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易小鱼闻到大狼狗口中全是尸臭味道,心中一惊,正欲下杀手,却见那猎户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与大狼狗对易小鱼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不过你快的过子弹吗?”猎户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柄胳膊长短的双管猎枪来。
易小鱼方才以刀柄点腰时并未看见枪,想必是藏在衣服下面了,对于枪,易小鱼虽然有所恐惧,却也不是没有见过,但为了保险起见,易小鱼依然先下手为强,这猎户出手就是死招,僵持下去,说不定就开枪了,念及此处,易小鱼身子突然一晃,对着猎户就冲了过去。
那猎户果然起了杀意,见易小鱼身子一动,立马扣动了扳机,可下一秒,就觉得脑袋被什么敲了一下,瞬间一股疼痛传来。
易小鱼离猎人的距离仅有三两步,身子一晃,便已经到了猎户身旁,袖子中的打云杆早就已经握在手中,对着猎户的脑袋就是一下,苦竹之沉加水银流动之力,片刻间便让猎人抱着脑袋在地上打起了滚。
那大狼狗见主人吃痛倒地翻滚,呲着牙就朝着易小鱼的小腿咬了过来,易小鱼将猎户掉落的短枪一脚踢飞,打云杆在手中一转,用足力气,对着狗头就是一下,大狼狗惨哼一声,倒地不起,却是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易小鱼首次用足气力使打云杆,却是这般威力,心中吓了一跳,随即抬眼朝着那猎户看去,果然见那猎户满脑袋的血,躺在地上惨叫翻滚。
易小鱼虽说见过不少死人,手中却是半点鲜血也没有沾过,打死条吃人肉的狗到算不得什么,不过真要他下杀手打死个人,却是没这般勇气,上前去踢了一脚猎户,说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且记好了,今日留你性命,不过你需得收拾行李,离开此处,往后如若再让我碰见做这等猪狗不如的勾当,让你不得好死”
“易大爷……”那猎户强忍住痛意,跪倒在地支支吾吾的说道“大爷,我刘家历代皆在此处打猎为生,只有打猎的手艺,离了此处,更是活不下去了”
“这便是你吃人的理由?”
“我想活着”
“活着,你他娘的,就算是想活着也不能吃人啊?你不是打猎的吗?这茫茫大山,没有你吃的?”
“哈哈,茫茫大山?还真没有”
易小鱼见这猎户跟自己杠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在山中一连三日光景,只寻了些果子,却是一个活物也未曾见到过。不过嘴上依旧说道“日间见你推车上那么多动物”
“炮火连天的,他们可不管,尊天敬地,重水亲物,七打八不杀这等道理,见到活物便杀了吃,吃光了便走。那些是我今年一年留下的几只活物,用来过冬的”刘猎户摸着脑袋苦笑着说道。
“哈哈哈”猎户说着说着竟然站起身来哈哈笑了起来。
“砰~”突然一声枪响惊醒了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易小鱼,易小鱼急忙朝前看去,却见猎户已经倒在血泊中,被易小鱼踢在一旁的短枪在猎户手中冒着白烟,在惨白的月光下,竟显得有些妖艳。
“活着?”易小鱼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院子里的大锅面前,举起打云杆,胡乱打了起来。
易小鱼心中泛起一阵恶心,连着干呕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来。望着面前的一堆铁锅碎片,不由得笑出声来。
什么狗屁人伦纲常、天道人性,在性命面前说出来却是这般无力。想必那刘猎户被逼无奈,以人肉饱腹,长此以往,竟是失了道理,彻底痴了,若不是今日遇见我易小鱼,想必还在痴狂中,不知还好残杀多少人。
转念至此,一时间也评判不出对错,随后胡乱收拾了一番,独自趁着月色离去。
易小鱼一夜未停,次日清晨便以到了一处小镇,胡乱吃喝一通,找了个小店睡了好觉,当夜,便带了些干粮,直奔西方而去。
且说孙士林吩咐兵分两路,一路去往甘肃,自己则带人朝北方宁夏而去,一路追寻至子午岭地界,恰好遇见一众贼人慌张跑路,正欲上前询问,却又遇到一众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路人马一前一后急匆匆而去。
孙士林也是眼尖,一眼就看到先前慌张跑路的人上衣处纹有火焰图案,心中一惊,“莫不是南火族人?”
正欲跟上前去,打算看个清楚,又见一白衣少年同一黑袍人优哉游哉的从远处而来,正是先前于火家客栈同火王交手的范道成与神秘黑袍人。
但转眼间却已经到了孙士林跟前,缓缓合上手中折扇,对着孙士林点头道“可是孙家二爷?”
孙士林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却是面生,但见这少年白衣白袍,一脸正气,方才缩地成寸般的步法,以为是哪家公子,急忙抱拳道“正是老朽,不知公子是?”
“二爷不必客气,晚生范道成,仰慕二爷已久,不料今日在此处相见”范道成将手搭在孙士林抱拳上,微微言道。
“范公子,你我二人未曾谋面,却如何认得我?”孙士林想起方才追逐火家人的黑袍人与这范道成身后的黑袍人装扮相似,能追的鼎鼎大名的南火族人这般逃跑,定不是一般人,又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不由得暗自小心起来。
“哈哈哈”范道成大笑一声,看了一眼孙士林身后众人接着说道“鬼差重出江湖,想必是二爷遇到棘手的事了?”
孙士林知道虽然自己退隐江湖多年,但鬼差却是时常在江湖露面,这人定是见过鬼差,不过见范道成答非所问,也不多做停留,招呼众人便欲离去。
“捕贼令”
听到这三个字,孙士林心中一惊,停下脚步来,朝着那白衣少年看了过去,却见那少年对着自己一笑,便接着同那黑袍人劲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