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好主意,我这便去办!”
汪海川领命退出了威虎厅。
霍振山继续吩咐道:“秦四梁,你再去检查一下所有机关陷阱,咱们寨子里军火比不过大帅府,我们必须保证奇袭成功,不然很有可能被他们攻陷,寨子一旦失守,所有人都得死。”
“大当家,为什么不去山腰上阻拦?山道崎岖,易守难攻。”
“你以为大帅府是什么民兵组织,人家机关枪一架,咱们在山道上拦得住?倒不如将计就计借由结盟之事款待他们,借机下毒来得稳妥,毒杀之后抢走他们的枪械,再和他们火拼。”
“一切都听大当家的。”
威虎厅内山匪们佩服连连,与其在山道上拦截死伤惨重,倒不如下毒来的干脆。
霍振山虽然是一届莽夫,但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做事心狠手辣,也有足够的聪明脑子,但是和陆家兄弟一比,那也只有被吃掉的份儿。
另一边。
大帅府卫兵队已经来到了半山腰,浩浩荡荡的一行队伍,由于山道艰险,只能两个人并排走着,以至于看上去变成一条长长的巨龙,沿着山道缓缓前行。
领头骑马的人是常随安,与背后徒步的卫兵们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骑马不费劲,但徒步上山还扛着枪械和厚礼的卫兵们那是相当吃力,常随安今早出门的时候和陆乘风见过面,陆乘风和他约定好在龙脊山上碰面。
可是现在都到半山腰了还是没有遇到陆乘风,常随安不免有点紧张,再往上可就是苍狼寨了,他自知印堂发黑,而且此行卜算不顺利,常随安担心自己会死在龙脊山上。
“什么人,竟敢擅闯苍狼寨!”赫连锋等一行人从隐蔽的树丛和岩壁后翻身而出,拦截在了大帅府等一行人面前,大帅府众卫兵一看对方打扮就知道是苍狼寨的山匪,刚准备拔枪被常随安呵斥了一声。
常随安勒住马缰绳,“我们是大帅府的,此行上山求见霍振山大当家。”
“想见我们大当家?你算什么东西,想见就能见吗?”江流轻哼道。
“你们别不识好歹,我们大帅府……”
常随安打断了卫兵们的话,“都给我闭嘴,几位兄弟,我们上山没有恶意。”
“你们是兵,我们是匪,兵匪不同道,”赫连锋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往地上划了一条线,“赶紧滚吧,这里是苍狼寨,不欢迎你们这些人,倘若越过这条线,休怪我们苍狼寨出手无情。”
“诸位兄弟应该是误会了,我们此行上山打算和苍狼寨结盟。”
常随安说完之后以为这些山匪会收敛一点,但没想到赫连锋和江流等人哈哈大笑,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常随安。
假山匪们你一言我一语,“我呸!就你们这样子是来结盟的,结盟还来这么多人?”
“结盟还一个个背着枪?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常随安强压着心中不爽,依旧笑脸相迎,“我们此行上山真是为了结盟,那些木箱里装的便是送给霍振山大当家的礼物,以示结盟诚意。”
“礼物,是打算给我们大当家送枪子吧?”
卫兵队的人气不过一个个拔出枪,常随安也被惹得很不爽,但他不想动手,“我看几位兄弟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我们大帅府就算要上山剿匪,用得着和你们这些小山匪虚与委蛇么,我们直接扛着大炮攻上龙脊山了,还在这里与你们废话?”
“看不起我们苍狼寨!!”
赫连锋一声呼应,二十多名假山匪跟着吆喝,常随安的确不敢随便发动攻击,一旦开火,双方结盟之事就算泡汤了,回大帅府必定被张大帅痛骂,甚至除去副官之职,所以常随安不敢冒险。
卫兵们早已经忍不住,“这群不识时务的山匪,还和他们啰嗦什么,常副官直接杀过去,这些人连把枪都没有。”
“你们想干什么?”江流面露惊恐,往后躲去。
其它假山匪们也纷纷往后躲去,赫连锋故意露出了难色,“想过去可以啊,领头的那个过来把事情说清楚,只要确定不是上山剿匪的,我们可以放你们过去。”
“常副官别过去,小心有诈。”
“原来大帅府的人都是孬种啊,你们也说了咱们连把枪都没有,这位领头的害怕了?就这胆识以后怎么做!大!事!呢……”
赫连锋双眼聚焦在常随安的脸上,常随安心中一阵触动,原来如此,这些人应该不是真山匪,而是陆乘风提前安排好的假山匪,为的就是接头彼此更换身份。
“谁说我怕了?”
常随安勒住马缰绳往后转身,“你们都给我安静地待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前,等我和苍狼寨的人商谈好后,我自然会带你们上山,谁敢违令以军法处置。”
“常副官,万一对方有诈……”
“这点胆子都没有,我还配当这个副官?都给我待在这里不许靠前,区区几个小山匪而已,不足为惧。”
“是,常副官。”卫兵们也无二话。
常随安用小腿拍夹了一下胯下骏马,朝着山匪几人那边走去,山道上岩石耸立,过了前面的弯,卫兵们根本看不到岩石后的常随安,但一来没有喊声,二来没有枪声,想必常随安应该在和山匪们商议。
常随安来到岩石后,很快就看到了一袭军装的陆乘风,立刻跳下马去,上去扶着陆乘风的手臂,激动不已,“陆先生,你没有骗我,你果然来龙脊山了。”
“既然答应了常副官,我便说到做到。”
“先生之恩,我常随安铭记于心!”
常随安激动地跪倒在地上,赫连锋和江流几人憋着笑,这傻小子真够蠢的,但是在陆乘风面前,又有什么聪明人呢,陆乘风连忙上前搀扶起了常随安。
“常副官,你我二人筹谋大事,不必居于小节,”陆乘风假意示好,“接下去我会率领卫兵队的人上山商议结盟一事,不过此行凶险,我算到必有血光,无论如何,常副官身兼大任,不可在龙脊山犯险,待我一行人上山之后,常副官便立刻下山在山麓等我,倘若天黑之后我还没有下山,你便回县城通知张大帅此行有变。”
“这么凶险?!”
常随安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五百名卫兵全部配了枪,就算苍狼寨有六百名山匪,可是他们的军火配置要差好几个台阶,双方一旦拼杀,不可能死伤这么惨重。
陆乘风哄骗道:“这就是苍狼寨易守难攻的原因,闲话到此为止,你先藏匿在这山缝之中,等我与卫兵队众人上山之后再出来,切记我的话,龙脊山不可久留。”
“先生大恩,常随安没齿难忘!”
常随安点点头双手抱拳道,他已经完完全全信任了陆乘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