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己选吧。”
怕陈星洲生病应付不来,邰元特意选了个不强不弱的,既不会被人嚼舌根,陈星洲也能应付。
“你要是打不过,就下来。”临上擂台前,邰元给陈星洲叮嘱。
陈星洲闻言笑了笑,点头,“放心吧,不给你丢脸。”
说完拉开围绳,跳上了擂台。
“不是吧兄弟?刚哭过?我可不打女人。”
陈星洲摸了摸鼻子,笑道,“口嗨小心遭罪。”
对方见他这样,抬手就是一拳,直呼他的脸。
陈星洲快速躲过,跳到一边空的地方去。
“躲什么?出拳。”
“那可是你说的。”陈星洲一个侧踢,被对方挡下后,又快速踢了几次,次次打得对方没法还手。
“挺厉害,不是新手啊。”
“没什么,练过点跆拳道。”
红黑带的那种。
摸清了陈星洲的实力,对方没有再摸鱼,认真和陈星洲切磋,招招打得很实在,陈星洲挨了几下,反而更兴奋了。
最后陈星洲脚踩角柱,借住跳跃的力,把人带倒在地上。
“诶诶诶!说好的切磋呢!”被带倒的人飞快拍台面表示投降,陈星洲这才松开那人。
“服了?”
“服了服了,你小子还真行,叫什么名字?”
陈星洲低头咬开拳击手套,淡淡地看了地上人一眼,“陈星洲。”
“行,记住你了。”那人倒也爽快,输了也不耍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翻过围绳走了。
“陈星洲。”
邰元在他身后叫他,陈星洲这才回过神,把头发往后一捋,扬唇一笑,“厉害吧?”
邰元看得心动,柔声道,“厉害,快下来擦擦汗,你还在感冒呢。”
陈星洲乖乖从台子上下来,接过毛巾擦汗。
“你带我来这,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来打拳吧?”陈星洲流了一场大汗,感觉感冒已经完全好了。
“是啊,本来想陪你练,没想到让你陪别人练了。”
越看邰元陈星洲越觉得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
“那是,我搁哪都是贴心小宝贝。”
陈星洲乐得直抖。
于是贴心小宝贝等陈星洲擦完汗,就领着人去了自己专属的练习室,里面设备齐全,陈星洲被硬套上了一整套的护具。
“我还不想把你打坏了,我姐怪我。”邰元日常嘴硬,陈星洲没有放在心上,带上拳套开始比划。
邰元伸手把人带到沙袋前,一边和他说动作要领,一边教他出拳。
练了一上午,陈星洲最大的感想就是,拳击果然和跆拳道完全不一样啊。
“累了?”邰元拿了瓶葡萄糖水给他,顺势坐到他身边。
“是有点,和跆拳道差别还是挺大的。”陈星洲灌了一大口葡萄糖水,然后拿毛巾盖在脸上,闷声道,“不过出了一身汗,倒是舒服了很多。”
“那就好。”邰元转头看着陈星洲脸上盖着的白毛巾,仿佛要穿过毛巾,看穿他。
“行了,”陈星洲拿下毛巾,扭头和他对视,“走吧?我请你吃饭?”
“好。”
陈星洲找的是一家烤肉店,刚运动完,他只想吃点烤肉缓和一下。
一坐下,陈星洲就各种肉都点了一份,然后开炉开始认真烤,邰元则负责等吃的。
“你以后要是还想去练拳,就直接去,报我的名字就好。”
陈星洲趁烤肉的间隙朝他一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的时候,点的菜也都上齐了,由于邰元不喝酒,所以陈星洲点的是可乐。
“来,敬你一杯,谢谢你,还特意来看我。”陈星洲单手开了两瓶可乐,一瓶擦干净了推给邰元,一瓶给自己,然后用自己的可乐瓶撞了下邰元的。
“我是……”
陈星洲仰头喝了一口,舒服的叹了口气说,“看不出来,你嘴还挺硬,我知道,你姐没让你来看我。”
邰元脸上浮起歉意,“抱歉。”
陈星洲笑了两声,有些无奈,“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真心来看我,我特别高兴。”陈星洲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快漫出来了。
邰元下意识拿起桌上的可乐,冰在耳朵上。
陈星洲纳闷,“怎么了?你热啊?”
“嗯。”
陈星洲迷茫地环顾四周,“开空调了啊。”
邰元无限失意地看了他一眼。
饭中,陈星洲烤肉的手艺绝佳,惹得邰元一连吃了几盘。
“你这战斗力可以啊,不愧是年轻人。”
邰元看了他一眼,灌了口可乐说,“你不也是年轻人吗?一天天发言跟中年油腻男一样。”
陈星洲:???
“这肉可是我烤的,我建议你话说好听点。”
邰元低头笑,“本来就是,也不知道我姐怎么看得你的。”
陈星洲拿筷子的手一滞,戳了戳碗问,“如果我和你姐分手……”
“我会鲨了你。”
“……”
陈星洲权衡了一下,实在打不过的话,也可以报警。
所以,鲨就鲨吧。
……
很快下周约定的时间到了,陈星洲特意选了一家安静的氛围,适合谈谈,口味也都是照邰静喜欢的选的。
邰静到场时有些惊讶,坐下问他,“你这样我会以为,你说分手是为了欲擒故纵。”
“我只是希望,这次谈话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坏印象。”
“你好像总是这样。”邰静难得认真地观察陈星洲,“替别人着想,又……总是很温柔。”
这话夸得陈星洲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后脑勺说,“也没有吧。”
总有他不温柔,也不那么淡然的时候,只是邰静没见过。
如此想来,他可能没有完全准备好,让邰静完全接受自己。
也没有接受邰静,进入他的世界。
“在想什么?”
陈星洲回过神,双手叠交在桌上,像个上课的小学生,“之前在微信里,我和你提过,我想正式和你聊聊。”
服务生拿来醒好的红酒,往两人杯中各自添了一些,然后邰静拿起她面前的,轻晃了两下,抿了一口。
这动作过于漫长,以至于陈星洲一直不敢喘气,静静看着邰静,等她回答。
像是润过嗓子,邰静才放下酒杯,露出带了一丝疲色的笑容,“我很高兴,你来找我,同样我也很抱歉。”
“为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喜欢你。”邰静说得很果断,也很认真,“其实,我是一个无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