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嘴脸，她忍得一时，怎么可能再忍一世。
“戚芜，你看看，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子了！”戚宗元安抚谢安母女俩。
“大丈夫连自己内宅之事都处理不明白，这就是将军府没落的原因。”戚芜直视着戚宗元，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刺痛了戚宗元卑微的自尊心。
“放肆！你！”
“别欺人太甚……”一旁久未说话的奈何冷声说道，眼神里的光彻底暗沉下去。
戚宗元看着满屋子剑拔弩张的气氛，生生忍下一口气，现在的戚芜背后有太子撑腰，惩处戚芜就是打太子的脸……来日方长。
“咳，戚芜，你自己想想，你的孝道呢？”戚宗元板着脸搂着谢安，带着下人趾高气扬的走了。 其他女眷见主人走了，也欠身离开。
不喜热闹的黎雪儿竟是最后一个离开，看着戚芜似乎欲言又止。
戚芜带着人和赏赐径直先回了自己的院子，赏赐的宅子她并不着急前去。
“小姐，四姨娘带着铭少爷和央儿小姐求见。”
“请。”
黎雪儿穿得素雅，为人温善，她进了门带着浅浅的笑意。身后的戚央儿、戚铭儿也随了他们的母亲，眉眼间和谢安母女比起来和善多了。
“大小姐定婚是喜事，我作为四姨娘的，也有一二薄礼，略表心意，望念慈不嫌弃。”
碧晚欠身收下。
“碧晚不懂事，怎么不给四姨娘和小姐公子备茶。”戚芜假装愠怒。
碧晚明白意思，告了罪，上了茶就欠身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姨娘就开门见山吧，找念慈什么事。”戚芜笑着，鼻尖萦绕的茶香味，让人心情舒畅多了。
黎雪儿也是个明白人，她微微欠身说道：“念慈啊，戚府水深，我这两个孩子被我娇惯坏了，不谙世事，还望你平日里念在宗亲的份上，多亲近些。”
“哦？”戚芜笑了笑，“央儿和铭儿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亲近是自然的，姨娘就没有别的意思了？”
另一边，谢安狠狠摔了一枚琉璃的茶盏，气的五官都狰狞起来，两旁的侍女大气不敢出地跪在一边，“这个戚芜，挡我的路，我誓要和他势不两立！”
戚芜的眼睛很漂亮，明朗下黑白分明，她望着黎雪儿，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既谈不上冷漠也谈不上亲近。黎雪儿看不懂她的真实想法。
“姨娘的话，戚芜不明白，还望明示。”戚芜揣着明白装糊涂。
黎雪儿还想套近乎，刚要开口，就被戚芜的话打断了，“姨娘，念慈该换药了。”
这是逐客令，黎雪儿咬咬牙，再不说日后戚芜搬去其他宅子，自己怕是没有机会了，她明言道：“那姨娘就和念慈说点体己话，今个儿府里的气氛和局势，念慈想必看的比姨娘清楚，主母为人强势，我虽然不争不抢，仍然被处处相逼迫，我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可我这双儿女年纪尚小还资质平庸，将来若没个依靠，我是死都不瞑目的。”
黎雪儿说的激动，还轻轻咳起来，一旁站着的戚央儿连忙给母亲拍着背，黎雪儿轻轻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我就想着把央儿和铭儿留在念慈身边，既能帮衬着念慈也能有个存身的依靠。”
戚芜看着黎雪儿，也并不着急表态，话说的如此明白，再装糊涂就不对劲了。
“姨娘，念慈从小学武，干的是危险的行当，念慈身边也不留无用之人，姨娘明白吗？”
一时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着，两个弟弟妹妹头沉的更低了，戚芜在心里摇摇头。
“时候也不早了，姨娘想明白再……”
“念慈，姨娘想得明白，你弟弟妹妹也清楚，让他们跟着你可能会有危险，但若没个依靠这必死无疑啊，主母怎么会放过我们……”
“你弟弟妹妹虽然平庸了些，但是打杂的事他们还是可以的。日后尽可吩咐。”说罢黎雪儿推了推戚铭和戚央儿。
两个人年纪还小，也不太懂自己母亲的作为，只是听话的欠身给他们的长姐请安以示乖巧。
“姨娘言重了，央儿和铭儿我日后自会照看。”
得了戚芜的一句话，黎雪儿安心了，千恩万谢的带着人走了。
前脚送走了人，碧晚后脚就拿着药膏进来了，“小姐该换药了。”
见人都走了，戚芜眉眼间的疲倦再也掩饰不住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背后的伤口又痛又痒，扎的人烦躁。
碧晚将戚芜扶到床边趴下去，慢慢褪下戚芜的衣服，发现伤口的血早已经渗过包扎的绷带，解开一看，长长的一道伤口从肩膀斜过腰际，碧晚心疼极了。
用棉花沾了药膏，碧晚红着眼眶说道：“小姐，会有点疼。”
“不怕，上药吧。”戚芜暖声安慰道，对自己好的人，戚芜从不冷漠，她恩怨分明，眼里也容不下沙子。这个黎雪儿……
换完了药，戚芜让人把奈何叫了进来。
“奈何听见谈话了吧……”
奈何点点头。
“奈何怎么看？”她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无事献殷勤，当防。”奈何话少，言简意赅却正合戚芜心中所想。
8欺侮与争吵
“娘，咱们就这么放过戚芜那个小贱人了？那么多皇家的赏赐，还有四大国宝，不说我都没见过，连您都不给，凭什么她一人独占了，凭什么！”
本来一个大家闺秀就差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戚菁儿头发还有一缕凌乱的披散在后面，怎么看怎么邋遢。她随了她的母亲，虽然有几分姿色，但那种妖媚的气息带着令人厌恶的矫揉造作。
谢安也正在气头上，看着自己女儿不争气的样子，自恃英明的她心里更是气恼。
“你要是也能拿下太子殿下的心，还会有小贱人今天的趾高气扬吗？废物。”
“娘……女儿是没能力，但这事也决不能就这样算了呀。您看看女儿该怎么办。”戚菁儿撒娇般的抱了抱谢安的胳膊。
“怎么办……呵呵。”谢安冷笑两声，她眼神微微一转，阴险诡计就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