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汉卿,你们的谈话,我们在楼下都听到了。没想到你的愿望真的达成了,一向固执的皇帝居然改变了自己一贯的主张,殿下破天荒的成为了下一任的储君,终于没辜负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牺牲与付出!”濮阳顾笙满面灿笑,吹起三缕赤色短髯,侃侃而道。
“先生,恭喜你们终于如愿以偿。”上官筠宁莞尔一笑道。
“先生,瞪殿下顺利登基成为皇帝,那你今后不就是未来的丞相了吗?那濮阳大哥就是未来的大将军。”慕容知画灿笑道。
“哈哈哈……我可从未想过当什么大将军,只要殿下不治平常犯下的过错,我就谢天谢地了。”濮阳顾笙摆手谦辞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不断祝贺,唯独诸葛汉卿神色极其平淡的在思索和筹谋着什么。
“汉卿,你怎么了,难道还能有什么事,抵得过这件事带给人的喜悦吗?”濮阳顾笙忽地止住笑容,满是狐疑的问道。
“哎……虽然传位诏书已内定殿下为储君,但是步兵统领衙门与北方京畿拱卫二营,如今尽在二皇子和丞相的水中。我担心殿下的登基之路,不会那么顺畅。”诸葛汉卿略带忧郁的神色的说道。
“咱们不是有两万敢死军吗,再加上王府的三千护卫军,想必可以一时稳住京都的局面,毕竟步兵统领衙门的人马,也不过两万人而已。而北方二营想要进入京都,干扰政事,其路程起码也要三天的时间。这个时间空档,我们完全可以将二皇子的任何企图,彻底粉碎!”濮阳顾笙宽慰他道。
“我不是担心朝廷宣布殿下为新一任储君的时候,而是担心,朝廷宣布传位诏书之前的这段期间。如今单凭我们的这些人马,还不足以完全掌控局势,而我们又没有兵权,尚不能调动东西南三方的京畿拱卫之师。”诸葛汉卿忧心忡忡道。
“我们能想到这一点,想必陛下也能想到此一点,你万万不必 如此烦忧!”上官筠宁紧接着附和道。
“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万一陛下没有想到这一点,抑或是陛下想到这一点,而病情加重到无法开口,又当如何?所以,我们不能心存侥幸的心理,我们必须想到最坏的可能,并为之做好最充分的准备!”诸葛汉卿缓缓摇首,否决了二人的盲目心理。
“听你这般分析,我们确实应该作好最充足的计划,应对所有的可能结果。虽是如此,可毕竟能支配的人马,就是这么多,而想要完全掌控京都局势,这两万人马,尚且远远不够!这当如何是好?”濮阳顾笙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两万三千的人马,然后直至援军的到来。”诸葛汉卿踱步至窗外,凝望远方,双目深邃,谨慎道来。
“先生的意思是,要在京都启用战车列阵的对战形式吗?”上官筠宁试探的问道。
“还有热气球?”濮阳顾笙附和道。
诸葛汉卿缄默数个呼吸后,方又启齿唤道:“不仅仅是这两种特殊的作战形式。”
“可是除了这两种,我们目前没有更新的作战形式了。”濮阳顾笙困惑道。
“不,我们这里还有一种尚没有启用。”诸葛汉卿悠然道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真的吗?”濮阳顾笙微瞪双目,无比惊讶道,“哎呀,汉卿,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来听一听,我们也好提前熟悉和使用。”
“火药。”诸葛汉卿徐徐吐出这两个字。
“火药?”众人异口同声的不解道。
“没错,有了火药,我们就可以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诸葛汉卿在化学实验课上,学到过有关制作火药的流程,因此,在事情危关紧要的关头,他蓦地想起了战争中的热火器----火药。
“既然你说火药如此厉害,那火药究竟长什么样子,我们又该如何制作呢?”濮阳顾笙深究问道。
“火药是一种热火器,圆形球体状铁球,里面装有由硝酸钾、硫磺、木炭组成的混合颗粒,只要一经点燃,火药就会在瞬间点燃,发生爆炸,释放出极大的能量,从而对周围的敌人进行伤害。鉴于,我们瑀华目前的铁产量十分有限,所有,我们要把制作出来的火药,尽可能的最大化利用。当然了,我们还要制作一些由竹子制作而成轻型炸药,虽然杀伤力不如铁制外壳,但是灵活性却要高于它。”诸葛汉卿十分详实的解释了一番有关火药的知识。
濮阳顾笙手挠后脑勺,双眉紧皱,充满疑虑的问道:“汉卿,铁器易寻,不过这硝酸钾、硫磺和木炭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听闻过?再者,到哪里去找寻这些东西?”
“硝酸钾就是我们通常所言的硝石,硫磺可以用黄铁石和焦炭炒热后获得,而木炭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草木灰。”
“原来是这几样东西,这些都很容易获得,你需要多少?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四处寻找。”濮阳顾笙释然欣喜道。
“大概比例是一硝二磺三木炭,别忘了还有铁器,越多越好。”诸葛汉卿叮嘱道。
“好,我都记下了,夜已深,我先回去了。”
“嗯,一路小心。”
……
广戚王府。
“宫中来报,陛下已经几日昏睡不醒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茶饭不进,恐怕……
”阚长风轻声禀报。
“哦?除了父皇的病情,传位诏书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裴天煜惊道。
“九鹤园的苏拉小太监和侍卫们两天一换,而且都死宫外新挑选入宫的,暂时无法通过这些人探听到内部的讯息。”
“如今九鹤园除了那个水谷老头,就是内侍总管常常服侍在身旁了,即便母妃想要进入九鹤园去探病,恐怕也是很难被允许进入,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莫要心急,我们探听不得,别人不也探听不得吗,再者,只要我们把已掌控的力量好好利用好,究竟传位诏书上写的是谁,这还重要吗?”
“先生,所言极是,这种关键时刻,我们越不能自乱了阵脚。通知下去,怀安王敌方一切动向,千万都要紧密监视,宫中和朝廷上的情形,一样也要紧密监视。最后,京畿东西方以及南方的拱卫之师的动向,也要时刻密切关注。总之,所有事态都要掌控在我们的手中!”裴天煜满面肃杀之气,右手握拳举起,冷冽道来。
“殿下,请您放心,这些事情,在下已然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闪失的。”阚长风信誓旦旦道。
“对了,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只要父皇驾鹤西去,就是本王启用他们的时候了。”裴天煜叮嘱道。
“是。”阚长风躬身诺道。
……
“汉卿,刚刚从宫中探知,陛下已经水米不进了,恐怕撑不过十日了。”濮阳顾笙低声沉吟道。
“嗯,我知晓了。看来,我们准备应该加快了。通知下去,所有的事情日夜不息的进行准备,不能有有一丝懈怠,我们要与时间赛跑了。”诸葛汉卿双眉微蹙,谨慎道来。
“嗯,好,只要我们几个拧成一股绳,一定在事发之前,谋划好所有的一切。你亲自负责火药的制作,我负责热气球的制作,巫马兄负责战车的筹集与训练,归隗秀山负责掌控王府敢死军,长孙幼安负责掌控王府护卫军。上官姑娘负责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如此,便可万无一失了。”濮阳顾笙侃侃而谈。
“你呀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兴致拿我打趣。”诸葛汉卿手挥白羽蒲扇,微微摇首道。
站在一旁不远处的上官筠宁,闻听这边的谈话,倏忽间,面色变得绯红。
“姑娘,濮阳大哥也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打趣你和诸葛大哥。”慕容知画撅起嘴巴,埋怨道。
次日子夜,众人来至京都郊外,准备试验第一批制作出来的火药。
“汉卿,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真的能炸开那块足有我十个重的巨石吗?”濮阳顾笙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呵……倘若我没配错比例的话,那块巨石自然不在话下。”诸葛汉卿淡然一笑。
随即,火药和长长的引信,便被士兵铺设就位,只等最后的点火时刻。
“你点,还是我点?”濮阳顾笙拿着引燃了的火折子,问向诸葛汉卿。
“你这么怀疑它的威力,不如你亲自感受一下它吧,你来点。”诸葛汉卿揶揄道。
“那……那好吧,我来点,就我来点,没什么好怕的。”濮阳顾笙拍着胸脯,一副勇猛无比的样子。
大话虽然脱口,但是临阵之时,他还是有些慌张忐忑。
诸葛汉卿望着他有些踌躇不定的步伐,忽地扬声鼓励道:“放心点吧,引信点燃后,足够你跑出它的杀伤范围。”
闻听此话,濮阳顾笙方才慌张的心,终于有所安定下来,遂而一步步迈向引信的开端。
来至近处,俯下身,用火折子点燃后,他立即转身向远处跑去,速度都快赶上千里马了。
没等他跑出百丈,只听声后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传至耳内,宛若震天阶般巨响。濮阳顾笙止步,转身望向巨石,竟发现巨石早已被炸的四分五裂、七零八碎了。