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戚芜还真的是有些累了,她把手里的兔子花灯,油纸包着的桂花糖酥和金丝蜜卷都放在了桌子上,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后腰。
这陪着贺嫣逛街可真是比跟春夏秋冬打一架还累人,那个小妮子什么都想要,结果买了以后自己又不拿,口口声声的都是要送给自己的,真是让戚芜又好气又好笑。
“来人——”戚芜坐在来喝了一口茶水,正准备让人准备热水,自己好沐浴更衣准备就寝,但是正在这时,戚芜突然站了起来,脸色一紧,伸手迅速一接,只见她的手里已经突然多了一个蜡丸。
戚芜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应该就是太后给自己的第二个考验了,自己今天已经通过了暗影堂的第一关,也不知道这第二个考验到底是什么。
“呼,先不管这个了,再不洗澡我身上还臭了,打了一架,又逛了一下午,累死了。”戚芜突然放松了下来,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这是自己终究要去面对的,还不如放松心态。
等到安安心心的泡了个澡,戚芜躺在了床上以后,才把蜡丸拿出来捏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戚芜自信的一笑,然而转头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睡得非常香甜。
第二天上朝时,贺谨已经早早的穿戴好了太子冕服站在了最前面,虽然脸色阴沉,但是气色红润,完全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样子,上朝的群臣看到贺谨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都没忍住多注意了几次。
贺谨感受着背后如芒似箭的目光,那种试探性的探究,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回头扫视了一下,有几个不小心和贺谨看了个对眼的大臣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感觉就像是不小心掉入了冰窟窿里一样。
大家被贺谨这样用眼神一恐吓,立刻缩了回去,左右贺谨没事了,都已经站在眼前了,何必再去打探什么万一触了太子爷的霉头,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关于太子身体康复这件事情,丞相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他心里并没有非常惊讶,而且他今天要说的事情,本来也就跟太子有一点关系的。
等到大家跟皇上禀告了西南的旱灾,东边的水患,还有一些流寇,朝堂上的一些问题以后,这些个大臣是在底下争得是面红耳赤,恨不得都要动手打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在朝上都要上演一番,毕竟这大家都有各自的站队,都有自己的想法,治理政务也会有不同的见解以及利益输送关系。
皇上端坐在上方,已经见怪不怪了,作为帝王,治大国如同烹小鲜,知道抓大放小,一击即中就行了,底下这些人吵归吵,最后也是会给出一些答案,到时候他再根据自己的想法确定就好了。
“众卿还有何事?若是已经无事了,就退朝吧。”
皇上听着底下吵成了一片,也是觉得头疼的不得了,他揉着太阳穴,挥了挥衣袖,就想要退朝。
就在这个时候,丞相突然上前开口了,“陛下,微臣听闻太子妃戚芜已经回京了,按照礼制,这太子妃应该要和太后礼佛一个月的,怎么,这时间并没有到,怎么太子妃却回来了呢?”
听到丞相突然说了这个话,皇上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而底下的大臣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太子妃这种行为实属不孝!应当重罚!”有一个非常迂腐的礼部官员也跳出来指责道,他平日里最看中礼法,谁的面子都不卖,就算是贺谨也是被他弹劾过的。
“是啊,明明说好了要同太后一起礼佛,这偷偷跑回来算怎么回事。”“如此人品,怎堪太子妃之大任。”“这,这也太不规矩了。”底下的人都开始落井下石起来。
听到戚芜被人如此议论,贺谨心中火气开始腾的一下升了起来,本来丞相开口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好了,结果没想到这群大臣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对戚芜指指点点的。
“父皇,您听儿臣解释……”贺谨压着火气,想要替戚芜解释清楚,可是话头却被贺慎拦住了。
贺慎打算大声的打断了贺谨的话,“太子,您不能因为太子妃是您的妻子,就任由她不规矩啊,陪伴太后礼佛是规矩,是孝心,怎么能因为怕吃苦,耐不得寂寞就偷偷溜回来呢?”
被贺慎在一旁如此的火上浇油,一口一个怕吃苦,没耐心,没孝心的,再加上又是被丞相当众点破的,皇上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心里非常的不开心。
“你!你闭嘴!不知道内情,就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戚芜又岂是那等不甘寂寞之人!”贺谨一脸杀意的看着贺慎,但是贺慎却笑眯眯的,好像完全看不出来似的。
当然了,贺慎这就是故意在惹怒贺谨,他想要在众人面前激怒贺谨,让大家看到,这堂堂一国太子和疯狗一样的样子。
不过贺谨也不是蠢的,他刚刚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他看到贺慎脸上的得意以后,就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朝着已经面色铁青的皇上低头说道:“父皇,就算是审问犯人,也得允许对方辩驳几句,更何况他们议论的是儿臣的妻子,不如把戚芜宣来,我们听听她的说法,岂不是更加公道?”
皇上也不想自己的儿媳被众人指摘,既然太子给了一个台阶下,他也就顺势同意了,在皇上心里,他还是希望戚芜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否则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哼哼。
于是皇帝立刻下了口谕让人去太子府上把戚芜传召过来,戚芜在太子府听到了口谕,一开始还有些奇怪,这上朝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叫自己过去呢。
“刘公公,还请你稍等片刻,我去更衣。”戚芜给旁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中,小丫头立刻明白了,偷偷给传旨太监的袖子里塞了一个荷包。
刘公公一摸是薄薄的一张,立刻笑开了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