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戚芜就听到心儿在喊自己,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心儿,打着哈欠。
心儿在一旁看着戚芜呆愣的样子,着急道:“太子妃,你快点起床了。太后那边已经快收拾好了,到时候误了时辰,其他人会笑话你的。”
戚芜边打哈欠,边坐在镜子前,闭着眼睛让心儿梳妆。
等心儿梳妆完后,戚芜掐了掐自己的手,努力保持清醒地走了出屋门。
到了宫门口,太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戚芜,拉了过来,轻声说道:“行了,一会儿,你还可以在马车上睡觉,现在坚持一会儿。”
戚芜点了点头,听到了脚步声,往回看去,就看到皇上一行人走了过来。
戚芜条件反射地想行一个礼,却被太后拉住。
正在戚芜琢磨不透时,皇上一行人走到了眼前,向太后行了一个礼后,皇上关心地问道:“母后,此去的东西带好了吗?有无遗漏?外面可不比宫里,母后,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那是自然,有劳皇帝关心,哀家一切都好。”
太后笑了笑,对着皇上说道。
戚芜向人群中望过去,并没有看到贺谨,心中微微有一些失落。
贺慎看到戚芜向自己这个方向望了一眼,以为是在看自己,就移动了一下,来到了戚芜的面前。
感觉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戚芜抬头望了一下,是贺慎,心中非常无奈,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贺慎似乎没有感觉到戚芜的心情,自顾自地说道:“芜儿,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得。我会去找你得。”
听到贺慎的话,皇贵妃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说什么。而戚芜听到后,嘴角抽搐了一下,直接说道:“五皇子,我现在已经是太子妃,是你的嫂子。还望你记住这一点,省得宫中传出一些闲话,引得双方难堪就不好了。”
戚芜直接了当的话,让贺慎感觉到非常尴尬。
贺慎隐隐觉得,终有一天,自己会追不上戚芜的脚步,又不肯承认这一点。
这一想法让贺慎内心充满了恐惧,还想再说话,就听见贺谨冷嘲的声音“贺慎,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说皇上和太后的决定不好吗?”
“怎么会,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听到贺谨略带嘲讽的话,贺慎直接回怼了过去,
从听到贺谨的话时,戚芜的身子就僵住了。戚芜的心很乱,不知道贺谨什么时候在的,刚刚明明不在得。
虽然之前已经在皇后宫里说过话了,但戚芜还是不想看到贺谨脸上的表情,于是选择了不回头。
太后感觉到在场的气氛后,一脸笑意地说:“哀家和太子妃出发了,你们好自为之,别闹出什么事情。芜儿,我们走吧。”
戚芜在心儿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期间,戚芜不敢回头望贺谨一眼。
贺谨看到戚芜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一阵疼痛,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出了皇宫门,戚芜才缓过神来,想着自己刚刚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了。但戚芜心里清楚,不能给贺谨太多的希望。
心儿看到戚芜变来变去的脸色,把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太子妃,太后一直宠着太子,任何关于太子的事情都会亲力亲为。这次你们结婚,太后心中其实不满得,但你还是让太后带你出来,还想认你为干女儿,你应该感到开心啊!为什么还闷闷不乐了。”
听到心儿的话,戚芜晃了晃神,略带忧伤,对着心儿说道:“心儿,你不懂。太后的心思,我们怎么能猜透?”
戚芜心中已经明白,太后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只是因为自己是太子妃,要帮助太子坐稳。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是太子妃,那自己对于太后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心儿将手放在戚芜的心上,低声说道:“太子妃,别想太多了。太后会对你好的。”
戚芜缓缓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闭眼感受,但思绪纷乱,越想越头疼。
“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戚芜靠在窗户边,闭眼休息。心儿感觉到了戚芜的逃避,也感觉到戚芜的疲惫,便轻轻地把披风放在戚芜的身上。
在心儿心里,戚芜一直对自己很好,从没把自己当过丫鬟,而是当作亲人,对自己的事情非常关心。
所以,心儿很想戚芜能够真正的开心,在她的心里,贺谨就是能让戚芜开心的人。
太后的马车里,太后正在闭眼休息,斓曦正准备点上香薰却被制止住了。太后睁开眼,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语气中略带无奈地说:“斓曦,哀家感觉到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如果我强行把自己手中的势力给戚芜,瑾儿那边会不会恨我?”
这么多年,斓曦一直陪在太后身边,第一次感觉到太后的无奈。斓曦想了想刚刚的事情,低声说道:“如果太子不喜欢,那我们就收手吧。我们要相信太子的能力,一定可以应对皇贵妃和五皇子的。”
“但哀家更希望,瑾儿的这条路能够走得平坦些,能够平平安安地登上皇位,这样哀家也可以瞑目了。”
太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叹道:“这么多年,这是哀家第一次在瑾儿身上纠结。”
听到太后的话,斓曦给太后捶着腿,宽慰道:“太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一定会明白太后的心思,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只是太后,你对太子妃……”
“她虽是我故友的女儿,但也不能影响瑾儿的皇位。万安山那边还是要准备好,哀家相看一看,她究竟有没有能力做好一个贤内助。”
说罢,太后便闭眼休息了,没有再说什么。斓曦也静静地给太后捶腿。
皇宫里,皇贵妃看着太后离开后,立马派人出去报信,然后摸着猫,冷笑道:“太后娘娘,本宫倒想看看,你和戚芜能不能平安回来?敢安排我儿婚事,这就是代价。”
在殿里的宫女听到皇贵妃的冷笑,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