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尉如何回答问题？苏澈不知道。
但苏澈，至少毕业于法国皇家艺术学院……
无论如何，艺术史都是必修课。
梵高的一生？清楚了。
写到一半，秦尉突然开口了。
“你觉得梵高的一生怎么样？”
苏澈对这个问题感到震惊。
你为什么突然问？
他沉思片刻，说：“一辈子……埋葬的艺术家？”
秦尉笑道：“值得吗？”
苏澈： “……为什么？”
秦尉没有回答问题，开始平静地发言。
“你知道，梵高的一生就像一场悲剧。他出声的那天，哥哥早逝，他从小性格孤僻，无法与人交流，甚至被父母送进寄宿学校…… 虽然成绩不错，但在寄宿学校还是和大家格格不入，后来叛逆地离家出走了。“
苏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
于是他喃喃地说：“……嗯？”
秦尉继续说： “后来他上班了，好像是个正常人。不幸的是，他不是，现在仍被视为异类。直到我找到了我最喜欢的绘画工作……“
“一开始，他模仿别人。我们可以看到，梵高早期的作品没有个人风格，几乎是孤独阴郁的……后来到了中期，为了多赚钱，他开始改变风格，给别人画肖像画。不幸的是，没有人认出他来。“
“最后，他的精神状态长期出现问题，以至于生活几乎不能自理，开始出现自残倾向。控制不住的他住进了精神病院，最后开枪自杀。“
“他的才华生前没有得到认可。”
“人们辱骂他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一个穷人，一个肮脏的阶层--可以说，除了他的个别朋友和他自己的兄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你说梵高即使死后也获得了现在的声誉和地位……
然而，这真的值得他伤心一生吗？“
通常，秦尉的声音总是温和的。
然而，当他简要描述梵高的生平时，他的声音却出奇的冰冷。
喜欢与己无关的冷漠。
就像是无声的嘲弄。
苏澈总觉得秦尉有话要说。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十四幅画。
从《戴灰毡帽的自画像》到《播种者》……
在这期间，他几乎是在模仿别人，或者用安静而沉重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
像一个孤独的人独自生活，格格不入，却不得不强迫自己进入画中。
所以，当时的画总是显得暗淡无光。
他的画中总有悲悯和苦难。
从画花开始，也许因为发病，他最终放弃了写实主义……
开始用浓墨重彩，夸张地涂抹在画布上。
我才真正有了自己的风格。
狂野的或不羁的。
画中的色彩如此浓烈，令人害怕。
就像被关了很长时间。
然后突然有一天，集中爆发了。
秦尉盯着向日葵说：“他怎么突然变了？”
苏澈想：“因为生病？”
梵高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秦尉吐槽四个字： “就这些吗？”
苏澈没有回答。
秦尉看过了。
“我只是问你值不值……你也没回答。”
苏澈也看着他。
半响，轻道。
“毕竟梵高已经去世了。即使不值得，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苏澈是这么说的。
秦尉屏住呼吸。“如果有呢？”
苏澈： “……在过去，没有如果。”
秦尉靠在桌子边缘，细长的腿搭在一起。
他还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好像在冥想。
“如果。”他轻声说：“如果梵高之前得到家人更多的支持，他岂不是会排斥自己，孤独痛苦？”
苏澈回答说：“也许吧。”
秦尉补充说： “如果疾病发作时哥哥在身边，而不是身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他岂不是放弃自杀了？”
苏澈： “……也许吧。”
秦尉用手指着他的下巴。“他会在意死后的荣耀吗？”
如果这些光环能换来平凡幸福的生活，梵高会喜欢吗？
苏澈： “…“
沉默许久后，苏澈轻声问他：“你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问他这些问题？
人死了，不管巫师们有多嫉妒，现在人们对他的画有多敬佩。
他已经死了。
秦尉眼神晦涩，“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苏澈卷曲的睫毛上下浮动。
就像蝴蝶的翅膀，人抓不住。
过了很长时间苏澈才说。
“也许在梵高穷困潦倒的时候，有人会改变一些东西。”
“可能是在他创作充满激情的时候，伯乐看中了他，给了他鼓励，让他去改变一些东西。”
“……或者在精神病院疗养时，谁能照顾他，治疗他，阻止他。”
“不幸的是，一个都没有。”
“他出生了，他画画了，他死了。麦田一片金黄，一群乌鸦惊慌地飞过天空--波德莱尔这样评价梵高。我喜欢这样的语言，因为这句话对他的一生没有任何正面或负面的评价，只是一种直白的描述。什么天才，疯子，不是。当他活着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作为旁观者，我们自然可以想象无限可能。”
“不幸的是，对于故事中的人来说，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所以，没有如果。”
苏澈说话时，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但秦尉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澈的态度。
跨越时间，天才总是在一定程度上彼此相像。
苏澈继续说： “虽然我不知道梵高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是我的话……”
他抬起眼皮，深蓝的海水清澈无比。
“往事已过，与其悲秋悔失，不如……”
小王子勾起嘴唇，似乎在微笑。
“你为什么不保持平常心？该来的总会来，属于我的肯定不会丢。“
……
即使这个男孩过去有过悲惨遭遇，他也不会痛苦地沉溺其中。
保持一个正常的心脏听起来很简单，但不幸的是，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最困难的事情。
稍有不公平待遇，就会生气。
如果你被欺负了，你就会暴跳如雷。
他的儿子……
经验丰富，心领神会，所以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