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易小鱼被白马毛训斥一番,倒也不在意,顺势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说道“哎哟,我这不是着急没注意吗,您老见谅,这回可是有大买卖”
“哼,你这般急躁,就算是有大买卖,你也去不得”马爷说道。
嘿嘿,易小鱼傻笑一声,接着说道“您又来了,快休息吧,这大晚上的”
“世道不太平,你小子可别乱来,丢了性命事小,断我衣钵可饶不得”白马毛嘱咐道。
“您就放心吧的,我心里有数”易小鱼原以为这老头会拉着自己问个清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心下大喜,接着说道“马爷,咱们还是抓紧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拿盘”
易小鱼回了房间,暗自思量一番,沉沉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次日晌午时分,见太阳升起老高,屋内闷热,于是起来随便洗漱了下,做了饭菜,与白马毛吃过之后,便收拾了装备,越过墙头离去。
街上说冷清,倒也有些人,说热闹吧,与昔日长安却又比不得,有将近一半的店铺关了门,还有一半的店铺勉强维持着,光顾的人却是极少。
易小鱼到一处饭店买了点肉菜之后便蒙头向城外走去,到了一处茶馆之后,也不叫人上茶,而是直接穿过茶馆,向后面的一处山坡走去,过了山坡,却是一处峡谷,峡谷口处又是一处凉棚,凉棚下有一老人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摇着扇子,一只手不断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一些干果放进嘴里嚼着。
“茶叔”易小鱼叫了一声。
“嗯”那人随意的看了一眼易小鱼,然后伸出手来。
易小鱼从怀中摸了摸,掏出三块大洋放在那人手掌心,然后说道“茶叔,马爷托我向您问好”
“嗯,进去吧”那人抬了一下眼皮,缓缓说道。
易小鱼所去之处不是别地,正是一直存在于我国民间的地下交易市场,俗语称为鬼市,各地鬼市都有不同的称呼,易小鱼进去的地方,唤作阴阳街。
这阴阳街作为地下交易场所,可不仅仅是鱼龙混杂这般简单,其中三教九流一应具有,只要有钱,在这地还真没什么能买不到的。
其中都是一些不做人偏做鬼的鸡鸣狗盗之徒,不过与一般市场不同的是,这些人在鬼市中是极为守规矩的,不论商家买主,如有眼瞎不守道理的,街上你都进不来。
老话说鬼市怎能见得光,故而晚上方开张。
这白天人少,易小鱼倒也没到处瞎逛,而是径直向后街走去,相比较前街而言,后街人多了些,或是三两聚在一起私语,或是随意的躺在石板上假寐。
易小鱼走到一处摊位前,也不说话,安静的蹲了下来,看着摊位上的东西,摊上倒也没有什么奇异之物,多是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物件,摊子后面有一人躺在椅子上,头发胡子乱糟糟的粘在一起,半眯着眼睛看着易小鱼,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有些哑,于是轻轻咳嗽了一下。
“阿木,最近怎么样”易小鱼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见那人点点头,又说道“我最近有事要去趟外地,就不来看你了,这些钱你先用着”易小鱼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丢了过去。
“咳。。小心”阿木又清了下嗓子,缓缓说道。
“放心吧,小爷我什么本事你还不晓得,等这回盘下了,小爷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好好放松下”易小鱼道。
阿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了”
“你小子,那好吧,你先待着,我去龟爷爷那里取点东西”易小鱼见状,摇摇头,苦涩的说道。
“不送”
易小鱼却是习以为常阿木的性格,倒也不在意,转身离去。
到了一处破败的草屋前,易小鱼停下脚步,拉了下门口的一根细绳,不一会就听到头顶的铃铛响了一声。易小鱼闻铃推门而入,草屋内光线极暗,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木椅,一位老人手中拿着六方壶斜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
“龟爷爷”易小鱼走上前去,一屁股耽坐在老人面前的桌子上,继续说道“近来可好啊,想死我了”
“哈哈,小鱼子,你少给老子放屁,你会想我?快过来,让龟爷爷看看”被称为龟爷爷的老者见来人是易小鱼,不由得哈哈笑道。
“少来,你看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将身后的背包解开,取出一个袋子打开,肉香便飘了出来。
“哈哈东坡肉,快放下,可别撒了”龟爷双眼放光,急忙起身接过易小鱼手中的袋子。
“来,我的龟老爷子,还有上好的西凤”易小鱼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不大却极为精致的酒壶。
“好小子,懂事的紧”龟爷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连个酒杯,着急忙慌的接过酒壶满上。
一番吃喝不必谈论,易小鱼等龟爷吃喝完,这才开口道“龟爷爷,我此来主要是为了看您,再者是想……想借一件东西”
“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借什么,说吧”龟爷道。
易小鱼闻言,也不扭捏,直接开口说道“七星打云杆”
“你今年十八了吧”龟爷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额,正是”易小鱼也是一愣,连忙说道。
“你要打云杆何如”龟爷问道。
“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个大盘,借来防身”易小鱼道。
“罢了,且随我来”龟爷脸上出现一幅复杂的表情,奇怪了看了一眼易小鱼,随后慢吞吞的说道。
易小鱼随着龟爷从草屋后门出来,却是一座圆形石屋,奇怪的是这石屋无门无窗,长约三米,倒更像是一座倒着建造在地面上的水井。
“你且进去将左手边的木匣子拿出来,下脚的时候小心其他物件”龟爷对着石屋,向易小鱼点头示意道。
易小鱼晓得老头子要考验自己,于是胡乱活动了下手脚,走到石屋底下,用手摸了摸凸出的石头,然后屏气凝神,猛然一跳。这一跳看似使了全身力气,不过易小鱼仅仅跳起来不到三十公分,不过接下来的身体形态却是紧紧的贴在石壁上,随后四肢并用快速的向上爬去,活脱一只成精的壁虎。
龟老爷子见状不由得暗自喊了一声好,见易小鱼这般本事心下倒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