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耶律寒率军追至一条小径上时,忽地发现地面散落有瑀华军队的旌旗和兵刃盾牌,不由得心间欢喜。
“溃败匆忙逃窜间,居然把自己的旌旗兵刃都给丢弃了,哼!我看你们能跑多远。”
当即他命令全军继续追赶,务必要荡灭整支逃遁之军。
一万即墨精锐骑兵在前,五万步兵在后,余下两万留守大营。
只见即墨联军浩浩荡荡,向麦山所在的方向,全力追击。
正在奔袭之际,麦山峡谷渐渐出现在前军的视野之中。其中一个武将,来至耶律寒的近旁,在马上禀道:“将军,前方遇到峡谷,继续追吗?”
耶律寒踌躇片刻后,沉吟道:“全军缓速前行,命一支小队,前去探路。”
“是。”武将领命而去。
一刻钟后,那名武将折回复命。
“将军,前方没有伏兵,而且路径之上散落瑀华逃兵的旌旗和兵刃盾牌。”
“呵呵,看来他们逃到前方去了,命令全军,火速入谷,务必拿下那些瑀华逃兵。”耶律寒坚定道。
遂后,即墨全军全速入谷,继续追袭。
此时,诸葛汉卿和濮阳顾笙正在山顶灌木丛中,时刻紧盯着峡谷中即墨联军的举动。
“汉卿,耶律寒终于还是步入我们的瓮中了,司寇仲达这小子,果然不负众望!”濮阳顾笙双眼放光,低声嗫嚅道。
“是啊,不曾想,耶律寒果然如传闻所言,好为战事,机谋不密!”诸葛汉卿淡淡应道。
“我们何时发起进攻?”濮阳顾笙问道。
“先不必着急,待他们的后军,全部步入峡谷,立即用巨石乱木,封闭前后谷口。”诸葛汉卿冷静阐释道。
“好,就依你所言!”濮阳顾笙深深颔首道。
半刻钟后,诸葛汉卿用望远镜望到,迤逦而行的即墨联军,已然全部步入峡谷,当即,下令发动奇袭。
但见,麦山峡谷的前后谷口,顿时被瑀华预先准备的巨石和乱木封住谷口。霎时间,谷中两边的高山上,滚滚落下,铁壳炮弹,竹炮弹,箭雨,巨石和乱木,即墨联军顿时大乱。
耶律寒惊觉间,差点被高空抛下的巨石砸中,还好胯下高马,本能的帮他避开危险。
撤退的命令,迅疾传遍全军,无奈,前后谷口皆被封锁,六万即墨联军尽数困于谷中。
惶急之下,手执盾牌的主将近卫军,自觉地组成一支盾牌作为防卫的碉堡,死死护住他们的主将耶律寒。然而,不到一刻钟,碉堡支撑不住,终于还是被铁壳炮弹,打开了缺口,随即,箭如雨下,近卫军登时死伤无数。
忽地,一个武将奔至耶律寒的近前,大声疾呼道:“将军,快快随我来,前方有一处隐蔽的凹洞,可以容纳百十人,快随我而来。”
耶律寒闻听,顿觉大喜,跟随那名武将逃命而去。几个呼吸间,果然发现有一处山谷凹洞,可供藏身。
然而,当耶律寒没有性命之忧时,他远远望见,谷中即墨联军乱作一团,来回奔逃,互相践踏者死伤无数。
那些躲在尸体下,或者是金甲兽的身体下的士兵,尚可自保,其余之人,只有沦为活靶子的运气了。
两个时辰后,谷中上方渐渐没有了巨石乱木和炮弹箭雨的袭击了,谷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即墨联军人数不足千人。
“将军,上面的攻击似乎停止了,我们趁此机会,快快逃命去吧。”耶律寒近身的武将,适时建议道。
“好。”耶律寒失神之际,不住的连连颔首。
随即,余下的千人,在耶律寒的率领下,沿着谷口峭壁,一步步的向谷口方向前行。
来至谷口后,众人合力搬去巨石乱木,废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
然而,就当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即墨联军残兵,费尽力气爬出谷口时,忽地,被路径两旁埋伏的弓箭手,射成筛子。
“降者不杀!”瑀华阵营中,有人高声宣道。
耶律寒见大势已去,不得已举起白旗,遂后,被瑀华士兵俘入濮阳顾笙的帐下。
瑀华军营大帐。
“哈哈哈,耶律将军文武全才,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濮阳顾笙手抚三缕赤色短髯,揶揄道来。
“要杀则杀,要剐则剐,何必羞辱!”耶律寒梗着脖子,愤恨道来。
“哦,耶律将军此时这般富有骨气?耶律将军的大名,其实,在下幼年时就有所耳闻,你年少时也曾于千军中取敌方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怎生不让人钦佩!只要你下一道钧令,劝降那两万守军,在下便免你死罪!待瑀华退去即墨联军之时,我将禀报我主,放你归去,何如?”濮阳顾笙亲自为耶律寒松绑,随即,悠然道来。
耶律寒被他一顿劝说后,不由得产生求生之意,踌躇半晌后,终于启齿道:“只要你放我走,我当即就下钧令,让他们纳降。”
“这……”濮阳顾笙本意是想在退去即墨联军时,禀报陛下,再放耶律寒归去,怎奈他今日便要求放他归去,犹豫之间,他望向诸葛汉卿征询意见,只见他微微颔首,似乎是同意了耶律寒的请求。
“那好,待你劝降那两万守军后,本将今日便放你归去。”濮阳顾笙坚定道。
遂后,耶律寒果真写了一封钧令,让人赍信交予守军将领。三个时辰后,瑀华军营外围,果然出现,没有甲胄兵刃的即墨素衣兵将。
濮阳顾笙也按照承诺,放耶律寒归去。
“将军,给我百人,我便能将耶律狗贼捉回!”司寇仲达请愿道。
“仲达,无需捉他回来,此拜兵之将,不杀他又如何?再者,待他回到即墨,即墨君主未必会饶恕于他。我等收拢降军,整点军队,立即向山海关支援。”濮阳顾笙豪气道来。
“军师,你意下如何?”濮阳顾笙又转身问向诸葛汉卿。
“不必追了,我猜他也不会回到即墨朝廷,此人贪奢淫逸许久,必隐姓埋名逃命他往,何必劳司寇将军奔马疲顿!”诸葛汉卿轻抚白羽蒲扇,悠然道来。
“是啊,我已派人向陛下请命,向雁门关支援,待重整军队,等候差遣。”濮阳顾笙附和道。
次日辰时,加急信函送到。
“汉卿,陛下的旨意来了,他让我们留两万守军,固守玉门关。余部尽数东上支援雁门关。”濮阳顾笙脚步匆匆,步入诸葛汉卿的帐中。
“哦?甚好,如今事不宜迟,我们立即点兵出发吧。”诸葛汉卿欣慰道来。
“好。”濮阳顾笙颔首道。
遂后,濮阳顾笙亲点六万兵马,全速向雁门关前进。
大军历经两天两夜的奔袭,终于来至怀州以北的雁门关。
中军大帐。
巫马鹤知晓濮阳顾笙在诸葛汉卿的辅佐下,已经大败突破玉门关的即墨联军,正向雁门关支援而来。
这日,巫马鹤早早备下一桌酒席,只等他们二人的到来。
不多久,外面有守卫入帐禀报,濮阳将军已到帐前。
“快快请进来。”巫马鹤随即吩咐道。
少卿,濮阳顾笙和诸葛汉卿步入中军大帐。
“顾笙,先生,你们终于来了,二位快快入座。”巫马鹤十分欣喜的延请道。
“哈哈哈,巫马兄,不,应该称呼你巫马将军,好久不见,正好我们一路奔波,水都没有饮上一口。”濮阳将军一阵朗笑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上首主宾的位置,随即,双手不住的往嘴巴里塞各种美食。
诸葛汉卿饮下一杯清茶后,随即,向巫马鹤问道:“巫马将军,如今战事如何?”
“多亏了先生研发的热气球,炮弹,以及大口径主炮,才得已阻止住了,即墨联军数日以来的十几次攻城。”巫马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
“但是什么?你怎么这般吞吞吐吐?”濮阳顾笙边吃边催促道。
“即墨联军粮草充足,人数达到二十万,每日,在城中利用秃鹫纵火,官兵困顿紧张,得不到充足休息。而且,我们的弹药,撑不了几日了。若是等京都工部重新补给上,恐怕为时晚矣。”巫马鹤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来。
“如今,援军已至,把我们的人换上,让你的人,好好将歇。再者,我们虽然没有长筒主炮,但是手掷炮弹却能帮守军再多撑几日。倘若顺利的话,就能等到京都工部主炮弹药的补给。至那时,我们再打即墨联军一个落花流水,狼狈逃窜!”濮阳顾笙猛灌一口酒酿后,宽慰他道。
“嗯,甚好。”巫马鹤双眉舒展,深深颔首。
二人捧起酒樽,欲要对饮,却见诸葛汉卿沉默不语。
“先生,怎么了?”巫马鹤狐疑的望向他,轻声问道。
诸葛汉卿面无表情,似乎是陷入一阵深思之中。
“汉卿,你在思考什么?”濮阳顾笙紧接着附和道。
“哦,我方才在想,我们的热气球快不过他们的秃鹫,防守可以,但是追击却很难。我们的战车列阵,恐怕在他们的金甲兽面前,形同虚设,最终究竟该如何退军呢?”诸葛汉卿回神后,起身踱步,缓缓道来。
“可有应对良策?”巫马鹤追问。
“尚且还没有,巫马将军,把这一带的地形图给我一份。”
“好。”
……
诸葛汉卿简单吃了几口后,拿着地形图,来至自己的帐中。巫马鹤与濮阳顾笙来至城关之上,进行换防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