信的人,答应了人家小姑娘的自然不会食言,于是邰元生日当天,陈星洲带着礼物准时到了。
果然像丫丫所说,生日宴来了不少人,有陈星洲认识的,还有陈星洲不认识的,更多的是陈星洲没机会认识的。
他这才明白,生日宴,又被邰庆隆过成中秋节了。
找到邰元的时候,他正在后花园里荡秋千。
“好雅兴。”陈星洲端着香槟走过去,邰元立刻坐直起来。
“你来了。”邰元见到他很惊讶,见他手里拿着礼物,立刻跳下秋千,“你,带了什么过来?”
“也没什么。”陈星洲把礼物递过去,神神秘秘地叮嘱他,“晚上再打开。”
邰元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拆开,把礼物抱在怀里。
“怎么一个人在这?大厅里很热闹。”
邰元似乎不想理会,抓住秋千往上一蹦,又开始晃。
看他晃得有点艰难,陈星洲主动上前去帮他,“不喜欢就算了,我还以为你请我来,是因为你请的都是朋友。”
“我什么时候请你了。”
“还不承认?我找丫丫对口供。”
邰元沉默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我真的没有。”
陈星洲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是另一位姓邰的,也难怪,被组织成这样的宴会。
邰元越想越气,想跳下秋千去找邰庆隆说清楚,被陈星洲拦住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别闹得不愉快。”
“寿星都不高兴,还怎么愉快?”邰元忍不住,甩开他的手要走,被陈星洲抢到前面拦下了。
“算了吧,你这样闹,你姐也受影响。”
搬出邰静,邰元冷静了一下,有些愤怒地站在原地,“我不懂,为什么要把你请过来。”
陈星洲也不懂。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宴会在邰家的宴会大厅里举行,来了几乎都是和邰家交好的,能上电视和上股市的那种。
所以陈星洲不敢乱走,乖乖站在角落里喝香槟,邰元在一边看着他喝。
尽管陈星洲说了香槟不会醉,但邰元还是不放心。
“反正冰箱里还有其他饮料,我可以去找给你。”说着还真去了。
陈星洲留在原地有些不太适应。
而台上的邰庆隆说完开场白,画风一转,突然提到了邰静。
“我的女儿邰静,也快二十八岁了,本来以为,她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谁成想,她居然无声无息给我带回来一个女婿,叫……噢,陈星洲。”邰庆隆说着,一边在人群里搜索,目光扫到陈星洲身上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就在那。”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来。
陈星洲顿时觉得像被万蚁啃食,浑身不自在。
“诶,你是哪个陈家?”离他最近的一个青年开口问他。
于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都靠过来问他。
“是不是安客地产的那个陈家?”
“不对不对,那个陈家儿子还没这么大呢,我看是物流那个陈家。”
“那个陈家只有女儿,我看不是本地的,这身高和面貌就不像是本地人。”
陈星洲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有些诧异地问,“陈星洲,是你吗?”
陈星洲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底,他穿过人群看见邰静上台和邰庆隆说些什么。
然后他就被一双手拉了过去,护在身后。
“我看,你们也不用管公司了,出道当记者吧,又八卦问题又多。”
他们认得邰元,不敢得罪邰庆隆的公子,今天又还是寿星,于是都闭上了嘴。
陈星洲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各位,我不是哪家的继承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出他们俩脸色都不好,草草说了两句祝福的话,默默散开了。
只有刚刚叫陈星洲的那个青年,脸色有些异样的看着他们。
邰元瞪了他一眼,只差骂滚了,才成功把人赶走。
“陈星洲,你没事吧?”邰元把手上的花茶递过去,略带安抚地问他。
陈星洲轻轻地摇了摇头,喝了口茶发觉,是他送给邰元的那一罐,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