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邰夫人去世,邰元还没来得及感受母爱,就被父亲也一把推开。
年轻时和他一起拼搏的人走了,邰庆隆却惦记着公司的生意,连葬礼都没参加完就离开了。回家后见到两个哭得迷茫的孩子也没有一点要哄的意思,只让管家别让他们吵到自己办公。
所以在邰元心里,就算邰庆隆愿意开始弥补了,也磨灭不去他当年的所作所为。邰庆隆是一个聪明的商人,却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
看邰元已经陷入回忆,陈星洲有些担忧,等了一会才轻轻拍了拍邰元的肩膀,“再不吃,面快坨了。”
邰元回过神,点点头重新吃面,一边被辣得眼泪直流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说的全是他对母亲仅有的印象。
说到后面,陈星洲忍不住提醒他,“你和我说这么多,好吗?”
“我想告诉你。”邰元低声回了句,陈星洲没听见,让他再说一遍。
邰元低头想了下,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你也和我说了,所以,算作交换吧。”
“这种事怎么能算交换呢。”陈星洲嘴上说着,却没有再阻止的意思,只让他吃慢点。
邰元哭得太惨,一时分不清是被辣的,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吃到最后,面已经凉了,还得麻烦店主多加一勺汤加热。
两人吃完,陈星洲想着买单,却被店主笑着拒绝了,邰元擦完眼泪凑过来说,“他以后要是来,也不用算账。”
店主听完点点头,又继续忙碌去了。
陈星洲还一头雾水,就被邰元拉出门口,一边解释,“我买下了。”
“啊?”陈星洲回头看了眼店面,又看向邰元,见他眼眶还红着,顿时明白了,继而又说,“你免费就算了,我不用,免得你这位小老板亏损。”
“我做的生意,从来不亏损。”邰元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说,“所以你还是不用替我担心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就当……我心情好,请你了。”
既然这么说了,陈星洲也不好再拒绝,解锁了车子坐上驾驶座,拍了拍方向盘说,“就当我司机的酬劳吧。”
兜兜转转,他们终究又回到原点。
邰元想起忍不住微微一笑,系上安全带,点开车里的导航说,“走吧,拳击馆。”
“刚吃饱这么大运动量,你的饮食习惯很不好啊。”
邰元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慵懒地回答,“没说去了一定要立刻打,看看别人也好。”
其实是最近拳击馆有场比赛,邰元觉得陈星洲也会喜欢,所以才想带他去。
果然,如他所料,陈星洲到了拳击馆发现有拳赛,整个人都被点燃了。刚好他们遇上的是现在特别热门的两个选手。
他们俩长得高,又来得晚,前面早没位置了,只能坐后面,但陈星洲的热情丝毫没有降低,一直和邰元讨论。
一直到决赛结束,陈星洲还久久无法平静,邰元见他这样,拉着他去练习室,扔了护具给他,示意他切磋玩玩。
陈星洲一时没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护具,把护具扔给邰元,“我不用,直接来。”
“噢?行,你等会可别哭。”
两人带上拳套,就地切磋。
起初陈星洲还信心十足,觉得自己不会差多少,但越到后面就越发现,他的确打不过。
邰元出拳快又狠,而且节节逼近,陈星洲开始还能一边躲一边反击,后来只能连连后退。最后被压倒在地上,被迫投降。
“说好的切磋,不用下这么狠手吧。”陈星洲从地上坐起来,用嘴咬开拳套后,单手撩起刘海,然后就看见邰元呆呆地看着他,他咧嘴一笑,“干嘛?还要打?”
邰元连忙扭头,一边慌乱地撕开拳套。
刚刚陈星洲那一幕简直快把他的心脏撩炸了,他都生出想亲陈星洲的念头,要不是还算理智,可能刚刚就扑上去了。
但一想到陈星洲不是,他心里的火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